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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十九章

  

虎杖悠仁被五条悟带去校长室,????迎接咒专新生必须应对的“入学考试”。


你则同伏黑惠前往家入硝子所在的医务室。分别前,五条悟特地将一个牛皮纸袋递到你的面前,笑着嘱咐说:


“小椿你跟惠去医务室吧,????然后把这个拿给硝子。”


“是手信哦!虽然我在车上没忍住吃了一半,但好歹还剩了两个。嘛,????许久没见好好聊聊吧。”


出完任务买的“喜久福”早在医院就被五条悟一个人吃了个干干净净。等到了车站,????说着中午忙于工作没吃饱的他又在便利店买了不少点心,哼着小调将它们抱在怀里吃了一路。


他可不像是会好心给硝子带特产的人。


小声在心底如是吐槽,????你乖巧地接过青年吃剩的“手信”,????踏上了前往医务室的小路。


小路尽头的反转术士早已等候多时。


家入硝子已在之前的电话里了解过惠的伤势,????这会儿对症下药飞快地治好了伏黑惠的伤势。


她说着“好了,????这样就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惠。”同你随口寒暄几句,????便在目送惠离开医务室后,????迫不及待地拆开袋子,????向你揭晓“手信”的真面目——


除了仙台车站的特产,????纸袋中还有一份‘容器’的血液检查报告。 记住网址www.mianfeizhuishu.com


就算虎杖悠仁精神上意志坚定、心思健全能完全压制宿傩,????但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吞噬咒物之后他总会发生一些异变。


面对前所未有的情况,????家入硝子企图从珍贵的一手材料中寻找应对咒物受肉的新手段。


——五条在虎杖吸收第一根手指之后,????便在硝子的指示下取了一管虎杖的血液。等到他吸收第二根手指后,以相同步骤取第二管血液,将两者分析比对,????借以研究特级咒物对于虎杖的影响。


此刻,????年轻的女医生跟你一个人一个分了抹茶大福,她一边咀嚼点心,一边研究手里的材料。看着看着她娟秀的眉毛就拧了起来。


两份报告上的结果是虎杖的身体与常人无异。


作为男高中生的他健康而充满活力。


健康到如果献血站的医生看到他的报告,????一定会拉住虎杖的手劝他趁年轻赶紧捐个400ml血液造福社会。


太过正常了反而显得不正常。


结合那个作为剧毒诅咒容器的新身份,瞧起来像是沙漠里突然长出了一棵水草那样诡异,令硝子忍不住发出质疑的声音——


“契合度也太好了一点吧,就像是宿傩用的是本来的身体一样。”


“要不是宿傩的手指是特级咒物,无法用常规的医疗手段进行检测,真想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测测基因片段啊。”


硝子拿起桌上的水杯,借咖啡苦涩浓郁的香气,稍微清醒因分析大量数据而陷入混沌的大脑,朝你歪歪脑袋询问道:


“小椿你觉得他们倆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么?”


意想不到的发问使你面色一怔。


顺着硝子的话语进行回忆,思绪被牵到了同虎杖初次相遇的半年前。


当电话亭大门被拉开的那一刻,少年非人的力量、肉粉色的短发、以及那双稍微有些凶恶的眼睛曾令你陷入短暂的幻梦。


他流下的湿哒哒的汗水。


那种让人感到小腹一阵暖融融的味道。


也悄悄地夺走过你的呼吸。


除此之外,他和两面宿傩可以说是毫无关联,尤其是性格这点——


“虎杖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普通的我呢?”


那时候,作为女朋友的你享有充分的撒娇权,可以坐在虎杖悠仁的腿上,因为一时兴起就毫无征兆地做出刁难的行径。


面对这个可以入选“女友找茬十大经典发问”,难搞程度仅仅排在“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的致命问题,原本神色放松的虎杖悠仁本能地露出了严正以待的表情。


“嗯——”


少年如是发出思索的鼻音。


你感到他身上的肌肉因为紧张而绷起。


苦思冥想的样子非常有趣。


短暂的沉默后,虎杖稍微紧了紧抱住你的手臂,他把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两种答案巧妙地揉在一起,认真地回复说:


“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没法坐视不管吧。就莫名觉得很熟悉……有点像看到走丢的小狗淋了雨什么的。”


“后面相处的时候,那种总是很努力、稍微有点笨拙的样子,然后做错事会一边道歉一边偷偷看我的表情也很可爱。”


谁会把女孩子形容成走丢的小狗啊?


不满地在虎杖怀里扭了扭身子,你伸出手指想要去拧他胸口的软肉。


但在听清他下一句时,你动作一顿:“……为什么?为什么觉得做错事也可爱,不应该责怪我么?”


毕竟一边道歉一边偷瞄别人是很失礼的行为吧……


回应你的是虎杖印在额头上的轻吻:


“还好吧,就是很可爱啊……感觉你总是很不安心的样子,所以我不会怪你的。”


明明是很温暖,但你偏偏觉得自己要被烫伤了。


你缩了下脖子解释:“我没有不安心,我在悠仁身边很满足哦。”,企图逃离“给恋人带来负担的不安少女”这一沉重形象。


但心底的某种渴求又让你忍不住多追问了一句:


“不过真的么?很可爱么?”


虎杖轻轻嘟哝:“你看吧,就是很容易不安心。”,但还是紧紧地抱着你。


他的脾气真的好好哦。


或许,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如是想着,你沉默了一阵后轻声发问:


“那为了让我安心起来,悠仁会多夸夸我,多说我可爱么?”


“会一直看着我么?”


那一刻,少年将轻快的声音放轻了放柔了,像个大人一样向你许诺说:


“可以啊。让我说多少次,我都会告诉你的。就是——很可爱。”


可爱,可爱,可爱……


少年在那个午后夸奖了你无数次。


你明明知晓真实的自己根本不可爱,却在那一刻听到了心跳的声音,以及某种毁灭的脚步。


被爱的甜蜜与怨怼同时袭上心头——


【他总有一天会察觉到真正的“我”】


【然后选择拥抱那些更好的存在吧】


事情也的确是这样。


虎杖后来松开了你的手,违背了“一直看着你”的承诺。


不过两面宿傩是绝对不会跟你说这种话的。


他对你的第一句评价是——


“恶心的脸。”


所以他们一点都不像。


你对宿傩基本没什么指望,后面也不会感到特别痛苦。


“没有呢。”


你面色坚定地摇了摇脑袋,结束了这次交谈。在跟硝子告别后默默前往了伏黑惠所在的学生宿舍,开始着手收拾自己从琦玉带来的行李。


……


不知不觉到了夜里。


东京的夜晚让你感到心烦意乱。


过去的阴影从角落探头,以冰冷的触手抚摸你佝偻的脊背。


你又开始失眠了。


自夏油杰抛弃你后,你总是没法睡好觉,要不蜷在角落昏昏沉沉,要不在沙发上整日看电影。


五条悟想办法给你找了个家,给了两个孩子用于安定你的心灵,通过多年的陪伴,你又可以一个人睡着了,你以为你早就痊愈了。


但事实上,失败恋情带来的伤害正如你灵核漆黑的伤口,烂得一塌糊涂。


你讨厌东京讨厌到不行,跟硝子聊天想起虎杖悠仁你只觉得伤上加伤,脑海中一片混乱——


【想吐、想哭、想大叫……】


【想要找个人抱抱自己。】


惠已经是大孩子了,作为成年人去找他显然不太现实。


而两面宿傩早在之前付过你一次定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做成就去他的领域找他,一定会被当成恬不知耻的废物好好羞辱一番。


眼下能作为“丈夫”让你索取爱意的只有一个存在。


你思来想去,最后于静谧的月色中举起木盒,现做了一盏口嚼酒,将它一饮而尽后,一鼓作气地钻进了伏黑惠的影子里。


或是宿傩获得第二根手指后,你跟他的联系又紧密了几分,又或是浑身的咒酒降低了“它”的攻击性。


这次见面,“它”并没有直接将你按倒在地上。


红色的眼眸隔着一段距离,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你。


沉默地、冷漠地。


只能说“它”不亏是宿傩的肉身。


就算没有灵魂,那种不允许别人擅自与他平视的傲慢倒是如出一辙。


上次宿傩的手臂会粗鲁的按住你,应该就是因为你站着喊他的吧?


你已经吸取到了足够的教训,借着酒壮胆终于止住自己立刻逃跑的冲动。


然后像是向毫无理智的野兽露出脆弱的肚皮以示臣服,折下腰背慢慢跪坐在地上,借以寻求一个和“它”正常交流的机会。


可惜喝了酒后你的动作并不连贯,你在坐下的过程中险些前倾身体一头摔倒在影子里。


“它”用从影子里伸出的手臂顺手扶了你一把。


如果是宿傩本人,怕是会不耐烦地发出“啧”声了。


“它”倒是很安静。


这种反差让你觉得“它”也没有那么可怕。


作为没有理智的野兽,“它”不会吐出刀子般伤人的话语,那薄薄的嘴唇要不用来撕咬,要不用来接吻。


而手臂若不会将你扼杀,便正适合拥抱。


你任由无指的手掌抚摸你的面颊,一边借着酒劲儿碎碎念念同他说些心里话,一边顺着“它”的力度向后躺倒:


“我讨厌东京,这里是咒术师的大本营。我好害怕……”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死都不会回来。”


“好不安,肚子也痛……”


说着说着你就流出了委屈的眼泪,连被宿傩“治疗”过的灵核都隐隐约约出现了阵痛的情况。


“但你如果抱抱我,我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你枕着一只胳膊可怜巴巴地蜷起了身子,然后主动拉过像木桩似矗在你身侧的宿傩的手臂,将它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再抱抱我吧。”


虽然宿傩说话总是阴阳怪气、说一半藏一半的。


但面对你时,他其实是个不屑撒谎的男人,说了不会伤害就不会伤害。


“它”果真没有躲。


虽然没有躯干,但如果是侧躺在你背后,主动将你抱进怀里的话,手的位置应该刚好在这里。


“它”的手掌好暖和。


这种姿势让你感到了难言的安心。


因为手臂的温顺,你慢慢止住了哭泣,开始漫无目地胡思乱想——


或许“丈夫”还是不会说话的比较好。


毕竟男人总喜欢用甜言蜜语欺骗你。无论是夏油杰还是虎杖悠仁,他们说的话一个都没有做到。


还不如你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咒力,用禅院当初想到的点子把“它”变成自己的式神,然后带着这无言的身躯,两个孩子、两个姐妹跑到乡下共度余生。


这绝对会是你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最终,下定决心后你主动亲了亲宿傩的掌心,企图借此给自己打点气:


“行吧,既然你抱我了,那我还是会努力的。”


黑暗中你仿佛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


可惜你昏昏沉沉的脑袋完全无法分辨这是否只是个短暂的幻觉。


你拥抱着“丈夫”的残骸,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