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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砰。”


一声巨响,泳池被破坏平地,炸起巨大水花。


冰冷的凉水瞬间覆没过楚眠的头,她睁开眼,仿佛看到了贫民窟令人绝望的海域。


楚眠不顾一切地从池水中冒出头来,浑身湿透的厉天阙就站在她面前。


冰凉的水顺着他的脸庞淌下来,从分明的下颌线滴落下来,湿透的衬衫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一双眼明明还是灰色,可此刻却变得格外妖异阴戾,他死死地瞪着她,猛地伸手袭向她的脖子。


“……”


楚眠震惊地睁大眼,没有多想地从大腿绑带上取下一把匕首。


进厉家的宴会都要接受安检,什么多余的物品都带不进来,为了存个小心,她进来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一个保镖身上偷了匕首,绑在自己大腿上。


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楚眠被一头湿发贴着耳朵,湿润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在厉天阙要掐住她脖子前的一刻,她别无选择地将匕首竖着插进他的肩膀。


下一秒,她的脖子没被掐住,而是一张潮湿的脸被捧住。


厉天阙的脸直逼到她眼前,薄唇动了动,似是在说什么,再下一刻,她的唇被一抹温软狠狠覆上。


“……”


楚眠脑袋一片空白,她在池中不清晰的听力这才辨别出他刚才的话。


他说——


“可老子舍不得。”


我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掐死你。


你要是死了,我把你冰起来放在身边,我会不会就省心很多。


可老子舍不得。


最后一句才是他真正要说的。


楚眠心惊地睁大眼,握着匕首的手就这么僵在他的肩膀上方。


她怎么知道,他并不是要杀她……


她放大的瞳孔中,厉天阙眉头忽地一蹙,似乎是吃痛,他松开她,侧目看向自己的肩膀。


楚眠呼吸有些混乱,立刻松开手。


匕首插得不算太深,她一松手,匕首倒了下来。


干净透彻的池水中瞬间飘起了红,宛如盛开的瑰艳蔷薇,触目惊心。


“……”


楚眠的呼吸摒住。


完了。


她想。


厉天阙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肩膀好一会儿,忽地转眸看向她,“你不想杀我?”


那双眼暗得叫人颤抖。


“我以为你要杀我。”


楚眠解释完才发现他说的是,你不想杀我。


他有时疯狂得可怖,有时又清醒得过份,的确,凭她的本事,她可以一瞬间插准他的要害。


但她没有。


“谁在里面?”


端着蜂蜜水的贺盛璃听到动静从外面走进来,抬眸一望,就见到泡在泳池中的两人,顿时脸色一白,“二、二哥。”


他怎么和楚眠在游泳?


他刚刚不是才羞辱过她么?又和好了?


厉天阙根本不搭理她,只盯着楚眠。


“……”


见有人进来,楚眠下意识地在泳池中往后移动。


手腕立刻被他抓住,厉天阙一把拖回她,低头就吻了下去。


这个吻,简直天昏地暗。


厉天阙不顾一切地擒住她柔软的双唇,近乎疯狂地撬开探进去,舌尖抵着她的胡乱搅弄,试图吞没她所有的气息……


齿关绞紧。


“唔……”


楚眠被吻得整个人软了,浮在池水中站不住双脚,厉天阙却还是不放过她。


“砰——”


贺盛璃站在那里看着,手突然一松,蜂蜜水自她手中落下,砸碎在地上,里边的柠檬片伴着水渍溅在她的脚上。


厉天阙一把将楚眠按到池壁上,更加放肆地在她唇上激吻,辗转反复,眼中满是对眼前女人的欲。


他的手托住她的后颈,咬着她的唇角,蓦地斜过脸,一双眸阴气沉沉地睨向门口站着的贺盛璃,“还不滚?”


语气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


可说话的时候,他的唇还贴在楚眠的唇角,如此亲近,如此暧昧。


贺盛璃站在那里,眼眶一下子红了,转身要走,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再看水面上飘着红不禁担忧地道,“二哥,你受伤了吗?我找何医生……”


“老子和自己女人搞情趣,关你屁事,滚!”


厉天阙瞪着她低吼出来,脸色已经难看到彻底。


“……”


贺盛璃被吼得双肩一颤,还想说些什么,厉天阙已经不管她,低头继续吻怀中的人。


贺盛璃的唇颤了颤,红着眼眶转身往外跑。


楚眠贴着冰冷的池壁,却被吻得全身像点了火似的。


她听着贺盛璃跑出去的声音,开口道,“先去处理下你的伤口吧。”


她的声音被男人吻得已经近乎破碎,发哑发颤。


厉天阙抵住她的额头,目光跟嵌了火似的灼灼盯着她,喘着气接上刚才的话题,“老子真要杀你,真要你的命,还会被你玩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嘲讽又苦涩。


楚眠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心脏莫名一阵紧缩,她迎向他的视线,“我没玩你。”


“那更可怕。”


厉天阙自嘲地冷哼一声。


她没玩,他都快为她疯了。


她不要公开,他就忍死了自己也不说,她拿匕首捅他,他都为她没插要害而心悸。


……


两人湿透了,自然一时半会不能回蔷园。


楚眠被厉天阙抱回他的房间。


比起一个小小的蔷园,厉家大得容易让人迷失,光厉天阙一个房间就大过一般的四室两厅。


楚眠草草冲了下,在房间里寻找医疗箱,想给厉天阙治伤,但还没找到,她就被厉天阙推大了比蔷园还大上两倍的床上。


从床头到床尾,再从床尾到床头。


厚重的遮光窗帘上映着外面的绚烂烟花。


房内,男女之间暧昧的气息游遍了每一个角落。


外面,是他父亲和继母的结婚纪念晚宴。


里面,是他们两人的胡作非为。


厉天阙疯狂地在她身上索取,肩上的伤口、掌心的伤口不断摩擦过深灰色的被子,留下血腥的印迹。


楚眠被拱上焚烧的火海时,她看着头顶上方没有打开的水晶吊灯,动了动被吻得越发瑰红的唇,低声道,“厉天、厉先……”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他们之间有着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却也有着最遥远的称呼。


好久,她跳过称呼,盯着上方问道,“你是不是爱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