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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晴姐坐在飞机头等舱,林璟心里感觉一阵莫名的发慌,他跟乘务员要了一杯橙汁,试图缓解那种感觉,但一杯水都喝完了,却始终感觉心悬浮在空中,随时都要落地摔得粉身碎骨。
晴姐注意到他的异常,关心地问:“怎么了?”
林璟脸色有些许苍白,勉强露出笑:“没事。”
晴姐想要用手背试试林璟的体温,伸出去才想起来,林璟并不是人类,这种方法对一条人鱼来说没什么作用。
是的,晴姐知道林璟是人鱼这件事,不仅知道,而且她自己也是人鱼,只是不同于林璟的是,她是普通人鱼。
“是气压影响吗?还是繁殖期到了?”晴姐问。
林璟把一次性纸杯紧紧捏皱,摇摇头:“不是,应该是没睡好吧。”
这话其实是假的,前一晚上季然根本不让他碰,说每天做的身体发虚,肾虚会导致身体不好,身体不好就会促发一系列疾病。
所以林璟心疼他,哪怕旗子都高高升起了,也没做什么,老老实实抱着季然从晚上九点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
晴姐看了看他脸色,上面的苍白缓解了不少,才放下心来:“有事一定要说,要是你出问题了,我真没法跟林诺交代。”
林璟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
晴姐叹了口气,想起来什么,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跟那个小助理腻乎那个样,当时我还以为看错人了,你说你,在我们面前倒是像个人样,人设维持挺好,一到那小助理面前都成什么样子了。”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看的林璟那贱嗖嗖的样子,恍惚之间想起隔壁村王二狗家门口那只哈士奇。
提到季然,林璟脸色逐渐好转,弯着眉眼看打开手机屏保,上面是不知什么时候偷拍的季然的睡颜:“因为我喜欢他啊。”
晴姐沉默了半晌,直直望着林璟的侧脸,像是探究着什么,望了一会儿才开口:“林璟你跟我说实话。”
“嗯?”林璟头也不抬。
“你真没用催眠让那小助理跟你在一起?”
问出这话其实不算冒犯,因为用这种方法让对方跟自己在一起的人鱼不在少数。
更重要的是,季然真的太好看了,而且在外面又会装成人,所以,不太了解他的晴姐心里觉得他性格也好,一个哪哪都好的人,到底是怎么看上这条闷骚又有点憨的鱼的?
“没有。”林璟得意地瞟了晴姐一眼,打开手机软件中那处理到一半的音轨,带上一只airpods播放那不知循环过多少次的情动声,“我们可是两情相悦。”
晴姐不知道他在听什么,以为是在听他新歌的伴奏,欲言又止了几次,还是开口:“你是这样想的,他呢?”
在登机前,她开车去接林璟时,就发现两人的猫腻,还特意去观察了一下季然的表情。
她发现季然对林璟的离开好像并没有什么不舍的神情,反而有点高兴,所以她就不太确定了。
“他也是。”林璟语气很坚定。
晴姐没再说话,只是心里一阵担忧。
她外表虽然看起来年纪并没有很大,但实际上已经四十多岁了,人鱼寿命长,样貌也不易老。
寿命长对应的也就是阅历多,她不止一次见过爱而不得的西亚人鱼,最终双方都不好过,林璟就像她弟弟一样,她不希望看到他也变成那样。
“对了,你临走的时候给了小助理什么?我看你把一串什么东西戴在他脖子上。”问出这句话时,晴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璟继续处理音轨,语气平平淡淡,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逆鳞。”
“逆鳞?!”
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引得周围乘客不满地看过来。
晴姐抱歉的朝他们点点头,然后压低声音:“那种东西是说给别人就给别人的吗!”
林璟像是没听见一样。
晴姐这会儿是真动气了,直接把他手机抢过来关掉所有程序,林璟这才认真跟她对话。
“你到底知不知道逆鳞对人鱼的重要性?!!”
林璟点点头:“我知道。”
逆鳞确实有震慑其他人鱼、标记地盘的作用,不过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它是人鱼身上最坚固的铠甲,能够保护人鱼不受外界物理伤害。
若是人鱼将自己的逆鳞送人,为其佩戴那
一刻,逆鳞会认他做主人,那人身上受到的伤害可以转移到人鱼身上。
“我的逆鳞可以保护他,万一他遇到什么危险,可以把危险转移到我身上。”
“林璟!你给我搞清楚!我们现在不是在海底,是在陆地上,暗中有多少人想要抓一条人鱼回去研究你不知道吗?万一碰上了,你没有逆鳞,打算怎么办?”晴姐几乎低声吼出来,“还有那个小助理,万一他把你的逆鳞拿给那些人,那些人能够轻而易举地顺着气味找到你,你想过这些吗!”
林璟望了眼天空,坚定的说:“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做事之前到底动没动过脑子,你是想走你哥的老路吗?!”
晴姐快被他气死了,活了四十多年,一共就看到过两条把自己逆鳞送人的人鱼,一个是林诺,另一个是林璟,这可真是一对兄弟。
林璟沉默了一会儿,笑起来:“我们不一样,他很爱我,这就足够不一样了。”
晴姐注视着他,最终叹了口气。
这时,林璟的逆鳞出现了一些感应,上面季然的气息变得淡了不少,应该是被摘下。
他眉头微微皱了皱,表面上没做什么反应。
应该是要拍戏,所以必须摘下,林璟这样安慰自己。
直飞11个小时,两个国家时差7小时,林璟和晴姐落地的时候,正好在当地晚上七点多。
广告商是个奢侈品品牌,却没有大牌的丑恶嘴脸,依旧十分热情,早早地安排人等在机场过来接机。
这个国家古典文学和艺术设计都登峰造极,人们性格既散漫又浪漫,没有要求林璟直接拍摄,而是先带他去酒店好好休息一番。
一路上灯明晃晃地照着街道,到处都是古典主意、洛可可风以及哥特式建筑,司机边开车边给他们介绍路过的特色。
林璟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国家,但这次却很认真地看着窗外,心里计划着一定要跟季然一块来一次这里。
到酒店时已经是八点多了,路上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林璟和晴姐各自入住广告商安排好的房间里。
林璟拿出手机想给季然拨电话,突然想起时差,这个时候国内应该是凌晨两点多。
想到这他讪讪地收回手指,打开聊天界面,一字一字输入:[小璟璟下飞机了,想念宝宝的第一天。]
发出去之前,他想了想,又在这句话末尾加了个小心心,才满意地发出。
第二天一早开始正常拍摄,忙起来完全没时间拿手机,中午也是匆匆吃了个饭。
林璟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一向以散漫著称的人,对待工作竟这么严格。
直到晚上拍摄结束时,已经是傍晚八点多了,国内那边依旧是半夜,他给季然发的上一条消息还没有收到回复。
于是照着又发了一条:[小璟璟拍摄好辛苦,想念宝宝的第二天。]
就这样忙碌了三天,广告终于提前拍摄结束,林璟跟季然也失联了三天。
这天下午四点多,林璟叫晴姐帮忙把原本订好的机票改签,提前回去,随后拨通季然的电话。
电话忙音响了一会儿,林璟心里七上八下的,跟那天飞机上的心境差不多。
不过好在,那边最后还是接听了。
“宝宝,怎么都不回我消息?”
“有点忙,陈导要求太严格,就没抽出时间回复。”
“我想跟你开视频,好想你。”尽管只是三天,但林璟却觉得已经分开好几年了。
他以为季然不会同意,可没想到对方意料之外地很快答应下来。
算算时差,国内应该是傍晚,季然刚洗完澡,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浴袍穿在身上,腰带在腰上系了个松松的结,一碰就会散开。
白皙的胸膛赤裸裸地露在外面,上面林璟留下的痕迹早就消失了,让人很想在上面再弄出些新痕迹出来。
禁欲了好几天的林璟有点把持不住了,他下意识咽了咽,眼睛直勾勾盯着季然的胸膛,随后是红润的嘴唇。
“宝宝。”
“嗯?”季然翻看着从夏语那借来的西亚人鱼相关笔记。
“我想要。”
季然没抬头:“想要什么?”
林璟朝他眨眨眼,眼神不怀好意。
“等你回来?”季然把笔记合起来,放在床边,俯身趴到床上,他胸口以内的景象在林璟眼中一览无遗。
林璟小声说:“视频可以吗
?”
季然原本想要拒绝,但想起自己跟夏语那计划,突然改变了主意:“想玩视频py?”
林璟像只小哈巴狗一样点头。
季然勾起眼尾,压低嗓音:“好啊,去把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