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懂个屁
“老先生，我只想下山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种地娶老婆生孩子，你何苦害我啊！”
许凡压低了声音看着面前这文序道。
他都有些想不通，关于自己的传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反正等他知道的时候，全天下都已经认为他就是圣人的转世之身。
关于他的传言各种各样的都有。
听到许凡的话，文序一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
“少宗主是不想追名逐利，为世俗所累？”
文序小声道。
“算是吧，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许凡无语的道。
“以少宗主现在的声名，想要不被世俗所打扰真的很难。不如这样吧，少宗主跟我去翰林学院。”
“老朽承诺，在那里为少宗主提供一处僻静院落，绝对没有人会打扰少宗主清修！”
“也算是老朽报答了少宗主的指点之恩。”
文序略微一思考，小声道。
许凡一想，觉得也是。
虽然这老头明显是另有所图，可现在他也只能先不管这些了。
若是真的被拉去做了什么国士，他就要疯了。
“也好！如此，打扰老先生了！”
许凡道。
“哈哈哈，诸位请回吧，以后少宗主便是我翰林学院的人，需要清修一段时间，还望诸位莫要打扰了！”
文序转身对众人笑呵呵的一抱拳，朗声道。
话音未落，悄然让开了身体。
身后的食铁兽驮着许凡和墨儿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众人还欲要追赶，可是却被文序拦下了。
以文序的威望，在场的还没有人敢对他出手。
与此同时，北武宗。
那一直是许凡居住的落星峰上，一道人影静静伫立。
那是一名中年男人，身上隐约间透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剑眉星目，仪表不凡。
“你就真的放心你那好徒儿下山？”
身后，一个差不多同样年纪的女人悄然而至。
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向了山门外。
这中年男人，便是北武宗第一人……苦禅道人！
“他的资质，前所未有！可留在北武宗多年，他从不修行。我已经没办法了。”
“下山也好，不下山，不成熟，毕竟山下有江湖！”
“经历的多了，他自然会明白，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所向往的和平，在这里……不存在的！”
苦禅道人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
这些年，为了这个徒儿，他想尽了办法。
可是从始至终，许凡根本就不碰任何与修行有关的东西。
他说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可是许凡却说世界应该和平，众生理当平等！
这一日，半边天空被万丈霞光漫过。
据说桑木国翰林学院上空，有金光出现。
摆脱了众人，许凡带着墨儿跟着文序一路直奔桑木国翰林学院。
因为许凡的要求，所以文序提前没有跟学院的人打招呼。
北武宗少宗主即将到达翰林学院的消息尚未传来。
跟在文序的后面，许凡一路充当了文序一个谦逊的学子。
只不过因为容貌太过于出众，时时引来其他学子的目光。
“老朽已经安排好了院子，委屈少宗主了！”
文序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对许凡道。
“无碍，这种平淡才是我想要的。”
许凡微微一笑。
路过翰林学院正中央时，许凡抬头看见了那一顿高高矗立的雕像。
那是翰林学院曾经出现的一位半圣！
“这是法言老师，他曾经一手制定了桑木国的礼法，也因此突破，成就半圣之境。”
见许凡看那雕像，文序连忙介绍了一下。
许凡微微一顿足，认真的朝着那雕像一拜。
毕竟此人乃是半圣，为天下人做出过重大的贡献。
这一拜，理所应当。
咔嚓！……
可是在许凡弯腰行礼的这一瞬间，面前那一尊已经矗立了无数年依旧丝毫未损，仿佛冥冥之中有神力护佑的雕像。
竟然……
竟然似乎承受不了许凡这一拜，突然离开了一道口子。
一旁的文序大惊！
“坏了！”
听到这声响许凡心中暗道不好。
在北武宗的时候，他那师父苦禅道人就有明确的规定。
北武宗的任何雕像，都不准许凡行礼。
因为从许凡刚到北武宗开始，凡是拜过的雕像都倒塌了。
甚至就连苦禅道人这个当师父的，都不要许凡行礼。
咔嚓！……
那裂痕迅速的漫延了开来，最可恨的是，翰林学院直接将这雕像立在这里，任何学子随时都能来拜。
每日这里人还不少。
而在众人那惊愕的眼神中，这一尊半圣的雕像……
轰然倒塌！碎裂成了无数碎块！
“啊！法言圣人……法言圣人的雕像……雕像倒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最先回过了神，惊恐的大喊了一声。
“那人是谁？为什么他这一拜法言圣人的雕像都倒了！”
“法言圣人的雕像倒了，法言圣人的雕像倒了！”
“院长带回来的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就连法言圣人都承受不了他这一拜！”
……
一时间，人群乱成了一团。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子全部落在了许凡身上。
“师兄哥哥，你又闯祸了……”
墨儿拉着许凡的衣袖指了指倒塌的雕像，小声道。
跟在许凡身边这些年，这种场面她已经见多了。
“我……我……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许凡无奈的急忙对众人连道抱歉。
同时心中暗骂自己自作孽，乖乖的直接回院子不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拜这个什么圣人呢，好不容易换来了平静的生活。
可现在……
似乎又不平静了。
“他好像是北武宗的少宗主，我曾经听过他的传说，北武宗那些祖师的雕像被他拜倒了好多个！”
有人大喊了一声。
“北武宗少宗主？北武宗哪个少宗主？”
“笨啊！北武宗还有几个少宗主？就是圣人转世的那个啊！”
“难道……少宗主已经是圣人之境了？不然就算是圣人转世，又怎么可能拜倒法言圣人的雕像！”
有人猜测道。
“少宗主看上去身上没有任何气息波动，就跟普通人一样，这明显已经是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有道理，有道理啊！”
“说的极是！”
……
众人一时间七嘴八舌。
甚至就连一旁的文序都震惊的看着许凡。
那眼神，就像是第一次认识许凡一般。
就算是圣人转世之身，若非自身已经达到了圣人乃至圣人之上的境界，根本就不可能拜倒一尊半圣的雕像。
让一尊半圣的雕像竟然承受不住这一拜。
“咳咳……额，那什么……可能是年久失修，这雕像的质量有些差了！”
许凡干咳了两声，尴尬的看着周围众人。
“天啦！真的是少宗主，只有他拥有这如同仙乐悦耳好听让人上瘾的天籁之音！”
“少宗主，少宗主真的来我们翰林学院了！”
“天……天啊！我……我见到真人了，我终于在有生之年见到少宗主真人了！”
一时间几乎整个翰林学院的学生都已经蜂拥而至，将四周围的水泄不通。
“大家听我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修为，还不如大家，大家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激动，说起来我还不如大家呢。”
听到有人说自己已经是圣人之境，而且看文序那眼神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
许凡连忙解释了一句。
“少宗主天纵奇才如此年纪竟然已经是圣人之境，而且还如此谦虚平易近人！”
“少宗主这等境界的人，还跟我们说话，还如此谦虚的鼓励我们，哇！我想哭怎么办？”
“爹！娘！孩儿终于见到少宗主了，见到少宗主了！”
……
人群中，激动不已者有之，掩面而泣者有之，晕厥不醒者多达数十人。
桑木国史书记载。
这一日，北武宗少宗主亲临桑木国翰林学院，学院学子数十人激动晕厥，整个翰林学院上空金光笼罩。
“老朽深知少宗主谦虚，可老朽真的好奇，少宗主究竟是什么境界？”
文序认真的行了一礼问道。
“我……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许凡有些崩溃。
“哈哈哈，老朽懂，老朽懂！”
文序一副我很是了解的样子，看的许凡想要打人。
懂？你懂什么啊，你什么都不懂好吧！
我说真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