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过面？帝渊的话暂时让司沫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她若是真的见过这样丑陋的庞然大物，她会不记得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你不是凡人，对吗？”司沫强迫自己不去看帝渊身后的丑玩意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帝渊身上，虽说他也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但最起码看起来还是十分养眼的。
“真聪明。”帝渊由衷地夸赞道。
“那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司沫感觉过去十几年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我不是东西......”话甫一出口，帝渊便后悔了，他在说什么！？
“啧，小家伙，”帝渊轻哼一声，“你还是先操心一下自己吧。”
“你......”司沫伸手指着帝渊的身后，“你不会是想......”把我喂了野兽吧？后半句话被司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怕说出口便真的成真了。 홈.홮피퓧혼핊홃활피.핏홮퓩
话音刚落，司沫便被帝渊掐着脖子推到了饕餮的面前，她也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压迫。
她并非不想反抗，而是从帝渊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便感觉到自己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似的，很难自主地做出行动，不然早在帝渊伸手摸她脸的时候，她就直接给他一口了。
她清晰地看见饕餮张大的嘴里不断滴落着粘稠的液体，还伴随着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令人几欲作呕。
一时之间让她忘记了呼吸。
“小家伙，这次你可逃不掉了，如今你的师尊变成了凡人，看他还如何再护着你？”帝渊的笑容越发肆意起来，他附在司沫耳边的话却犹如恶魔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司沫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此时已然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人果然是个疯子！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样对我！”司沫委屈极了，话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哭腔，让帝渊原本掐着她脖子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一些。
司沫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的，毕竟就算是死，她也不想被喂了野兽，这种死法也忒不体面了！
如果她今天非死不可的话，能选择一个最安详的吗......？
“本来不想杀你的，可是，只有你死了......云景才会彻底失去理智。”帝渊颇有些可惜地抚着司沫纤细的脖颈，她脉搏的跳动是如此的清晰，几乎让他有些于心不忍了。
至于为何他不亲自动手，如果说他是舍不得这未免也有些太牵强了。
是，他是有些不忍心看到她死在他面前的画面，但最根本的还是因为，被饕餮喂食之人，即便肉身消亡后灵体重归天界，也很难是完整的一个人了。
究竟是三魂七魄中少了哪一个，这就不得而知了。
想必云景若是历劫结束后知道了，定会更加痛不欲生罢，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最在乎的人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也无法挽回，是不是便能同他感同身受了？
就如同他当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魔物吞噬那样，无助而又绝望，最后只余麻木的恨意肆意生长。
司沫此时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帝渊的心思竟会如此残忍，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脖颈上的手指又一次逐渐收拢了。
帝渊从痛苦的回忆中醒过神来，便再也没看司沫一眼，他将手中的人往饕餮面前随手一丢，随后径直从饕餮旁边走过，伸手拍了拍它庞大的身躯，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
“这是你今儿个的午餐。”
司沫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了头，就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嗨？”司沫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冲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大家伙打了个招呼，她总觉得不论是什么动物，都应当有一定灵性的吧？
而且她莫名的从饕餮那灰黄色的眼睛里感觉到了一丝乖巧，这可真是奇怪，如此恐怖狰狞的怪物竟然也能和乖巧沾上边。
“嗷呜——！”饕餮吼了一声，这是对她的回应吗？
不过司沫还来不及细细思考，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腐臭味随着这声吼叫像一阵飓风似的朝她席卷而来，险些让司沫当场便呕吐出声。
但是，饕餮却没了进一步的动作，仍然立在原地，甚至歪了歪它那硕大无比的脑袋，险些撞翻了房顶，弄出一声巨响。
饕餮好像被自己弄出的动静儿吓到了，浑身一个哆嗦，和司沫大眼瞪着小眼。
这......莫名的有些可爱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