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楚皓正在永乐宫外焦急的等候慕澜和李芸蜜归来,他心急如焚,来回踱步。
他已经许久未见过慕澜,他日日见不到她,那寸寸相思就一点一点融入他的血液,渗透他全身的血脉,直至让他觉得痛不欲生,无法呼吸。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宠幸李芸蜜,只因她是他和慕澜之间唯一的联系。
马车行了许久,最后在永寿宫外停了下来,楚皓觉得刚才的等待竟比一辈子还难熬,看见车驾他赶忙走上前去。阿昆跳下车来,单膝跪地:“微臣办事不力,让刺客逃脱,甘愿受罚。”
楚皓问道:“她们没事吧。”
阿昆回答:“两位娘娘一切安好。”
听闻此话,楚皓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回了原处,口中喃喃:“平安就好!”
慕澜把李芸蜜扶下马车:“李姐姐,刚才我真怕你动了胎气,快回去好生歇息。”
”你且和楚皓聊几句吧…”说罢,李芸蜜对楚皓微微一笑,侍女们便搀扶着她进了永寿宫。
阿昆退到一边,永寿宫门前只留下慕澜和楚皓。四目相对,慕澜眼中有泪有痛,楚皓眼中则有怜有愧。
楚皓道:“这些日子你可还好?
慕澜苦笑道:“苟且活着罢了。”
楚皓听后眼中苦楚:“我知你又回了明月楼,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你仍旧气我那日只顾着姝儿。”
慕澜深吸一口气道:“都已经过去了,我知她是你的青梅竹马,你看她那般模样你心疼她,你愿相信谁是你的选择。”
楚皓问:“你可愿同我再回到护国公府?”
慕澜叹道:“我努力过,可我们终究是夫妻缘尽。楚皓,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曾深爱你胜过自己的性命,即便现在我仍愿为你舍弃性命。只可惜我俩之间有过太多的误会和隔阂,消磨了我们的夫妻缘分。你若不弃,我仍愿做你的挚友。”
楚皓怅然若失:“你若现在还不想回来,我不逼你,我会一直等你…”
慕澜心里想着怕是尹剑正在明月楼里等她回去,他现在一定心焦得不行,她说道:“我该走了。”
楚皓央求道:“可否再陪我待一会。”
慕澜摇摇头:“今日我乏了,我想早些回去。虽然做不成夫妻,但我们依然是朋友,我只希望日后你能好好待李姐姐,她是你的妻,我已然不是。若你还念着我们过去那一点情分,望你能帮我找出害太后和允哥哥的慕后真凶。”
楚皓把慕澜送上马车,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他喃喃道:“澜儿,天意为何如此弄人,我俩怎会又走到这般地步”,他只觉心痛欲裂,那痛楚在他四肢百骸扩散开来,他弯下腰去,紧紧捂着胸口,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稍微平复了些情绪,楚皓和阿昆去到御书房内。
阿昆说道:“我与那刺客交了手,她与我和阿森俩人同时过招,必使出浑身解数,无法伪装,看那身形和技法是我小师妹心瑶无疑。据严森说心瑶三年前下山游玩,之后便再不见踪影,不知为何今日会沦为刺客。
我查看过那些护卫身上的伤口,同是一剑封喉,手法和太后遇害那日如出一辙。如此看来太后和楚允之死很可能也是我师妹所为,与我三师兄和靖中王并无干系。但慕后主脑是否是大司马,微臣还需彻查。”
楚皓喃喃道:“我今日怎会任由着她这般使性子,万一真有什么闪失…”
阿昆道:“想是今日之事慕澜娘娘早已做好了万全地应对。在我们出手之前,我师妹的长剑已被一股真气弹开,那股真气霸道强劲,差点就把长剑从我师妹手中震脱开去,看得出那人功法深厚,料我师妹根本无法招架,即便是我们不出手,我师妹也伤不着娘娘。天底下有如此内功修为的人除了我大师兄,我想不出第二人。”
楚皓凄然道:“看来那五岳派掌门也在护着她。姝儿这么一闹,我终究是又把澜儿推回了他的身边,老天爷你为何如此作弄我…”
夜晚,楚皓呆坐在永寿宫的大床上,李芸蜜唤他,他像没听到似的继续怔怔的坐在那。李芸蜜便静静坐在他身旁陪着他,直到他自言自语道:“澜儿,我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他在一起。”说罢他便俯下身,双手抱头痛哭起来,李芸蜜便抱着他与他一同落泪。
他发泄了许久,李芸蜜帮他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你若舍不得她,你需想尽一切办法重新赢得她的心。”
李芸蜜又说:“澜儿心中极柔软,谁对她好,她便可为那人赴汤蹈火。
记得在澜儿十三岁那年,那时楚允刚刚亲政,每天忙得见不到人影。正巧永乐宫新来了一侍卫长,是兵部侍郎的外甥,二十岁的年纪长得俊美,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澜儿那时待谁都和善,有一回澜儿闲来无事和他聊起天来,澜儿对他说自己喜欢吃冰糖葫芦,那侍卫但凡有机会出宫必会给澜儿带糖葫芦回来,澜儿便和他极要好,我每每去宫里总看见澜儿赖在他身后,他到哪澜儿都跟着,那时也把楚允嫉妒的不行。我问澜儿,澜儿说那人待她好,她便想和那人待在一起。
那年秋,兵部出了事。兵部侍郎本是太后一派,太后收到密报,说他欲倒戈七皇叔,意图谋反。太后便找了个由头要诛兵部侍郎九族,那侍卫自然也难逃一死。
澜儿去求太后开恩,可太后说国家法度岂能因她而改,特别是军机大事绝不容情。
她便跪在太后寝宫外,到了夜里天上下起雨来,澜儿还一直跪着不肯走,那可是秋雨,多寒啊。澜儿就在那雨中跪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楚允看她那样着急坏了,第三日楚允便与她同跪。到了第四日太后才软下心来,饶那侍卫不死,只需他离开盛京即可,再后来便没了那侍卫的消息。
澜儿之后便大病一场,一月都下不来床,楚允便日日在床边陪伴,她的病根怕也是那时候落下的。
你说她澜儿只因为几串冰糖葫芦尚且对那个侍卫全心全意,那五岳派掌门对慕澜极好,慕澜自然也会真心待他。
楚皓,你若要澜儿回到你身边,你得想方设法让澜儿感受到你对她的好,而不是老伤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