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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又美又强却不惨(13)(三合一,大肥章...)

  

滴血验亲?


厉帝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哪怕之前明庭说过, 生父宋义是个没下限的人,可厉帝自己作为父亲,还是个和蔼有责任心的父亲, 依旧对宋义抱有一些期待。


按照男人的传统思维, 可以对不起老婆,但是儿子, 特别是长子是来香火传承的。


无论父子私底下如何,有多大矛盾, 当父亲的都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逼迫孩子到这个地步。


现在厉帝总算是知道了, 真的有这种要为利益要逼死亲子的亲爹!


什么父子相认!


不过是看中明庭的能耐, 想来摆生父架子, 拿孝道压他罢了!


原本厉帝已经为明庭安排好了身份。


可现在, 宋义直接要滴血验亲,那些身份什么都不起作用了,厉帝看宋义的眼神逐渐冷漠。


“宋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晟冷哼,走到明庭身边和他并肩站立。


“明庭是伯爵, 还是本宫的义弟。宋大人说要滴血验亲,忠毅伯就要给你这个面子么?”


李晟只差说,你算什么东西, 也敢如此对我弟弟?


哪怕宋义知道明庭和太子是结义兄弟, 但那只是私底下的消息,现在太子当朝承认,他心里还是有些激动。


果然郡主说的没错, 认回明庭好处多多, 他必须认亲!


“太子, 臣只是想要父子天伦,这是人之常情。若不是明庭误会, 认为臣当年抛妻弃子,不肯喊我父亲,臣又何必如此?!”


宋义边说话边咳嗽,不断卖惨。


见李晟还要出头,明庭拉着他,摇摇头。


宋义以孝为由,哪怕是太子,也不方便多为他说话,否则会引来大臣的非议。


“宋大人,你若想求个真相,滴血验亲便是。”


“不过,太子有句话说的很对,我是陛下亲封的伯爵,倘若证明我不是你的儿子,你又当如何?”


“须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为了你一个执念就伤害父母给我的身体,可是大不孝。”


“宋大人总不会以为,你嘴皮子一碰,威胁一位伯爵,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吧!”


明庭脸上笑容收敛,冷冷地看着宋义。


虽然他不到15,刚刚被封爵,可身上气场十足,哪怕站在太子身边,气势也丝毫不弱,逼得宋义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难道还让你老子给你下跪不成?”


发现自己居然在明庭的威势下退缩,宋义恼羞成怒。


这个逆子!


若不是看他如今有成就,自己又怎么会这么委曲求全!


“我说过,你不是我亲爹。你在朝会上提出滴血验亲,无非是要借一个孝字来逼我。”


“看在你脑子有病,出于人道主义,我愿意配合你,免得日后再受此事烦扰。”


“但是你一再骚扰我家人,挑衅我,出口恶言,还当着陛下威逼我,踩我的脸,这不是一句求个真相就能弥补的。”


“那你想如何?难道还要我给你偿命?”


宋义红着眼。


“不,我是文明人。”


明庭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摇摇头。


“算了,都说你是病人,如果我跟一个病人计较,岂不是显得自己段位很低。”


“我只当是做善事,日行一善,希望经过此事,能解除你心中执念。”


明庭摆摆手,一副大度的模样。


“要怎么验,都随你,我没有异议。”


见老大突然这么好心,系统为宋义鞠了一把泪。


以它对老大的了解,他越是温和大方,和煦如春风,对方就越是倒霉,就是不知道老大会给渣爹挖什么坑。


奉天好急,飞出来飘在空中,小身子一晃一晃。


它恨不得自己是明庭脑子里的蛔虫,能猜透他的想法。


或者,老大剧透一下也成啊!


奉天急死了。


“明庭!”


李晟也很着急,他是知道明庭真实身份的人,若是滴血认亲验出来,又该如何?


“大哥,你放心,我什么时候输过!你帮我找几样东西来――”


明庭小声在李晟耳边说了几句。


“忠毅伯,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非要和太子耳语?你该不是心虚,想请太子殿下帮忙作弊吧!”


齐郡王站出来。


他是宋义的大舅哥,这时候自然是要跟他一条心。


“郡王多虑了,太子公允正直,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我是真心实意配合宋大人,想帮助他打开心结,小人手段我还不屑。”


“郡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俊秀斯文的少年笑起来,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原本怀疑他的大臣们见他如此淡定,反倒盯上了宋义。


这人不会是真的因为忠毅伯和他长得相像,就故意赖上对方,非要给人当爹吧!


至于明庭说的,谁是君子谁是小人,大家自然看的清楚明白。


“若是郡王和宋大人不放心,可以选一个你们信任的人帮我准备几样东西,我想要一只狗,一只鸡,一个冰盒,一些……”


明庭说了七八样,其中还有什么骨头,听得人晕晕乎乎,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齐郡王和宋义商议了一下,最后请上官石出面。


上官石在刑部就有铁面无私,刚直不阿的口碑,从不徇私枉法,绝对不会帮明庭。


至于太子,还是算了吧!


他那么维护明庭,一看就不值得信任。


上官石对明庭说的这些也非常好奇,得了厉帝的令,便下去准备。


滴血验亲,古已有之。


传下来的滴血认亲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碗中盛清水,检验人把血液滴进去,看血是否相融。


另一种,则是曾经被记载在刑案书中的,滴骨法。


宋义担心第一种合血法会有人在水和碗里做手脚,所以选择了滴骨法。


“这是家父的腿骨。”


宋义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截细长骨头。


“家父曾经摔断腿,大夫认为他腿骨坏死,做了截取术,但是腿骨保留了下来。”


宋义一说,明庭就知道他是撒谎。


当年宋义考学离家,家中老父母都是反派的娘亲伺候,直到反派丧母后离家上京寻父,老人家依旧活蹦乱跳,身体好的很。


在儿子写来休书的时候,他们还拿着棍子把儿媳赶出家门,哪里摔过腿。


看来,宋义为了验血,这是叫人回家把生父的墓给挖了?


挖墓取骨,厉害了!


不知道老头子在地下会不会骂他是个不孝子。


不过,就算宋义大不孝,又能怎样呢?


自己生的儿子,自然是要一宠到底啊!


那老夫妻为了宋义都能昧着良心把孝顺懂事的儿媳和年幼的孙子赶出家门,任由他们风餐露宿,儿媳死了也不收留孙子……


他们既然这么爱自己的儿子,自然得发光发热,哪怕人死了,也要把老骨头献出来为儿子服务啊!


为了验证骨头的确是自己生父的,宋义还割破了手掌,滴血在骨头上。


果然,鲜红的血液一落下,就渗透到了骨头里。


宋义不顾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神情激动地盯着明庭:


“该你了!”


宋义的嘴脸,让很多人看着觉得恶心。


说的什么鬼话,当大家都是瞎子呢?什么摔跤后截取断腿留下腿骨,这是蒙谁呢?


真把过五关斩六将考到中央的这些大人们当白痴了!


本来之前站宋义的一些人,纷纷后退,想远离他。


明庭倒也不拖沓,不过他可比宋义仔细多了,又是仔细洗手,又是给刀消毒,还在指尖涂抹了一些白酒。


“等等,你抹酒干什么?”齐郡王跳出来,指着明庭嚷嚷。


“你这是要公然作弊吗?大家都看看,他居然这么胆大妄为,当着陛下就使手段。”


这智商,明庭觉得自己对付他完全不用动脑子。


“郡王,手上有很多看不见摸不着的脏东西,俗称细菌。洗干净手,是为了减少感染。给刀消毒是同理,还有白酒也有消毒的作用。”


“如果把白酒再加工一下,就是酒精。高浓度的酒精能杀菌消毒,在战场上可以挽救将士的性命。”


“你要是没文化,就在家多读书。不然出去闹个什么笑话,别人会说堂堂郡王,肩膀上竟然扛着个猪脑袋。”


咳咳――


本来担心明庭的厉帝,在听到他这话后,忍不住笑了。


就这小子,从来没有吃亏过。


“什么酒精?”


武将出身的镇国公耳朵尖着,直接来到明庭面前,“小蒋状元,你说的酒精是何物?真的能救将士的性命?”


武将征战沙场,受伤是难免的。


如果能有这个酒精,那岂不是伤员的存活力会大大提高?


“老大人,酒精我会,不过这得等以后,我现在被人逼着认爹呢!得先把这场官司弄明白,免得谁都能给我当长辈。”


“好,老夫等着你。”


镇国公也不说别的,就带着呼啦一群武将,站在明庭旁边。


特别是他的两个小子,像门神一样,守着明庭。仿佛宋义要是做什么伤害小蒋状元的事情,他们就出手锤爆他的头。


厉帝倒是听明庭在提到白糖的时候说过酒精。


之前他就带耳朵过了一遍,倒是不知道酒精效果会这么好。


顿时,厉帝看宋义的眼神除了厌恶,还有一丝杀气。


这个狗东西,非要将吾儿逼迫至此,可恶!


明庭利落地在手指上划了个小口,挤了两滴血在骨头上。


无数双眼睛盯着那一截腿骨,结果,血融进去了。


“哈哈哈哈!我就说了,老子是你爹!你不认我也不行,怎么样?怎么样!血融进去了!”


宋义狂笑着让大家看腿骨,边说还边指着明庭,形状如疯癫。


“这是我儿子,我宋义的儿子,14岁的状元,还是六元――”


很多看不惯他的大臣忍不住同情明庭,怎么有这么个爹。


苏衡中也着急。


他竟然从来不知道明庭还有这样的身世。


反倒是齐郡王那边的人,一个个笑容满面,逼着明庭认爹。


厉帝皱了皱眉,随后眉头舒展开。


他好像从没见到明庭失败过,刚才这小子让上官石准备了一些东西,大概是要做些什么吧!


“等等!”


在宋义炫耀一轮时候,明庭喊停。


“谁说血融进骨头里,我就是你儿子?宋大人,你是高兴得太早了吧――”


“忠毅伯,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认亲生父亲,还嘴硬?陛下,臣要参忠毅伯!”


齐郡王嗓音洪亮,宋义还没说什么,他就先冒了出来。


枪打出头鸟!


明庭二话没说,抓着齐郡王的手,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入骨头中。


“你大胆!”齐郡王手指一痛。


“嘘――”明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着骨头。


“郡王,你的血也融进骨头里了。莫非,你和苏大人是隔水兄弟?哇,那这样的话,东阳郡主和宋大人岂不是乱/伦!”


什么?


皇室丑闻?


一群大臣们纷纷伸长脖子看热闹。


“诶,真融进去了!”


“所以,是宋大人的父亲给老齐王戴了绿帽子?还是他也是齐王的儿子?”


“真乱啊!宋大人的爹真是好大的胆子,连皇室血脉也敢混淆,啧啧――”


一时间,热议纷纷。


齐郡王傻眼了。


“不,这不可能!我是父王的嫡子!”


他怎么可能是乡野村夫的儿子?这绝对不可能!


这回,不用明庭出手,齐郡王自己咬破指头,把血滴在骨头上。


为了证明自己,他还狠狠地挤了很多。


融了,又融进去了!


“恭喜郡王找到失散多年的弟弟,恭喜宋大人和郡王兄弟团聚,真是可喜可贺啊!”


明庭笑眯眯地跟他们道贺,“就是不知道郡主是宋大人的姐姐还是妹妹……”


他这么一提醒,大家想起来了。


郡主和宋大人是夫妻,还在一起生了儿子。


这要是兄妹,那真是大大的丑闻。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宋义慌了,他爹一辈子在老家,怎么可能认识生活在京城王府里的老王妃?


就算有机会认识,老王妃也不可能看上他爹啊!


“一定是你做了什么――”


宋义突然转身,指着明庭。


“你个不孝子,一定是你用了什么龌龊手段栽赃陷害我!”


“你好恶毒,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居然这么害我!害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宋义和齐郡王两人都双眼充血地看着明庭,仿佛他是个会使妖术的妖孽。


就连一直担心明庭的小太子和苏大人,这会儿也傻眼了。


峰回路转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出啊!


这个时候到底应该相信谁?明庭到底做了什么?


“你想干嘛?”见宋义要扑过来打明庭,镇国公的儿子立刻站出来,挡在他面前。


“笑话!做了丑事就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许你们做,不许人揭穿么?”


宋义想哭。


他真的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真是六月飞雪,他冤枉啊!


“忠毅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厉帝坐在龙椅上早就心痒痒了,只是碍于帝王的威严,不能下来看热闹。


厉帝自然是不相信老王妃会做对不起老齐王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齐郡王的血会融进宋义父亲的腿骨里?这究竟是为什么?!


厉帝想知道,明庭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陛下,能否等上官大人带着臣需要的东西回来,臣再解释?”


“好。”


上官石紧赶慢赶的,终于把明庭需要的东西凑齐,叫人搬了进来。


众人一看,一只活狗,一只活鸡,一个冰盒子,一些粉末,还有长长短短的骨头,甚至包括新鲜骨头。


一下子,众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宋大人,你不是坚信滴骨法能证明我是你的血脉么!那你看看这个怎么解释。”


明庭宰了鸡,鸡血淋了一些在宋义父亲的腿骨上,血很快渗透了进去。


“所以,这鸡也是你爹生的,是你的鸡弟弟?宋小鸡?”


噗!


哈哈哈哈!鸡弟弟!


上官石刚听人说了情况,这会儿看到这一幕,乐了。


大臣们也捂着嘴一个个偷着笑。


“这,这――”宋义懵了。


随后,明庭在狗的脚上划了个小口,取了一些血滴在腿骨上,红色的血也融进去了。


“这狗也是你爹生的,是你们宋家的小狗弟?那你爹真能耐啊,又能生齐郡王,又能生你,还能生鸡和狗。佩服佩服!”


“你胡说!定是你做了什么!”


宋义咳着咳着,嘴角有了血。


懒得理会宋义,明庭看向厉帝。


“陛下,臣要说的是,滴血验亲之法并不可信。臣请上官大人分别找来一些骨头,可以给大家做个实验。”


这下,厉帝忍不住了,亲自走下来。


只见明庭把骨头一字排开,放在桌上,以便大家能看得清楚明白,随后,他一把抓住宋大人。


“宋大人,既然你想验明正身,就多做一点贡献吧!”


明庭捏着他刚才划破的伤口,挤出血,把血分别低在三份骨头上。


老旧的骨头,鲜血很快融入。新鲜还有黏膜的骨头,鲜血落上去瞬间滑落下来。


“第一个是猪骨,第二个是臣在乱坟岗找来的人骨,第三个是前段时间刚处刑死囚的骨头。”上官石在旁边解释道。


“陛下请看,鲜血滴入陈旧骨头中,会立刻融进去。反倒是新鲜骨头,鲜血无法渗入。这跟血缘没有关系,跟骨头有关。”


明庭笑着说道,“宋大人的血能融入猪骨中,他总不可能是猪生的吧!猪怎么可能生出人来呢!”


宋义被明庭逮着一坑再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众人在笑过之后,一个个眉头紧锁。


自从滴血法创立后,一直被奉为圭臬。


以往遇到血脉纠纷,都会用滴血法来判断亲缘,可是今天,明庭给他们上了生动一课。


事实就摆在眼前,原来滴血法并不靠谱,这究竟是为何?


很快,明庭就说了原因。


原来,人死后,骨骼上的软组织时间长了就会溶解消失,最后剩下白骨。


而白骨化的骨骼表面被腐蚀,骨骼里会形成细微的小缝隙,只要是滴入新鲜血液,不管是人还是牲畜的血,就会浸入缝隙中。


反而是新鲜骨骼,表面软组织层和黏膜都存在,血液不会浸入。


明庭说完,又演示了一下清水滴血法,鸡血和狗血都在清水中相融,人血也能互融。


“将验血的容器用置于冰雪上,冻使极冷,哪怕亲生骨血也不能相容。水中加白矾,非亲生血脉也能融。”


“我来,我来试试!”


镇国公对明庭的这一套很感兴趣,当即就和自己儿子验了血。


结果,果真如明庭说的那样,放在冰桶里的碗用来验血,血入碗里立刻凝固,血珠不能融合。


他又和明庭试了明矾的水,两人的血立刻融合一起。


“爹,我是你儿子啊!这,这滴血验亲根本就不可靠啊!爹,你是我亲爹!”


大高个急了。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镇国公回头,笑着拍拍明庭的肩膀。


“哎呀,没想到忠毅伯和我的血能相融。”


“宋大人,你认错人了!忠毅伯一表人才,和我十分相像,现在又有滴血法证明,他其实是我流落民间的幼子啊!”


宋义想反驳,可看到镇国公的眼神,他立刻怂了。


镇国公手握兵权,不是他能抗衡的。


亲眼目睹了这些后,现场沸腾了。


哪怕有明庭的解释和演示,还是有许多人持怀疑态度。


厉帝对此也很感兴趣,立刻派人又寻了一些动物和一些骨头来,大臣们纷纷做实验,结果证明明庭说的没错。


“这滴血法既然没效果,那该如何辨别子女血脉呢?”


一位老大人急了。


血脉可是关乎家族传承!


若是滴血验亲无用,以后岂不是可以轻而易举混淆血脉?


最后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说不定便宜了隔壁老王,那找谁说理去?!


“这个,目前我也没办法精确辨别。”


明庭非常诚实的摇了摇头。


DNA检测以现有的科学技术水平,根本就造不出来,明庭也爱莫能助。


“忠毅伯,你是全国最聪明的人,难道连你也没辙?”有人急了,“那日后如何是好?”


一下子,朝中大臣们从看宋义的热闹,变成了看自己热闹。


儿子都不能通过滴血判断是不是亲生的,一辈子那么努力还有什么指望!


“我只能说两件事情。”


明庭清了清嗓子。


“第一,爱重妻子。只要各位对妻子好,关爱她,包容她,哪个女子会丢下道德伦理,抛下家中体贴温柔的夫君,红杏出墙呢!”


明庭边说,边给在场的大人们科普了一下《宠妻三十六式》。


“那第二呢?”等他停下来,有人连忙追问,恨不得让明庭一口气全说了。


“第二就是,善待女儿。”


明庭这话没人明白,为何要对女儿好?


女儿么,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日后是别人家的人。哪怕是官家小姐,父亲对女儿的疼爱远不如对儿子的重视。


所以听明庭这么一说,大家都不知道是何缘故。


“因为,各位大人一定是外公,但不一定是爷爷。”


等明庭这话说完,首先迎来的是苏衡中的一个敲头栗。


“浑说些什么!”苏衡中垮着脸。


这么说也不怕把人都得罪了,这叫什么话!


很快,大家都明白明庭的意思了。


毒!这话太恶毒了!


敢情儿子可能被人骗了,女儿生出来的肯定是货真价实的外孙(女)?


就没见过这么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而且你听了之后还觉得很有道理的!


大臣们现在最最在意的,就是血脉问题。


无法辨别血缘对他们来说真是个大问题。难不成非要把女子关在家里?用妇德来严苛要求她们?


有人这么想,明庭早就猜到了,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


大禹治水,用疏通代替堵塞,最后才获得成功。可见,解决问题,疏为上策,堵为下策。


将女子关在家中,难不成就不会出现意外?百密一疏!总不能把天下的女子都关着,那岂不是乱套?


唯有教女子文化知识,让她们识字明理,内心有正确的道德标准,这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而且,还得全国科普法律,特别是对男子。


男子大多有力量上的优势,并非所有做出丑事的女子都是和人私通,许多是被人强迫。


那么,就要加强国民的法律意识,让大家知道,什么能做,什么做了是犯法的。还要对伤害女子的男人处重罚,公示出去,让人警醒。


这样,女人遵守道德,男子遵守法律,就不会出现什么混淆血脉的事情了。


明庭甚至建议,让女子健身,或者训练女武士,官员可以聘请女武士来保护妻子和女儿。


哪怕厉帝自认为对明庭已经很了解,但这会儿他还是再次刷新了对这少年的认知。


怎么就从不肯认爹上扯到了女子学文化,女子学武术,男的要是对女人动什么歪心思,还要被处极刑?


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明庭也太能扯了!


而且别说,明庭这番话,还引起了很多人的思考。


一些人觉得他说的有理,还有几个已经站出来支持他。


比如上官石。


上官石支持明庭,主要是因为他提到全国科普法律,这一点上官石是双手赞同。


他甚至觉得,明庭不应该是儒家学派,应该是来法家!


另一些支持明庭的人,都是家中和妻子感情和睦,又疼爱女儿的大臣,比如苏衡中。


礼部也有大人支持明庭,因为他推崇的是德,是礼,是教化,礼部当然要支持。


“弟弟真厉害!”李晟崇拜地看着明庭。


他甚至觉得,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能难住他,明庭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忽悠了一干人后,明庭又抛出了一个重型炸弹。


“我也不瞒诸位前辈,我现在有个思路,如果试验能够成功,大概能有80%的成功率来甄别血脉。虽然不能达到百分之百,可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如果前辈们觉得,应该把女子关在家里最好,那我就省事儿了。”


“我也不用花时间费精力苦心研究什么白细胞血型亲子鉴定了,轻松!谢谢各位对晚辈的疼爱――”


“别别别!”一群人围着明庭。


“忠毅伯,你千万别放弃,一定要研究白什么包子!”


“对啊对啊,我们也是当父亲的人,也有女儿,怎么舍得将女儿关在家里,不许她出门呢?那不是囚禁嘛!”


“对对,我夫人要是知道我想关她,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小蒋状元,你多辛苦一些,天下人都会感谢你的!”


呵呵,愚蠢的人类!


奉天再一次见证明庭将人哄上贼船,还一个个感激他。


真不愧是本统的老大啊!


大家好说歹说,明庭终于点头,答应继续自己的研究。


虽然研究出成果的时间并不确定,可这不妨碍人们心里有了期望,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时间,夸明庭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夸厉帝夸太子,说陛下圣明,慧眼识珠。


宋义看到不孝子如众星捧月一样,被大臣们围住,他忍不住了。


“明庭,既然滴血法不可靠,不能证明你我父子关系,但是,你也没有办法证明你不是我的儿子!”


宋义不死心,他一定要和逆子死磕到底。


滴血法不可靠,明庭却已经有了检验血脉的办法。可想而知,一旦他这办法成功,会有多少人求着他。


这样的儿子,如果不认回来,祖宗都会从坟里爬出来骂他。


哪怕他会被人骂,也要逼明庭认父!


“哟,宋大人,你还活着呢!”


明庭看到宋义,摇了摇头。


“想证明其实很简单。古有巫师问天,现有天子祭天,日月高悬,青天在上,一切是非曲直,老天爷自有公断。”


“宋大人若是不心虚,不如跟我一起去大殿外问老天爷,让天道来判!”


问老天爷?


很快,不少人想起宋义被雷劈的事情,就连他本人,这会儿也头皮发麻。


不过最后宋义心里的贪念还是占了上风,他坚信,上次是意外,没得说这么多人都在,打雷就劈他一个的。


“好!我是你亲爹,难道老天还会帮你不成!”


宋义跟着明庭一起,走到殿外。


呼啦啦一群人追着他们后面,见二人找了空旷的地方,大家都远远地围观着。


就连齐郡王这会儿,也忘了刚才的耻辱,眼睛紧盯着明庭。


厉帝上次虽然听说过宋义被天打雷劈,但终究没有亲自见过,这回他得好好看看。


“庭弟,加油!”太子给明庭鼓劲儿。


正是金秋时节,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上,几抹雪白的云纱,轻飘飘地挂着,景色格外美丽。


“苍天在上,我明庭不是宋义之子,若说假话,天打雷劈!”


明庭率先开口。


等他说完,过了好一会儿,天上都没什么动静,明庭笑着对宋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大人,该你了。”


“这根本不靠谱!从古至今,从没有老子认儿子,还要问老天的。”齐郡王还在垂死挣扎地帮宋义说了两句“公道话”。


宋义看看明庭,又看看天。


嗯,没有打雷下雨的趋势,应该没问题。


他学着明庭的话,指着对面的少年张口说道:“苍天在上,他就是我的亲生子,若说假话,天打雷劈!”


哐哐――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原本万里晴天,瞬间翻黑,乌云滚滚,冷风疾疾,云中雷音阵阵,整个就变了天地。


不好!


宋义撒腿要跑,谁知道劈下来的闪电更快,咔嚓一声,怼在他头发上。


随后,又是咔嚓咔嚓,一道道闪电如同银蛇一般,劈在宋义身上。


“救命啊!救命!”宋义吓得屁滚尿流,直接往大殿里冲。


人的求生欲在这一刻直接被宋义拉到满值,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不要命地奔跑着。


于是,众人亲眼看着,宋义被闪电追屁股后面,三步一劈,头发烧焦,衣服烧坏,最后躲进大殿才缓口气。


那雷声,又在空中轰鸣了许久,这才风吹云散,火红的日头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啊,老天真的显灵了!”


“老天保佑啊!”


“宋义这个狗东西,居然引来天怒!陛下,您一定要重罚他啊!”


惊呆了的大臣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跟厉帝告状。


同时,大家心里也提心吊胆,看明庭的眼神带着敬畏。


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为什么老天都帮他?


明庭该不会真的是星宿下凡?


“呵,想当我爹,不怕被劈死!”明庭跟系统说道,“我是天生地养的运灵,天地就是我父母。他算老几,当我爹!”


如果是原来的宋明庭在这里,不会出现这种异象。


更何况刚才,宋义指着他这个人,说明庭是自己的儿子,这不被老天劈才怪!


宋义最后被人抬着出了宫门,他身上的官职直接被明帝一撸到底,就连齐郡王也被厉帝狠批了一顿,罚在家闭门思过,不许出来。


明庭出宫的时候,宋义正躺在马车上口吐鲜血,哼哼唧唧。


“宋大人,有一样东西我要还给你。”


明庭走到马车边,手里出现一个玉葫芦。


这葫芦宋明庭从小带在身上,原世界反派为帮女主筹来第一笔金,卖了玉葫芦,最后引来麻烦,被郡主害得净身入宫,当了太监。


这一次,明庭把玉葫芦还给了宋义。


“这玉佩我不稀罕了,你好好留着吧!”


拿着玉葫芦,宋义愣住了。


这是他考中秀才,特地买了送给妻子的,后来生了明庭,玉葫芦就一直挂在孩子身上。


看到少年远去的背影,宋义握着玉葫芦,嚎啕大哭。


当年自己是爱着妻子的,对这个孩子也充满了期待,怎么后来都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