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车祸发生还有2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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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皇甫季凌果然站在一楼大厅等她。
昨天她想了一下午,还是决定赴约。问清楚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并且要正式回绝他的“表白”。
众目睽睽之下,许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皇甫季凌面露欣喜,“你来了。”
许愿看到,一个刚刚想靠近皇甫季凌的疑似是要表白的女生默默退却了,招风的大树却全然不知,目光只聚集在她的身上。
不,或许她才是那个招风的大树,他不过是招蜂引蝶的花朵罢了。
许愿没有回应他,而是直接向外走。皇甫季凌尴尬地收回了打招呼的手,摸了摸鼻子,紧跟了出去。
在教学楼里,拥挤的人群之中,她身边的人都只是看着她,也不好意思当着当事人的面议论,出了教学楼,跟大家的距离拉开之后,她能明显地察觉到人们在对她和她身后的人指指点点地说些什么。
“我订了餐厅,你下午没有课,我下午也没有,我们可以尽情地享受空闲的时光了。”皇甫季凌自顾自地做着美好的设想,就好像他们真的是去约会了一样。
“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陪你玩游戏。”许愿默默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为什么离我那么远?我很吓人吗?”皇甫季凌又将拉开的距离缩进了些。
只要出了学校,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议论的目光就能消失一大半。这样想着,许愿开启了竞走的模式奔出校门。
“喂,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
出了校门后,许愿松了口气,也能稍微不顾形象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了,“我想我应该跟你说过我的处境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你为什么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很不理解她的担心,“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如果我站的足够高,当然不在乎。可我现在不过是个可以随随便便被舆论操控的人,这种感觉,你是不可能理解的吧?”
这样的身份,不上不下,却最是难熬,尤其是在网络的环境之中,这种尴尬被无限放大。娱乐圈中也是这样吧?又或者说,娱乐圈是这种现象最真实的缩影?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挤破了头也想成为金字塔顶端那样的存在,包括她的妈妈?
怎么突然想起那个女人了。许愿甩了甩头,抑制住了即将萌生出的理解与怜悯。
“足够高?是多高?伏羽飞能给你的地位还不够吗?那么我呢?”他认真地看着她,说完后却又不等她回答,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等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聊,好吗?”
他绅士地给她开了车门,绅士地将手挡在车门沿下,等她上车后,又绅士地关上车门坐到了前面。
“师傅,去水兰庭。”
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打出租车?她以为会有人专车接送呢,或者自己开一辆炫酷的跑车,再不济也应该会是低调奢华的车。而且,水兰庭,听说去那里的非富即贵,是约会的最佳场所,不管是女朋友还是老婆,或者是第三者,只要男人们带她们去了那里,就代表着男人们重视她们。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后排的女生一眼,了然于心。
......个屁。许愿趁着司机收回目光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白眼。感觉如果有父亲带女儿去那个地方吃饭,他都能认为是老牛在吃嫩草。
唉,想想也不能怪他,谁让那个地方的定位就是这样的?不过心里面不爽是肯定的了。
一路上,许愿不说话,皇甫季凌也不说话。
他太了解她了,人少的时候,会说呛人的话,人多的时候,就会很温柔。那么多世,这么扭曲的性格却一点都没变。
辰时,那么多世,我忘记了你也总会出现在你身边,可你却不记得我,也不会爱上我,只肯给我一个永世的梦。如今,我从这梦里逃出来了,便不会再放手了。我要统统赶走你身边的人,你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许愿看不到他的表情。皇甫季凌坐在前排,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不禁暗暗握紧了拳头,眼中的狠厉坦诚地展露出来。
到了位置后,皇甫季凌整理好表情,下了车,依旧很绅士地为许愿开了车门,护着她下了车。
看到眼前华丽的建筑,许愿还是感慨,抛开别的不说,这个建筑风格是真的很抓女人的心。
水蓝色的主调并不显得寡淡。楼体是弧形的,从平面上看应该是个半弯的c型。整个餐厅一共三层,中厅是单层的,隔着巨大的玻璃能看见中间摆着一个巨型雕像。一位少女正捧着一个陶罐在波浪中嬉笑玩耍,陶罐中的水顺势流下,顺着雕刻的波浪滑入底部的水池中。淡蓝色的玻璃为白色的雕像填上了颜色,柔和却又不突兀。
雕像的脚下是一片花圃,水池边盛开着花朵。花圃中间摆放着一架钢琴,琴盖开着,似乎是在等待音符的诞生,并以此来唤醒雕像少女的复活。
若是真的复活了,这家餐厅就遭殃了。许愿暗自想着。
旋转门的中心摆放着一尊水晶雕像,闪闪亮亮的十分惹眼。这雕的应该是兰花中的一种,细细的枝干总给人一种即将倾倒的错觉,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情。许愿的坏心情,也因为注意力的转移而被削弱了不少。进了餐厅,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没有人不喜欢美的事物,美丽能愉悦人的心情,想要化解矛盾的男人带着生气的女人来这里,哄人就变得十分容易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水声却依旧温温柔柔的,哗啦啦的似音符般,也抚平了许愿心中的烦闷。
不得不承认,这的地方,她很喜欢。
服务员走过来,“请问有愉悦么?”声音是温柔的,笑容也是温柔的。
皇甫季凌点头,“307。”
“原来是季先生,这边请。”服务员引他们去了三楼。
季先生?不加自己的真实姓氏是怕太显眼了吗?不过,这个季好像是他妈妈的姓氏来着。
在传闻中,他的父母也是对恩爱的夫妻来着,大家族能把母亲的姓氏加在孩子的名字里,可算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