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帕夏的目的是什么,要想提高对局面的掌控力,程芸就必须把这个“法尔隆民意代表”的事情弄个清楚。
如果在两天后的最终程序上真的会出现一个所谓的民意代表,那么,这个人肯定是在冒险者们动身返回后不久就已经从法尔隆向科雷西亚启程,甚至是紧跟着他们一起赶了过来。这样一来,这个仪式就不太可能是帕夏本人的临时决定,而是她和王室一开始便制定好的一个必要进程。
从程芸现有掌握的情报推断,这个环节的存在理由很大概率是为了提高新领主的合法性——换而言之,这是为罗文斯量身定制的镀金环节。如果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罗文斯也没有被她放鸽子导致进攻受挫,这一切都将名正言顺的成为罗文斯这个未来法尔隆领主的执政基础。可相反的,如果原本被内定的罗文斯失去了竞争机会,这个民意代表则极有可能成为新竞争者路上的绊子。
这个叫卡琳的侍女性格不行,但除了跋扈一点,她和程芸倒也没什么直接冲突。事情关系到了自己身上,程芸完全不介意和卡琳多问上一句:
“卡琳小姐,你还知道关于民意代表的更多信息吗?”
“你想从我这拿到偷跑的消息?不好意思,决定领主的程序不是我能插手的,关于民意代表的具体情况我也并不清楚,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民意代表投票的环节从一开始决定要以军功确定法尔隆领主人选时就已存在,可这个民意代表是谁却是不久之前才确定的。”
“呵。”卡琳挤出来的这点零散消息让莫莫卡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就连程芸也拿不准她是不是在用激将法,“你所能提供的就这么点信息?你不是自诩帕夏·塔拉斯最亲近的侍女吗?”
卡琳瞪了她一眼,好像没有中计:“仆人就应该有仆人的自觉,你这种粗俗的冒险者懂什么?”
“你难道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算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是理所当然的。”毫不示弱地回击了一句,激将失败的莫莫卡喝光杯子里的加糖红茶,望向了程芸,“塔玫菈小姐,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既然接下来没有要忙的事情,你干脆休息一下,等两天后的最终结果吧。”
“嗯。”
程芸点了点头,没有反对莫莫卡的提议;她原本还想从卡琳这里搜集更多情报,但如果卡琳不松口,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因为之前拒绝了帕夏的提议,在领主的最终人选确定前,她已经没有什么立场再去向帕夏寻求帮助。至于腐化魔力的事情……也只能等领主竞选得出结果再说了。
“好了,捣乱的人现在已经走了,我们也能好好休息了。”
数分钟后,打发走有着自己房间的卡琳,莫莫卡从椅子上坐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同时伸手扯开了房间的百叶窗。
感受到从窗外吹进来的凉风,程芸的心情也不由地放松了不少:
“莫莫卡,这两天要出去逛逛吗?”
“我不建议。”
“为什么?”
“对你来说,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可不是外面。”看了眼窗外,莫莫卡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你们几个竞争者的身份如今已经在科雷西亚人尽皆知,如果有人要暗算你,他们不敢在路上下手,但在城里却有几十种办法给你们制造一场‘意外’。相反,要是你在领主宅邸出了事,就算事情和帕夏·塔拉斯无关,她也摆脱不了别人的非议——这反而成了她保证你安全的理由。要是不想无缘无故地被马车撞破头,在最终结果确定前,你最好不要离开这里。”
“我明白了……”
“怎么了?不高兴?放心,我既然答应了给你买新法杖,就不会食言的。”
“不,莫莫卡,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好不容易才结束战斗回到城市了,不能逛逛实在有些可惜。”
“如果能够成功拿到头衔,你还有至少一个星期能够闲逛,所以别担心了。”
“那就好……我对这里不太了解,以后还需要莫莫卡你多加提醒才好。”
“……塔玫菈,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很熟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并不是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生分的。”
“是吗?”莫莫卡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眼前的少女,忽然从身后拿起了一个大靠垫枕头,“看着这个。”
“怎么了?这个枕头不对劲?”
“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对它用两个魔法飞弹。”
“魔法飞弹?”
“别问我原因,你用了就知道了。”
“好吧……”
虽然很疑惑,而且也有些担心使用魔法带来的副作用,但既然莫莫卡这么说了,程芸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对着枕头使用了两次魔法飞弹。
——砰。
没有经过任何升级的魔法飞弹打在枕头上,把塞满羽毛的枕头打得深深凹了下去,却无力将它摧毁穿透。而随着少女开始使用魔力,魔化矿石的副作用也如期而至。
在最后一个魔法飞弹射出之后不久,程芸很快开始觉得自己的触觉变得更加敏感了起来。即使坐在原地不动,她也感觉胸口和布料摩擦得有些发痒,温热的呼吸也下意识地变得急促了起来。
“莫莫卡……”
就在她试图压抑下某种冲动,再次向莫莫卡询问她让她用魔法飞弹砸枕头的理由时,莫莫卡忽然靠近了她,把她推倒在了软垫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唔……?”
即使因为腐化魔力副作用导致体温比平常更高,程芸仍能感觉到从莫莫卡嘴唇传来的温度——那种温度如同无形的火焰,仿佛能把人灼伤,却又在造成实质性伤害之前暂停了下来。正常人的体温如果达到这种程度,体内的免疫系统恐怕已经到达了临界点,并很快就会彻底崩溃。然而,跨坐在程芸身上的莫莫卡却像没事一样,一边熟练地撬开她的双唇,一边伸手摸上了她的脸颊。
“莫莫卡?”
一个持续半分钟的接吻结束后,程芸疑惑地看着矮人术士,从嘴里发出了含糊的疑问,但随着莫莫卡另一只手的动作,她的最后一丝理智和抗拒也很快成为了碎片:
“嗯~”
“喜欢吗?”轻轻在程芸的舌头上咬了一口,莫莫卡抽出另一支手指,将液体抹在了它主人的脸上,“还要继续吗?”
“是……”
“塔玫菈小姐,那个小屁孩可给不了你这个。”将手指顺着少女滑嫩的脸颊一路滑下,莫莫卡忽然将手指探进了程芸的嘴里,让她尝到了自己的味道——这让她窘迫得用手遮住了脸,尽管这也是一种徒劳。
“莫莫卡,别这样。”
“这里没其他人,没什么好害羞的。”俯下身,莫莫卡一边宽慰着同伴,一边按照她的要求给了她想要的东西。但接下来,从矮人术士嘴里说出来的话语却和情欲无关,“塔玫菈小姐,你能在做出决定时顾及到我的感受,我很高兴。不过,我希望你能知道,我们的关系可能无法长久。”
“为什么?”
“原因有很多,其中最直接的一个原因是:不管是否身居高位,我们本质上都是冒险者,而冒险者是没有明天的。至于另一些原因……塔玫菈,到了现在,我也该说和你说点实话了。你一直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帮你,然后让你拿到法尔隆领主的身份吧?”
“莫莫卡,我对你的动机没有怀疑,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你看,这就是我担心你的地方。你太天真了,而天真的是无法在权力斗争里独善其身的。”
“……莫莫卡?”
“现在,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法尔隆是受大碰撞影响最深的陆地,在它下面所隐藏的秘密也远不止魔化水晶矿那么简单。那里还深埋着其它的力量,而我——”她在少女的脸上轻吻了一下,“而我需要那种力量。”
[默认规则]
1.“每个寻找力量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在这点上我们一样——莫莫卡,不管你要的是什么,我都会帮助你的。”
2.“力量?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力量吗?”
3.“所以……从开始到现在,这一切都是你计算好的吗?”
4.自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