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你们待我之心，所以，我也不忍心相负于你们。”
江妤把芷叶和舒兰拉了起来。
“说给你们自然就是要给你们的，岂能出尔反尔。”江妤拍了拍芷叶和舒兰的手。
看着芷叶欲言又止的模样连忙打断。
“放心，这并不是放弃你们，相反，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做更多的事情。”
看着两人有些迷茫的样子，江妤接着说道。
“当然，现如今还不能恢复你们的民籍，若你们都拿去官府销掉，可就不能一同随我去皇宫了。”
堂堂大魏贵妃的陪嫁丫头若不是自己人，太后是绝对不会让她们跟着去的。
而销掉他们奴籍，只能在官府衙门。
倘若今日去衙门归还自由身给她们，想必明日就能得到这两个小丫头生死的消息。
这么想着，江妤则如实的说了出来。
“这个我先给你们，若是你们有了心上人，再或者想出去看看，打拼事业，那么我便派人随你们去官府。”
“只是，跟我去皇宫，怕是要委屈你们了。”
“娘娘，我才不愿意嫁人。”舒兰嘟着嘴反驳到。
“那做生意呢？”江妤语气一横。“以后不能做生意了也不在乎吗？”
舒兰噎住，这年头做生意要这么难吗？
这么想着，她也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
“自然，一个没有自由身的人，到哪里都很难获得尊重。”
当然，这个是骗舒兰的。
在这个时代，只要你背后的靠山够硬，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并不重要。
江妤需要唬住舒兰，趁现在小姑娘还尚且涉世未深，先把她们的自信心给培养出来。
舒兰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这意思，二夫人身边的秋裙姐姐就能做生意。
“可是秋裙她并不能做大生意，我需要的是，你能帮我去做大生意。”江妤看着舒兰呆呆愣愣的将心里话都说出来的样子。
不由得觉得好笑，也是她现在什么都不懂，但凡去一趟人牙子那儿，都不可能被自己三言两语给唬住。
倒是一旁的芷叶一直沉默不语，江妤不小心看到了她眼底的挣扎。
再联想到人心符中芷叶喜欢的二表哥，瞬间就明白了芷叶心中所想。
她只觉得自己心里酸涩的厉害。
明明自己没有谈过恋爱，却被这份隐忍的爱意揪的心疼。
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感情都应该得到满足，她能做的，也就只能让芷叶她们更加自信一些。
这也是她想把卖身契还给她们的原因。
本来自己就打算等到两人十八九岁的时候就给她们想看人家的。
到时候让她们选一个合心意的人，由自己出面送嫁，到时候自己给她们安身立命的本事，再有自己做靠山，别人也不敢轻慢于他们。
只是芷叶的感情，真的难办。
若两情相悦还好一些。
“可是娘娘，我还是不想离开你。”舒兰难得孩子气的玩着自己胳膊摇晃着撒娇。
江妤方才发散的思绪一点点回归。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对方的头，娇笑着说道：“并没有让你离开我身边，只是想让你帮我更多一些。”
“怎么？我的话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后面那一句话，隐隐约约带了那么一丁丁点儿小小的威胁。
舒兰努了努嘴，还没说话就被重重磕头声给吓了一跳。
芷叶惨白着脸，整个人有种难言的悲伤，又像是放下了什么。
“娘娘还请收好这份契书，芷叶这一生定不相负。”
她说的郑重而又坚定，整个人也没有了方才那般无措。
被舒兰挽着手臂的江妤也怔愣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一开始做的到底对不对。
她这个样子让江妤觉得熟悉极了。
好像在那里见过。
可是却又想不起来。
她心里无端难受的厉害，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心疼芷叶还是因为什么，只是忽然间特别想念一个人影。
是谁来着？
好像是是谁来着？
“芷叶愿意永远陪着娘娘，永远也不会后悔今日决定。”她重重的承诺砸在了江妤的心头。
那一声声的话语也随着天光乍亮，浅金色的光晕将周边的乌云一层一层的荡开。
刹那间，江妤觉得整个人也跟着放晴了，有种冲破雾霭的轻快。
耳边就只有一句话。
“我愿意陪着你，只要，你不后悔。”
......
那是一个乌云满天的画面，少女整个人躺在湖边，任由波光粼粼的水一浪又一浪的淹没身体。
江妤只觉得自己心中喘不过气来。
她快活不下去了。
她早就知道的，只是二舅舅一直没有放弃她，一直加班到深夜，只为了将那些工资都放到自己身上。
为自己寻一个适配的心脏。
她对不起二舅舅，也是自己不争气，尽管她已经小心翼翼地克制，不让自己有情绪波动而造成心脏上的负荷。
可还是没能抵挡得住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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