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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重振河山(16)她那头发,居然是紫……

  

第一百五十章


邓蔚卓在山上“技术赎身”的第七天, 收到了来自郑家的消息。


当然,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郑家之前在马寨吃了亏,伤元气, 眼见着马寨兼并了周遭的山寨, 已经成了气候,这一回干脆跑到60军的驻地求援了。


他家也是病急『乱』投医, 现在只要是条腿就抱, 只求赶快将马山的心腹患除。


援军还求来, 郑家老爷子就已经吓病了。


——不论是谁, 一觉醒来看到飞镖钉在床头的恐吓, 只怕也受惊不浅。


这恐吓信的内容很简单。


郑家如再敢打宁家家产的主意, 就要小心脖子上的脑袋了。


这信的来路, 显然也不用多猜。


——一日不除马寨, 郑家在松涂县,就一日无法安寝。


然而60军的救兵还搬来, 马寨就已然下山了。


这消息,宁馥一点也瞒着邓蔚卓。


马寨如今发展壮,周遭小山贼匪寨已经被尽数『荡』平收编,俨然成为松涂县外最的武装势力。


现在,山寨和松涂县内的保安团,正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保安团龟缩不出,不敢出来剿匪,而只要松涂县内的富绅不再纠集起来针对马寨, 马寨也按兵不动。


但这种平衡, 薄得就像一层糯米纸,来一股风、滴雨,就会『荡』然无存。


马寨并不想占领松涂县做割据一方的豪强——当局也必然是不答应的, 但郑家上蹿下跳,实在惹人心烦。


他们已成气候,现在,是要显示雷霆之力的时候了。


*


山匪们不是进过城。


相反,他们也曾干过不从城富户绑架肉票、索要赎金的勾当。其更许多人,落草为寇以前就在松涂县城内生活。


自然是熟门熟路。


华轩问宁馥:“那邓先生,不将他控制起来么?”


宁馥摇摇头,“不用。”


她笑:“郑家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不过是素未谋的一门亲戚而已。只看邓蔚卓这些天在山寨上的镇定自若气定闲,便知他对郑家根本就不在乎。


甚至还一种冷淡的厌恶。


原文,邓蔚卓便是一在『乱』世冷眼旁观的人。


他归国后到郑家拜访,唯一的意义就在于会在那里,遇到这世界上唯一一,会令他心动,赋予他活生生血肉和情感的人。


也就是本文的主,宁舒英。


整本书里,存在于不同世界的邓蔚卓类似于npc,真正穿越者意识的只主宁舒英。


正是宁舒英在每一世界里与邓蔚卓发生的交集,一点一点地影响了现实世界的那黑化反派。


快穿的一贯套路。


华轩见她这样说,便不再多问,只:“郑家总不老实,这次也不用容他们情。杀干净了了事。我等你回来。”


宁馥从未明说过与郑家的渊源过往,但华轩又怎会不清楚?


说是血海仇深,也不为过。


她不回家,留在马寨,也必然是想朝一日报仇雪恨的。


华轩只是害怕……害怕这仇一报,她就不再回来了。


宁馥笑了,“你不?”


华轩与她出门,“不。”


他:“这件事应该由你亲自做,亲自决断。”


他如果一同了,她要离开,总归会为难。


华轩小时候曾养过一只受伤的鹰。


他始终记得自己对那苍鹰的喜爱,乎日日守在近旁,打最干净的水,喂最精细的肉,小心翼翼地观察的翅膀什么时候恢复。


当鹰可以重新振翅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他心爱的鸟拥了离开他的能力。


小小的华轩患得患失,好天吃不下饭。


他爷爷知了这事,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无论是谁,你放他走后,他如果不再回来,你就真正拥过他。”


他不是属于你的鸟。


华轩将马缰交到宁馥手里。


马是马。


宁馥挑眉笑了笑。


现在外头叫她“马夫人”,真搞来一匹漂亮的马她,颇点顺其而行之的恶趣味。


她牵了马,转头问一直跟在一旁的芳丫,“会骑马吗?”


芳丫小脸点发。她摇了摇头。


然后看着人朝她伸出手来。


“我带你。”


*


芳丫坐在马前,心扑通扑通地跳。


宁先生就在她身后,用双臂圈着她,单手持缰。


马极为听话,慢步小跑在山上。


其他山匪已经分散潜入了松涂县,宁馥带着芳丫,在离县城里地外下马,亦徒步入城。


芳丫一路上怎么说话。


刚刚骑马时『乱』跳的小心脏再一次沉落下来,仿佛在胃里装进了沉甸甸的铅块,坠得整人的腿沉重得迈不开步子。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自己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但宁先生偏偏知。


“被当家说的话吓着了?”


芳丫一怔。


宁馥淡淡笑了笑。


她自然看得出芳丫的心不宁是为了什么。


华轩一句平平淡淡的“杀干净了事”,让这小姑娘突然意识到,马寨到底是什么地方。


对老百姓来说,这样轻描淡地说出鲨人见血的事,冲击力未免太强。


芳丫这段时间在山寨习惯了乎称得上是“积极向上”、“奋发图强”的日子,乎已经忘了那是土匪窝。


芳丫『迷』茫地望着她。


宁馥弯起唇角,:“上山之前,寨子里的家也是老百姓。但现在,我们每一人是战士。”


流血和牺牲,是战士必须要的自觉。


她在芳丫清澈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战斗,不是为了杀人越货,为非作歹,不是我们要做土皇帝。而是为了老百姓,为了千千万万,像我们自己一样受苦难的弟兄姐妹。”


她轻轻地顿了一下,对芳丫,也对自己说:“我们是来自老百姓的,也属于老百姓。”


如果我们的手上要沾染鲜血,也只能,必须,是为了老百姓。


知自己战斗是为了什么,才能无所畏惧,才能知前路通往何方。


芳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宁馥忍不住笑:“你记住这句话,往后,是非对错,自己慢慢也就学会分辨了。”


她伸手『摸』了『摸』芳丫垂在耳侧的小辫,“现在跟着我走吧,小丫头,不会教你走错路的。”


芳丫觉得自己的心脏重新回到了应的位置。


连她自己意识到,自己脸上绽『露』出的笑容。


“嗯!”芳丫重重点头。


*


郑家门紧闭。


门里头,一片混『乱』嚎哭。


郑家在松涂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靠贩烟|土发家,买了官,勾搭了保安团,横行乡里。


他家现在也做些“正经生意”,因仗着保安团做□□,扰『乱』市场秩序,肆敛财,家金银细软堆积如山,在外还两粮库。


——囤的陈粮,赶上饥荒年,半斗粮能换十五六岁的劳力,或者更生嫩一点的漂亮丫头。


郑家爷是家独苗,自然想要什么就什么。


小丫头不知玩死了多,也不过就是斗粮食的事。


但从此后,他恐怕再玩丫头的兴致了。


——在山匪们绑了两护院,混进郑家,干脆地锁了院子,将所人赶猪放羊一样撵着集到一院落里的时候,这位郑家爷正抽了|烟,躺在床|上做仙呢。


他听到动静,提着木仓冲出院子,飘飘然地挥舞着盒子炮怒斥山匪,全然不顾他爹娘在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告他快快蹲下不要作死。


然后就被一脚踢出七八米。


撩阴脚,当场昏死。


醒来是否还功能,恐怕难说。


这一脚,是替原主的。算是这为郑家二觊觎宁家小姐,贪人钱财,害人『性』命的报偿。


郑家太太一见,顿时也昏死过,只剩下郑家老爷一边抖如筛糠,一边暗自咬牙切齿。


人老成精,早年做的又是那种生意,多还些经验。


现在这群山匪是疯了,光天化日就敢冲进县城良民的家,简直是目无王法!


但现在他们人人木仓,占了绝对的优势,家里竟一人机会趁『乱』跑出报信求援!明明是一伙草寇,什么时候了这么周密的部署?!


郑家老爷汗出如浆,心暗暗打定主意,等60军的人来了,哪怕倾尽家财,也要请人将这波山匪彻底铲除!


可惜他根本意识到——


到那时候,哪还什么家财啊?


郑家的金银珠宝堆在的地上。


郑家爷的七姨太太瑟缩在一旁,满头珠翠跟着颤抖得不停。


她们听见从上方传来的声音。


“今日清收郑家不义之财,遣散郑家家仆护院,发劳薪路费,只要再不作恶,既往不咎。”


“其余钱物,并两处粮仓,充入马寨,另做处置。”


郑家老爷摇晃了一下,也一头栽倒。


“各位,今日还你们自由之身。”


人怀疑耳朵,禁不住相觑,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望向那说话的人。


说话的也是人。


她穿马靴,猎装,肤如月,发黑如墨,一双眼睛湛湛生光。


资历最老的姨太太也不过二十二岁。


她脸上敷着粉,已见分憔悴,眼泪流下来,在颊上冲出一沟壑来。


“我们姐妹……我们姐妹是爷买回来的,现下还能哪呢?”


郑家爷尚未婚娶,太太的位置当然要留财权,门当户对的小|姐。


她们名分上是“姨太太”,实际上,不过就是被买回来,可以重复使用的玩物罢了。


笼门打开,却踌躇着,不知往何处。


这『乱』世之,子身世犹如飘萍,若了爷们做靠山——哪怕是郑家爷这样的男人,——无依无靠的未来,更令人心生恐惧。


的忍不住对宁馥生出怨恨来。


她当然和她们不一样!


她可是马山的压寨夫人,她爷们厉害,她当然也厉害了!可是她们呢?本就不被自己男人当人看,现在,因为他们这群山匪,连最后一点依靠也了!


什么自由之身,难不成叫她们上暗门子做『妓』吗?!


这姨太太脸上的情太明显,宁馥甚至还未开口,一旁的芳丫便气得小脸通红。


“——自己立不起来,怎么好意来怨怪别人?!”


她『性』格一向内向,这还是头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们宁先生会医术,会『射』箭,会骑马,会带兵打仗,只靠自己,全寨子的人服她,你们也配和她比?!”


姨太太一愣。


“……是,我们什么也不会,这位王这样的本事,离开这里,又能干什么呢?”


芳丫一时哑口。


她想说她自己也什么不会,她自己也曾被人当做货物一般,可是她遇见了宁馥。


她救了她,她教了她。


“愿意到马山的,可以和我走。”宁馥淡淡:“到了山上,要吃苦头,很多事要你们从头开始学,但不会人把你们不当人看。”


她又:“其他人,愿意再找男人做靠山的,无可厚非,愿意此后自食其力的,值得尊敬。”


“想做什么,想过什么日子,你们自己选。”


她的声音很轻,却仿佛一记重锤——


“如果自己选择的权利和能力,又怎么能称之为人呢?”


姨太太——其实也不过是一群备受折磨的年轻孩,尽皆沉默。


最后两表示,愿意跟着宁馥他们走。


剩下人领了盘缠,各自散。


不管做怎样的选择,这是她们长久以来,终于被当做“人”,来尊重。


被豢养了太久,鸟雀们终于记起,自己还翅膀。


那带头的姨太太领了盘缠,见山匪们果真不阻拦她们离开,更对她们动手动脚,终于稍稍放了心。


她突然想起什么,对宁馥:“后院,后院还关着一,是前段时间爷、不,郑财买回来的,一直不服管教。”


“她……她应该愿意和你们走。”


一旁的人们也放松了些——郑家日日如临敌,郑财更是对她们讲了无数山匪□□掳掠的事,今日马寨下山,她们以为今天就是死路一条,哪想到是绝处逢生?


说起后院关着的那,她们也七嘴八舌地开了口。


“可不是,那是读过书的,天生反骨嘞,闹绝食闹了好天了。”


“听说是一路逃荒来的,傲气的很。不过我看她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啦!”


“反正我是见过她那样的——”


这群姨太太最活泼的一居然还卖了关子,“她那头发,居然是紫『色』的,可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