“需要将其他人希望兑现的不止你一个人，我对法尔隆北方的居民也有承诺。”
尽管芙罗尔·银鸮表现得很恳切，程芸还是没有理由答应她的这个请求；她对法尔隆的不少村民都有承诺，即使半精灵没有撒谎，她自己也没有资格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就在这里私自决定那些村民的命运。
“真的不能帮帮我吗？”半精灵继续尝试着说服少女——即使她和对方都知道这是徒劳，“塔玫菈小姐，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在当上领主后可以放权给你。我想要的只是给同族们找一个保留地，只要能做到这点，其它的所有权利和利益我都可以交到你的手上。”
“那为什么不反过来？”程芸歪了歪头，突然问道。
芙罗尔的这句话倒是给了她一个提醒：如果芙罗尔·银鸮要的不是权力，那只需要用一个问题，她就能问出这个半精灵到底是在真的关心自己的同族，还是在用这个做借口：
“我和那些人类不同，我对所有的亚人种族都没有任何成见，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愿意帮助你。”
“……真的？”
芙罗尔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
“塔玫菈小姐，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吗？”
“我没必要骗你。”
“谢谢你。”后退两步，半精灵朝着程芸深深鞠了一躬，“我原本以为你很难说话，所以刚才才用那种恶劣态度对你……我对此抱歉。”她顿了顿，“只要你能履行承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当然，我在明天也会努力，不会故意认输的。”
“嗯，去吧。芙罗尔小姐，只要我能拿到领主的位置，我不会食言。”
“谢谢。”
再次向少女道了声谢，半精灵回过身，匆匆离开了这里。
看着她的背影，程芸摇了摇头。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话，其实履行刚才的承诺也未尝不可。不过，权力改变一个人用不了多久，像芙罗尔这种性格的人很难让自己不随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即使想帮她，最好还是把权力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塔·玫·菈·小·姐，在想什么呢？”
就在程芸看着芙罗尔离开的方向思索着的时候，莫莫卡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转过头，大概猜到莫莫卡会在附近出现的少女耸了耸肩：“没什么。”
“没什么？”莫莫卡重复了一遍她的回答，忽然踮起脚，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这可是刚才那个半精灵说的，没错吧？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私定终身了？”
“莫莫卡，别开玩笑了。你既然听到了那句话，应该也知道她之前说了什么。”
“嗯。”听程芸这么说，莫莫卡也一改刚才的玩笑表情，严肃了起来，“我不想在回来后也干涉你的选择，但你真的打算帮她？这不符合你的利益，我敢打赌，你那没用的善良症肯定又发作了。”
“我一直不觉得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别人是什么坏事。再说，半精灵游侠的战斗力并不差，要是能获得他们的帮助，对防御领地来说不也是一种帮助？”
“话是这么说，但她可不靠谱……”发表了一句对芙罗尔·银鸮的质疑，莫莫卡摇了摇头，“算了，既然你已经这么决定了，在你栽跟头之前我也说不动你。你之前和帕夏·塔拉斯见过面了吧？情况怎么样？”
“她问了我们一些问题……”
莫莫卡问的东西正是程芸准备和她说的。
离开楼道口，少女一边跟着莫莫卡向房间走去，一边将之前的问答内容全部告诉了她——当然，她没有提及芙罗尔·银鸮对她的人身攻击，以防莫莫卡私下进行什么报复活动。
比起和竞争对手之间的斗争，如何确保拿到领主的位置才是她现在的主要任务。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话，莫莫卡，据你所知，帕夏对这些问题有什么喜好吗？”
“我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也不清楚。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人类都很喜欢弄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但如果帕夏·塔拉斯没有当着你的面表现出什么，那就真的没什么。”
回到房间后，帕夏锁上房门，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掉的花茶。几秒钟后，想了想的她又给程芸也倒上了一杯。
“至于她的喜好……我和她没什么接触，我的一个长辈倒是有，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长辈？”帕夏的话程芸有些意外，不过仔细想想，这一切又在情理之中。莫莫卡的背景并不简单，至少真实年龄不会像看上去这么年轻。有时候，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莫莫卡的种族都不是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矮人。
“普通的长辈。”端起茶杯，莫莫卡低头喝了一口，“可以说是我的祖母，但她现在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那帕夏是亡灵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吗？”
“我一直也没否认这点。”莫莫卡翻了个白眼，“话说回来，帕夏对你们明天有安排吗？”
“帕夏计划在明天让我和其它几个竞争者来一场沙盘推演，然后还需要我们在两天内拿出一份关于法尔隆的发展计划。”
“嗯……这种事情我帮不了你，不过我对你有信心。可别告诉我你会输给那个傻子半精灵和小毛球。”
“当然。”
点点头，少女用力拍了拍胸脯。
“我是不可能输给其他人的。”
……
翌日。
和昨天一样，帕夏的信使今天也来得很早。
按照规则，程芸今天要进行的是一场沙盘推演。
在帕夏会客室离展开的沙盘并不是真的沙盘，而是一张巨大的纸质地图。老实说，在这里见到这种训练方式让她感到很意外，但想到赤鸢王国的军队职业化水平，有这种基本的训练手段似乎又在意料之中了。
“两局，两两对战。”
沙盘对战不是什么难事，甚至更多在于运气。
需要用骰子来决定胜负，尽管兵力优势和地形可以带来加成，但d20=1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要想胜利，可能需要一点功夫。
【推演胜负】
5d10
1-7 成功
8-0 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