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当中,李牧正在翻看着卷宗。
可白衣女子跪倒在地上:“民女孙梦兮,拜见父母官大人!”
李牧沉默着,没有言语。
白衣女子继续道:“奴家,乃是孙嘉晨的小女,特来为父亲伸冤。我父亲被冤枉了!我父亲与钱举人有些恩怨,有些争吵,可这是人之常情,构不成杀人的理由!”
李牧继续沉默着,沉默当中,带着潇杀。
白衣女子说着,取出了一张银票,上前道:“这是三万两白银,特意送给大老爷。只求大老爷给民女父亲公道!”
衙门向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
很多时刻,能用钱搞定,其实问题都不大。
就怕钱搞不定。
“三万白银!”
李牧开口了,说道:“我为县令,养廉银也不过是每年一千两而已,可能我一辈子都是赚不下三万两白银!”
说着,接过了银票,不置可否。
白衣女子却是松了一口气,收下银子,至少证明还有回旋的余地,就怕钱不收,那才是麻烦事。
咬着牙,孙梦兮道:“大人,若是愿意为民女父亲伸冤,奴家愿意为大老爷妾室!”
李牧还是沉默着。
孙梦兮跪倒在地上,一言不发。
大约是十分钟后,李牧开口道:“你退下吧!”
“大人!”孙梦兮抬起头道:“求大人,为家父做主!”
李牧道:“本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等着去吧!”
“是!”
孙梦兮点头道,转身离去了。
“有意思!”李牧笑着,看着手中的银票,却是没有退回去。
有着这三万银票,能做很多事情。说不得能多建立几个学堂,或者是多建立一些育婴堂,一些婴儿免去被溺死的下场。
…………
合上了卷宗,李牧离开书房,看到一个衙役,上前道:“书吏何在?”
“王书吏,正在抄写公文!”衙役说着,离去了。
片刻后,王书吏道:“拜见父母大人!”
李牧问道:“本县有多少药店,你知道吗?”
王书吏道:“县城有十五家药铺,其他小镇大约有十家药店!这些药店的情况,小的都是一清二楚!大人可是生病了!”
李牧道:“那就到附近的几个药店逛一逛!”
王书吏点头着,前面带路。
县城不大,书吏在前面了带路。
县城不大,只是相当于后世一个小镇,人口也不多,仅仅是三万人而已。
很快到了一个药铺中,见到王书吏来了,掌柜的立刻上前道:“拜见王书吏!”
王书吏道:“这是县尊大老爷!”
“拜见大老爷!”掌柜的拱手道,诚惶诚恐。
“掌柜的,本官只是随意走一走而已!”李牧说道。
可掌柜的还是诚惶诚恐,送上了茶水。
李牧坐在椅子上,问道:“你们店铺,可卖蓖麻籽!”
掌柜的立刻道:“蓖麻,夏秋采根及叶,分别晒干或鲜用。叶,甘、辛,平,有小毒;根,淡、微辛,平。其叶,消肿拔毒,止痒。治疮疡肿毒,鲜品捣烂外敷;治湿疹搔痒,煎水外洗;并可灭蛆、杀孑孓。其根,祛风活血,止痛镇静,用于风湿关节痛,破伤风,癫痫,精神分裂症。
“至于蓖麻籽,有消肿拔毒,泻下通滞的作用。用于痈疽肿毒,喉痹,大便燥结等症状!”
李牧道:“最近可大规模采购蓖麻籽?”
“不多,不多,最近半年只是采购五斤而已!”掌控的说道:“用去一斤多,还剩下四斤多!”
李牧道:“药方可留着!”
“留着,自然是留着!”掌柜的道:“是药三分毒,每次药铺抓药,药铺都要查看一下药方,若是毒性太大,会提醒一二。还会抄录药方一份。毕竟,若是药方不对,吃死人,我们也好辩解!”
“关于蓖麻的药方,给本官选出来!”李牧说道。
“是!”掌柜的也没有询问什么。
很快的,将含有蓖麻籽的药方选出来,还有剂量。
“走吧!”李牧说道,离开店铺,又是前往其他药店。
花费了半天时间,走遍附近十五家药铺,将蓖麻籽的来源,还有去向都是一目了然。
数百张药方摆放在这里,李牧清理着,王书吏在一旁帮助着,很快清理了出来;“可看出了什么?”
“多数的药方,问题不大,可综合起来,就是感觉问题大了。钱家的丫鬟小翠,按照着药方抓药,前往十五个药铺,药物的剂量有些大,尤其是蓖麻籽竟然是十斤,数量太大了!”王书吏说道。
药方没有问题,可抓药人有问题。
“钱家丫鬟……十斤蓖麻籽若是提炼出来,足以形成剧毒之物!”李牧道:“果然,案情有问题!走,去钱家!”
李牧在前,王书吏在后,很快到了钱家。
“拜见,父母官大人!”钱秀才带着家人,前来迎接。
李牧客气着,进入了钱家。
分宾主落座,钱秀才道:“据说,孙家小姐到了县衙当中,献上白银三万两,要为父亲洗刷冤屈?”
“正是!”李牧道。
“孙嘉晨,乃是杀害父亲的凶手,多次与父亲为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钱秀才道:“请大人,主持公道!”
李牧道:“本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钱秀才道:“据说,孙家小姐说了,若是大人为他父亲伸冤,愿意为大人妾室……”
李牧喝道:“孙秀才,你可是怀疑本官!”
说着,散发出淡淡威压。
钱秀才一个颤抖,立刻道:“不敢不敢!”
李牧道:“若是怀疑本官,中饱私囊,可到府衙前去告本官,或是上京前去告御状!本官,行的正,走得端,岂会畏惧!”
钱秀才立刻跪倒在地上,颤抖道:“不敢,不敢!”
民告官,自古没有好下场,官司打赢了,下场也很悲惨,破家是肯定的了,后很可能会搭上自家的性命。就算这个人命大,平安无事,也会被官府视为刁民,以后的日子好过不了。
朝廷法令,似乎都向着弱势的老百姓,可若是谁当真,谁就是犯傻。
李牧道:“案情复杂,情况不明,需要斟酌一二!钱家的丫鬟,叫小翠的何在?”
“小翠?”
钱秀才站起身来,心中道:“大人稍等片刻!”
片刻后,钱秀才惊慌道:“大人,不好了,小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