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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氏当着玉娘可一点不害臊, 不像之前面对儿媳『妇』。
“我是为了谁？自然是为了小两口以后好，咱都是过来人，难道不清楚女人家的况？女人开窍, 在这事就来得慢，还不知要磨几年才能开窍，不知要吃少苦。我那蠢儿子又跟他爹一样, 是个馋劲儿大的，她虽是我儿媳『妇』，但我是当女儿看待, 我可舍不得她被折腾。
“你是不知道，这几明明走路都打飘, 还强撑着事人一样, 我看着都心疼。可我之前才敲打过那臭小子一次，管几。这事你也知道，管不住的, 我能管一次，还能一直管？我这不就寻思来找你帮帮我, 有些事我这个身份不方便说。”
玉娘嗤笑：“你倒是喜欢『操』些冤枉心。”
邱氏似乎听见她的嘲笑, 继续道：“当初春山还小的时候, 我就想, 以后要能春山添个妹妹就好了，我一定当心肝宝贝宠着, 不让她像咱这样，谁知那一胎留住。”
她顿了顿，音低沉下来：“我这儿媳『妇』算是我打小看大的，是个好心肠的女子，人也玲珑剔透, 我就希望他俩以后好好的，一直好，好一辈子，把我……别人都有的好补全了……”
“了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玉娘听得眼圈发酸，面却十分不耐打断她。
邱氏那一胎是怎么的，玉娘当然知道。
当初玉娘是极为羡慕邱氏的，她想世有好男人，邱氏也是命好，碰一个，以后这对大抵也是神仙眷侣了，谁知道薄青云那么短命。
邱氏的意思她当然懂，可能她这个想法惊世骇俗了些，但谁又在意呢？她看似那里出来了，以谦逊贤良的面孔面对世人，可骨子是什么样，其实这么年都变过。
她是，邱氏也是。
“吧，这事我应下了，只要你儿媳『妇』能明白你的苦心愿意听，我一定保证他俩以后闺房里和和美美的。不过看你说的这样子，是真打算改嫁了？”
邱氏沉默了一瞬，笑道：“改，怎么不改？我也算是对得起他薄家，对得起薄青云了。人家也等了我十几年，守了我十几年，我又不是石头心捂不热，总不能辜负了人家。我邱琴前几十年了薄青云了那臭小子，如今年纪大了，以后就当为自己活了。”
“吧，你想得开就，到时候记得接我喝酒。”
“肯定不忘。”
……
邱氏跟玉娘说了什么，顾玉汝并不知道。
不过过了一儿，邱氏便把她叫了进去，把她留下，自己反倒出去了。
看着笑容满面的玉娘，顾玉汝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来，咱俩说说话。”玉娘对她招了招手。
“玉姨……”
顾玉汝乖乖坐了过去。
玉娘拉着她手，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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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玉汝玉娘房里出来时，整个人都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两个『妇』人说着告别话，她站在一旁垂着颈子，耳根子还一片嫣红。
邱氏带她回家。
一路两人都沉默，谁都不敢看对方。
等到了家，顾玉汝进东厢之前脚步顿了顿，她低着头来到邱氏跟前，匆匆忙忙道：“玉姨说让我这几若是有空了，可以去找她说话。”
说完，她就跑回屋了。
邱氏先是愕然，再是失笑，时心里还松了口气。
别看她跟玉娘说的好，其实心里还是怕儿媳怪自己事，现在看来儿媳『妇』是明白她的苦心了，还知道怕自己忧心主动跟她说一。
至于顾玉汝那边，进屋她就先用冷水自己洗了个脸，她总觉得自己脸烫得，感觉都能在面煮鸡蛋了。
她在屋里如坐针毡，东挪西挪还是坐不住，便跑到床去用被子捂着脸。
她万万想到婆婆带她出去，竟是为了这。
好吧，可能之前模模糊糊有点影子，但她是真想到玉娘竟那么大胆，跟她说了那么些大胆的话。
她一边听得脸红耳热，一边心怦怦直跳，却又想听。
因为玉娘的那些话，似乎帮她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对于这事，顾玉汝不像那些真正的初嫁『妇』，她是知道的，成亲前也有心理准备，她不排斥，但也不喜欢，感觉熬过去就好。
可她万万想到，薄春山那厮的赋异禀，让这熬变成了一件十分困扰她的事。
她正寻思着要不要想点办法，想到婆婆倒是提前帮她解决了，只是这解决的方式让人实在难为。
顾玉汝歪在床捂着脸，脸的热度许久许久消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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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这个缘故，这一下午临到晚薄春山回来之前，薄家都十分安静。
田丫就好奇了，怎么老太太和太太出去一趟，咋回来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了？
晚，薄春山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他发现媳『妇』总是红着一张脸，也不过说话，好像有什么事，他娘也是怪怪的。
饭罢，回屋后他问顾玉汝，只是顾玉汝怎可能跟他说这事。
“事，我挺好的。”
薄春山又去问田丫，田丫只说午老太太带太太出去了一趟，他又去问邱氏，邱氏说今日无事，就带顾玉汝去玉娘那儿坐了坐。
都挺正常的，怎么就透出一股不正常？
薄春山以为顾玉汝是不是去了玉娘那儿，知道了玉娘以前的身份，心中有些不愉快。不过他想顾玉汝应该不是这子，但又怕万一，等回房后还跟顾玉汝提了提玉娘和那几个织布为生的『妇』人。
大意就是说，她都是苦命女子，大数都是被家人卖进去的，人愿意去那方，如今好不容易火坑里出来，都是想好好过日子的老实人。
顾玉汝知道他误了，忙道：“玉姨人其实挺好的，她还让我有空就去她那儿玩。”
都叫玉姨了，自然不是嫌弃。
那是为什么？
薄春山就想问出来，可顾玉汝怎可能跟她说？
她怎么说，说你玉姨教我怎么在那事中让自己和两个人都舒服，还教我怎么对付像你这一起来就玩了的牲口？
太羞人了！
反正打死顾玉汝她都不说。
见问不出来，薄春山想也许真是他想了，就去打水洗澡。
顾玉汝坐在床边，看他忙进忙出，走之间手臂和长腿流畅起伏的线条，有蓄势待发的力量感，就像一头时刻蓄势待发的野兽。
她目光不由挪到他窄直的腰，薄春山个子高，腿长肩宽，自然显得腰细，但他那腰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力气的。
顾玉汝耳边又响起玉娘的一些话。
她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脸，倒在床，幸亏薄春山看见，不然还要以为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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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汝提前了床。
她拆散头发，躺在床里面，用被子把自己盖住，只『露』了个头在外头。
薄春山回来就看见这一幕。
他奇怪看了她一眼：“你今怎么了？”
“怎么了，就是累了，早点睡。”
薄春山再说话，把水桶拿出去搁着，浴间里有直接通往外面的水沟，所以洗澡的水是不用拿出去倒的。
一般若是薄春山在家，晚临睡之前检查门户都是他来做的，他出去转了一圈人就回来了。顾玉汝是背着身，只感觉身后一沉，就有一个温热的身子靠了过来。
他把她翻了过来。
薄春山这个人十分霸道，他不允许顾玉汝背对着他睡，大数都是把人搂在怀里，极少数顾玉汝被他磨烦了，不让他抱，他才放弃，改为他侧着身，用一只手臂环着她腰。
其实按顾玉汝想，就算是夫妻，成亲了以后也是要分被子睡的，各睡一个被窝。可这个想法根能施，薄春山似乎能看出她任何小心思，当晚就把出来的那床被子掀了。
所以两人现在是用一床被子。
薄春山就个大，可想而知两人能是怎么睡，就这么挨着贴着抱着，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能睡着才有鬼。
感觉他又开始不老实起来，顾玉汝想起玉娘说的话，按住他的手，放软了音调道：“今晚不了不，我实在累得慌。”
……
“女子是比男子弱，所以女子要善用自己的武器，男女之间拒绝尤其要讲究方式，太过生硬，一次两次可以，次数了就生怨，太过软和，为难的是自己。有时，样一句话，用不的腔调去说，自有不的妙用。”
“拒绝的时候要坚决，示弱的时候要软绵，要讲清楚自己的为何不愿，再示之以弱，一般男人都不强迫。但不可一拒再拒，要懂得拿捏尺度，此乃下策，治标不治，偶尔用用也就罢了，不可用。”
这是顾玉汝红着脸说自己实在不知该怎么拒时，玉娘对她说的话。
顾玉汝就寻思着，今晚先让歇一晚，让她消化消化，明再说？
“你今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他把她的脸扒拉出来看。
跟以往什么区别，就是红彤彤的，这是羞了？可事羞什么，还是恼了？
“我怎么。”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他去『摸』了『摸』她额头，有点热，又去触了触她的耳垂，“你是不是发热了？”
说着，他就要起来。
顾玉汝忙拉住他：“我发热，就是被子里有点热。”
“真发热？”他又转回来了，将人搂在怀里，把被子半掀了一点，『摸』了『摸』她的耳朵，又顺了顺她披散在背后的长发，让她散一散。
她有点不安的动了动。以前觉得，现在才发现他拨弄她的样子，真像她今拨弄那个小『奶』狗。
“别说这个了，说说民兵的事，事办得怎样了？”她觉得有点不自在，半坐起来道。
“差不了，明第一『操』练。”
“你知道『操』练的法子？”
“不知道，先就做个样子吧，先让他认清现在的身份，有个正形儿，别还跟以前一样，这几我就抽时间去一趟萧山，快去快回，快就能回来。”
两人说了几句话就睡下了。
也不知是顾玉汝的拒绝起了作用，还是经过打岔他忘了这茬，这一夜格外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