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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魇纠缠

  “她怎样?”龙小雨修长的身影傲然立在姑苏果果床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昏睡中的人儿,冷漠的语气,不带一丁点关心。她的死活与他无关,会让海北救她,只因她命好,是娘认的义女。娘离开前特意叮嘱自己要好好照顾她的义女,姑苏果果,并且娶她,立她为后。他只想娶霜儿为妻,却不能违反娘愿望,等她醒来,他要她主动拒绝婚事,知难而退。如果她执意要嫁他,他会娶她,也会让她追悔莫及。

  “寒气入体,伤及心肺。”海北面无表情的回答。

  “多久能醒来?”龙小雨手握成拳,凝视着姑苏果果的目光凝结起杀气。再过十天,就是他跟她的大婚之日,她若还不清醒,他怎么让她知难而退。

  “说不准。”海北揉搓着眉心,苦脑的道:“身体透支,心力交瘁,不愿面对现实。”

  “说清楚。”龙小雨蹙眉,大冬天,夜寒外加大雪纷飞,穿着单衣,赤着双脚闯进他的寝宫。又在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身体透支,他可以理解。心力交瘁,不愿面对现实,这又是什么意思?

  “公子,海北,只医身,不医心。能将快结成冰的她救活,已经是奇迹。”海北看一眼昏睡的姑苏果果,担忧的道:“公子,你真要娶她,立她为后。公子,海北知道,你母亲之命不敢违背。可是,如果沐小姐知道你要娶她,沐小姐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海北,你先下去。”低沉的声音,眼神阴森寒冷,深不见底的深邃,让人再也无法看出他的情绪。

  “是。”海北向门外迈去,关上门,静静的站在一旁。

  龙小雨深深的凝望着姑苏果果,她是娘的义女,按理说自己应该对她有印象。可是脑海里对她的一切却是一片空白,想要细想,脑海里就传来一阵剧痛,心底对她莫名的产生憎恨。恨不得将她抽丝剥茧,挫骨扬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蓦然,一股怒火从脚底蔓延上来,将龙小雨整个人都笼罩在怒火的气息之下。咬着牙,压抑着想一掌拍死她的冲动。大步迈向窗户,站在窗前,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沉淀着暴动的情绪。

  三天后。

  “小雨,小雨……”姑苏果果不安分的挣扎着身子,原本冷冰的身子,现在开始灼热着。似乎整个身体在烈火中熊熊燃烧,四肢百骸和血液都渐渐开始沸腾了。让姑苏果果极其不安的皱着眉头,意识涣散,整个人又沉浸在黑暗的梦魇里。一张一合的小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小雨,小……大坏蛋……求你别带走小雨……求你……小雨你答应过果果一年后会回来……为什么没回来,为什么……”dengbi

  推门而进的龙小雨,见在床上剧烈挣扎的姑苏果果,大步冲到床边。

  “喂,醒醒。”龙小雨拍打着姑苏果果的脸,可当手碰到她的肌肤时,龙小雨被她脸上滚烫的温度吓着,手覆盖在她额头。“怎么突然会烧成这样?”

  意识混沌的姑苏果果,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三年前,她好奇心旺盛女扮男装跑去青楼。却被人暗算,将她关进黑暗的地下室里。从小就患有黑暗恐惧症的她,在狭小又没一丝光亮的空间里,会使她窒息,会被黑暗吞噬。窒息几乎将她吞灭的同时,还有个男人压在她身上撕扯着她的衣衫……

  姑苏果果突然害怕起来,想努力挣脱开那人的手。“放开我,不要,小雨救我,小雨救我,小雨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出来救果果。”

  “喂,姑苏果果,你发什么疯。”龙小雨阴寒着声,看着手背上被姑苏果果抓出一道一道的抓痕,冷漠的目光愈加阴沉。姑苏果果突如其来的暴动,完全杀了他个措手不及,反手紧钳制住她的手腕,脸庞仍带著阴霾。“姑苏果果,你最好跟朕清醒点,再装腔作势,朕绝不饶恕你。”

  是谁在叫她,好熟悉的声音,小雨,是她的小雨。不是,小雨的声音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小雨。尽管姑苏果果双手被龙小雨禁锢住,身子却依旧扭动着,双脚猛踢着,想要挣脱开那双在她身上乱摸,令她作呕的大手。“放开我,别碰我,小雨救果果。”

  龙小雨看着剧烈挣扎的姑苏果果,额角青筋暴起,满腔怒火,用凶霸的视线砍她。对付这种疯女人,无需留情,况且他也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主。单手将姑苏果果奋力挣扎的双手钳制住,腾出一只手,一掌劈向姑苏果果,想将她击昏。他现在才知道,这女人还是昏睡不醒时,比较可爱。

  千钧一发之即,一只小手挡在龙小雨手下,声音略带玩皮。“大哥,你也忒残忍了点吧,难道你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种技能,叫点穴吗?”

  小手在姑苏果果颈部轻轻一点,暴动的姑苏果果瞬间安静下来。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龙小雨错愕的看着官慕轩,真不知道,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还是同母同父的兄弟。这小子不是跟着娘他们离开天龙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皇宫。

  “娘怕你虐待她的宝贝女儿,特意留下我们监督你。娘让我顺便哨给你一句话,你要是敢伤害或对不起她的宝贝女儿,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给你看。”官慕轩朝龙小雨调皮的眨巴着双眸。

  “你可以转告诉娘,让她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宝贝女儿,官慕汝。”龙小雨拍着官慕轩的头顶,加重了官慕汝三字。

  “大哥,我看你是真的很想将娘逼上绝路,人生最悲凉的是,少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大哥,娘要是被你逼出个三长两短,三悲里就占了两悲。你真那么狠心让我跟官慕汝少年丧母吗?真狠心让爹,中年丧妻吗?”官慕轩沮丧着脸,拼命的眨着双眸,泪水都快狂飙出来。

  “娘的本事,我又不是不了解,想要绝路逢生,轻而意举。”龙小雨跟官慕轩相处的时间只有两个月,对他着实无语,那眼泪简直就是收放自如。还是慕汝继承了澄澈叔叔的优点,嗓音维持在一个调上,尤其是那头银发,除了长像,整个就是澄澈叔叔的翻版。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口中的宝贝女儿,指的是姑苏果果。”官慕轩将手中抱着的衣衫塞到龙小雨怀里。“我今天来,是特意给果果送衣衫,四天前的深夜,她听说你回来了,激动的从床上跳起来,二话不说,跑出陵王府,直接杀进宫,连衣衫跟鞋都忘了穿。肯定冻坏了,心疼死我的,所以今天我特意将衣衫和鞋送来。”

  龙小雨微微一愣,温怒道:“臭小子,你这衣衫跟鞋会不会送得有点晚?”

  龙小雨复杂的目光移向昏迷的姑苏果果,原来那天她是从陵王府跑进宫,再闯进他的寝宫,难怪当时的她会如此狼狈。陵王府离皇宫不远,也不近。想到姑苏果果穿着单薄的衣衫,赤着双脚是从陵王府跑进宫,除了震惊心里对她升起一丝变化,随即脑海里传来一阵剧痛压制那一丝变化。握住姑苏果果手腕的手收紧,看着姑苏果果的目光变得冰冷透着杀气。

  龙小雨目光中的变化官慕轩看在眼底,眉头挑起,静静观察着龙小雨的变化。如果他没看错,大哥看果果的目光中有杀意。什么事情,什么人,大哥都没忘,唯独忘了果果。不是忘了果果这个名,而是忘了她这个人。

  官慕轩目光一闪,一计上心头,伸出小手,一副少年老沉的样子,拍着龙小雨的肩,转移他的注意。“大哥,你知道娘为什么要让你娶果果吗?还是以无双国果果公主,和亲身份嫁给你,你们的婚姻不是,你情我愿,而是两国朕姻,政治婚姻。”

  龙小雨挑着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果果的名声不是很好,刁钻古怪,蛮横无理,玩劣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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