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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第277章朱家父子穿明末11……

  

吴三桂曾以为自己是躲在幕后欣赏螳螂捕蝉那只黄鹂——是, 他确是。


只是他没想到,就在他后,竟还隐藏着一个手持弓箭猎手。


登基野望破灭了, 自以为堪比黄金兄弟之情如同一记响亮耳光,当着满朝文武面儿重重掌掴在了他脸上。


朱重八是假。


他不是什么流民,正是崇祯皇帝本人。


而他踌躇满志其扶上皇位时候,其实正不知不觉间走向一条死路,这对自信掌控一切吴三桂而言,是等火辣辣讽刺。


当日吴三桂看破朱重八嘴脸时,原以为对方会杀人灭口, 没成想竟被放出宫去, 那时候他以为对方是『妇』人之仁不忍下手,现下想, 只怕是专门让他出去煽动人心、一举铲除那些皇帝并非正统流言吧!


可笑他自以为机关算尽, 没想到最后却为他人做嫁衣, 输倾家『荡』产。


朱重八——好一个朱重八!


吴三桂仰天大笑,泪水却顺着面颊汹涌而出, 他状若疯癫, 笑直不起腰来,满殿寂寂,无人做。


终,他停了下来。 记住网址www.mianfeizhuishu.com


朱元璋大马金刀坐在龙椅之上, 大发慈悲听他说几句遗言。


却见吴三桂满脸戾『色』,慢慢道:“朱重八!算我吴三桂瞎了眼,看错人,棋输一着,可也别太得意!了个好儿子啊……”


他脸上带着一瘆人笑容, 牙齿咬得死紧:“前头自尽,他紧跟着就去了南京,创下这样一番基业,潜龙之像已明,岂肯屈居人下?以为是谁让我搞这一出把戏?猜猜看,他现在在哪儿?我只管伸着脖子等着,看们怎么父子残,拼个死我活!”


满朝文武听得变『色』,官位低微者皆是噤若寒蝉,高官勋贵们也是面有难『色』,暗暗皱眉。


唯有吴三桂放大笑,音凄厉,宛如夜枭。


谁都知道他这是阳谋,公然在大殿之上挑拨皇上和皇太子关系,可也正因为这是阳谋,才加让人无从破解。


若是在寻常时候,重整山河皇上和挽大厦倾皇太子,但凡遇上一个,都是皇陵炸了节奏,大明可兴,可偏偏两个ssr同时出现,这叫人怎么高兴起来?


两个同样强势人和平处,这太难了。


尤其皇上假死时候,皇太子业已南京登基称帝,这时候让他退一步,重为太子,头顶上是年富力强强势老爹,他难道会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一个不好,大明兴许就得内讧。


李自成还在陕西苟延残喘,关外还有满洲人虎视眈眈,大明刚刚摆脱了风雨飘摇旧态,实在不重蹈覆辙了!


事情牵涉到天家父子,尤其是当今圣上和后继者皇太子,寻常人没法开口,也不敢开口。


只有林大学士咳嗽了两,徐徐道:“陛下英明神武,光复大明,皇太子殿下亦是天资聪颖,坐镇东南,又岂是这等心怀不轨逆臣所提及?”


说完,又转向高坐上首皇帝,诚恳道:“皇太子殿下当日登基践祚,是为传续大明天下,并无他心,今日即有所试探,也是忧虑朝中有小人作祟,阴图大明神器,绝无不敬之心,还望陛下明察!”


朱元璋欣然领受:“朕明白。”


不怕那个小兔崽子造反。


真不怕。


要真有个后子孙让老朱阴沟里翻船,就算死了也值!


就怕他不行【摊手】


吴三桂觉得朱重八这厮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不禁冷笑:“但愿皇上真跟皇太子父子情深,矢志不改才好!”


朱元璋却不提这茬,只视线落在他脸上,眉头微微皱着,神情怅然,难掩伤怀:“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仍然不忘挑拨天家父子关系吗?”


“长伯,”他唤着吴三桂字:“已经是平西王了,还有什么不知足?朕给,真都给了,为什么……”


短短几句话,朱元璋却说得几度更咽,难以为继。


朝臣们也记得方才平西王开口之前皇帝几次三番阻拦,奈吴三桂自己不识抬举,非得往绝路上走,最后把自己坑进去了,想爬都爬不出来。


现下见皇帝潸然泪下,感伤不已,纷纷出言劝慰。


“皇上必为这『乱』臣贼子伤神,龙体为重,不值得!”


“吴三桂贪心不足,欲壑难填,是铁了心要谋夺天下……”


“他之前投过李自成,还跟清军有所勾连!”


“害得皇上如此伤怀,吴三桂没有心!”


“……”吴三桂:“?????”


我屮艹芔茻,从头到尾上当不都是我吗?!


怎么他演一演,假惺惺掉几滴眼泪,责任就全都跑到我上来了?!


老子都要死了,凭什么还往我上甩锅!


吴三桂满面愤愤,恨得咬牙切齿,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想也不想就要一撸袖子口吐芬芳。


就在这等关头,朱元璋抬起手来,大殿之上议论随之停止,唯有皇帝低低抽泣隐约在耳边响起。


“平西王虽有不法,但毕竟也曾经与朕有过兄弟之交,朕不,也不忍赶尽杀绝……”


吴三桂听得怔住,撸起一半儿袖子滑落下去:“朱兄弟,……”


他心头百感交集,不知是滋味。


到了这时候,他居然还肯顾念昔日情谊?


朱重八啊朱重八,这个人该怎么说,道是无晴却有晴呢!


吴三桂悄悄别过脸去拭泪,听皇帝与朝臣们来我往商议,来回拉扯。


朝臣:“吴三桂刻意散播消息,构陷皇上,质疑您正统份,罪在不赦,应当满门斩首、抄没家产,以儆效尤!”


朱元璋:“他是朕兄弟。”


朝臣:“他犯了滔天大罪!”


朱元璋:“他是朕兄弟。”


朝臣:“他犯了滔天大罪!”


朱元璋:“别说了,什么满门抄斩、抄没家产,太残忍了,朕弗为也。”


吴三桂难以置信看着他,泪盈睫。


朱兄弟,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为还要帮我?


我,我不值得啊!


对不起,真对不起!


朝臣:“那皇上意欲如?”


朱元璋:“满门抄斩就算了吧,吴家也算是代效忠,不必牵连家小。”


朝臣:“……行吧。”


朱元璋:“抄没家产也算了吧,本来吴家人走得匆忙,也没带多少细软,老老小小,总还要过日子。”


朝臣:“……行吧。”


吴三桂已经哭倒在了地上。


思绪不知飘离去了方,三魂七魄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等尘埃落定之时,吴三桂惶然回神,却发现自己正走在出宫路上。


朱兄弟说服群臣,放自己自由了吗?


吴三桂试探着问了旁押送自己人几句,却见对方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本来诸公是进言吴家满门抄斩、抄没家产,皇上宽宏大量,三争辩,这两道刑罚统统取消了。”


吴三桂眼睛里猛地飙出来两泉泪花。


然后就听人笑着继续说:“改判平西王扒皮揎草了!”


吴三桂欣慰点点头,正待说一句“朱兄弟慈悲为怀”,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


吴三桂:“……”


吴三桂:“???”


吴三桂:“!!!”


吴三桂面容扭曲,神情狰狞:“我踏马——”转头就要回去跟杀千刀朱重八拼命。


押送他禁军抬起一脚把他踹翻:“走吧!”


吴三桂:“朱重八这个畜!还有人『性』吗?!”


……


吴三桂被人送走没多久,有心腹前来禀报,道是南京皇太子业已率领一支精锐士兵潜入北京城,甚至还联络上了今日巡防羽林卫首领,后者现下意态不明,或许已经反水也说不定。


百官们各去所在衙门办事,大殿中只留了朱元璋一人,心腹面有担忧,低道:“观皇太子南下之后行事,绝非泛泛之辈,事既有变,皇爷不妨暂且往别处稍待片刻,待到此间事了,行折返……”


“哦,”朱元璋浑不在意道:“这并不难,无需躲避。”


心腹听得微楞,旋即一喜:“难道皇爷早就交代了羽林卫统领?”


“那倒没有,”朱元璋道:“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他站起来:“他想要是正统皇位,既然如此,就不会为难百官,而无论南京也好,北京也罢,皆是大明领土,实在不必两厢对抗,造成无谓纷争,令李自成和满洲看笑话。”


心腹道:“那皇爷意思是——”


朱元璋拍了拍他肩:“简单,去为朕备一匹马。”


……


朱棣装扮成禁军模样,带着数名精锐士兵进了北京城,放眼打量这座由自己下令建设城池,唏嘘之『色』溢言表。


空间里皇帝们提醒他:“严谨点,造反呢,搞得跟旅游似!”


朱棣自信满满摆摆手,不以为意:“我有吴三桂在内策应,又有羽林卫在后协同,区区一个崇祯,不足为虑。”


他转着眼睛打量一圈儿,饱含感慨道:“从前那边儿屋顶上挂是红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琉璃瓦,时移易,可见一斑啊!”


已经到了换防时候,宫门打卡,验看腰牌。


朱棣气定神闲领着人进去,半点儿也不打怵把腰牌递了过去,完事之后手扶腰刀,龙骧虎步进入内宫。


约莫走过去几步之远,一突如其来异样陡然袭来,朱棣下意识拔刀出鞘,猛地回过头去,警惕着不知潜藏在处敌人。


后侍从们暗吃一惊,匆忙回头,却不曾瞧见敌人踪影,见皇爷神态不像玩笑,一时『迷』糊起来:“皇爷,怎么了?”


朱棣没有回答,而是谨慎打量着四周。


第六感告诉他,不知名危险正在靠近,而在前,这感觉曾经在战场上救过他无数次,由不得他不小心。


就在朱棣心戒备之时,却有一细微响传入耳中,隐隐约约,有些熟悉。


是马蹄。


朱棣低喝一:“戒备!”正准备寻个地方躲藏,体却在窥见来人之时,猛地僵住,满心悚然。


来只有一人,骑一匹马,手握马鞭,腰佩长刀,上穿是天子龙袍,头上戴是翼善冠,脸上不喜不怒,神态自若,眉宇间却有一睥睨天下气魄。


不知怎么,恍惚之间,他竟觉得来人有些熟悉,某个称呼在唇齿间跳动,只是缺了那一点灵光,如也跳不出来。


朱棣呆在当场,就跟被定住了似,一动不动。


来人骑着马到了他跟前,马鞭卷在手里,前倾体打量他几眼,笑着问:“来了?”


朱棣脑子里晕晕沉沉,老半晌过去,方才『迷』『迷』糊糊说了:“是。”


下一秒朱元璋鞭子就抽过去了。


“带着人潜入禁宫……”


他一边抽,一边质问:“要干什么?!嗯?!”


“他妈了个巴子,”朱元璋冷笑道:“敢造老子反,吃熊心豹子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