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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终回苏府

  

傍晚,海源骑着单车送我回家的时候他问我:“苏各,你见过星空吗?!”我仔细的在大脑里搜索着记忆:“应该没有吧……”

突然,海源把车停在了一处巷口,“苏各,在这等着我一下!”他急匆匆地跑进一家店,而我却在路灯下踢着石子儿玩。不一会儿,海源怀里像捧了什么东西,向我跑过来!

“苏各你看!”海源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惊奇地向我展现着怀里的星空灯台!彼时,太阳早已西斜,留下一层层的霞色。“啪嗒”海源打开了开关,星星一样的灯光映在映在四周的路面和墙壁上!“苏各,你看这就是星空!”我惊奇地看着四周,开心地在这微弱的灯光里转圈圈。

就在我最开心的时候,头顶的路灯毫无征兆的亮了起来,微弱的星光灯光芒瞬间变得黯淡许多。天又要彻底黑了,看到我的微笑停止在脸上,海源暗暗地拍了拍我的脑袋,“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回到家里的时候,爸爸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我。“你可算回来了,快洗洗手吃饭吧!”看见厨房里爸爸忙碌的身影,我难过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乖乖地洗洗手,强忍着困意,陪爸爸吃了晚饭!

我不记得爸爸跟我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告诉爸爸,每天不要那么辛苦,等我考上大学,有了工作以后,就带他去周游世界……我忘记我是怎么睡着的,在现实里的记忆,我总是越来越模糊。

回到往生天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已经来到大理的都城了。这里很繁华、热闹,和恬淡寡然的白梅园比真的是好有吸引力。而此时此刻的我却一点心情都没有,唯一牵肠挂肚的只有凡青!

父亲带来的三千精锐已经回城防营待命,我们一行人直逼苏府大门。“二小姐,已经到家门口了,夫人叫您和她一起进府!”是秀儿的声音,我掀开马车窗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气但却相当朴实的门庭。偌大的门匾墨黑的苏府两个大字,温婉低调的印在那里!

枣红色的大门敞开着,两侧的仆从各六人,分别为首的是两位模样端庄的侍女,而随后依次站成排的家丁也是从服装介品上有所划分。还有一男一女两位管家模样的人立在门旁一座石狮前,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管家丁叔和他的妻子权姨。也是后来母亲不在了以后,除了姐姐以外对我最好的两个人了。

“师父……”我犹豫地开了口。师父和夫子冲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把青墨交给夫子,随着秀儿来到大门,依偎在母亲身侧!

“老爷、夫人好~”

“欢迎二小姐回府!”佣人们齐齐地问候着,我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礼仪阵仗,有些讶异!

“嗯,老丁,苏然呢?!”父亲开口问道。“大小姐在厨房里忙活了一早上了,再准备给二小姐亲自煮的百枣鸡汤!”丁叔毕恭毕敬地答道!

“把二小姐的西厢房打扫好了吗?!”父亲又问道,母亲刚想开口。丁叔就立马抢着回到:“夫人和大小姐自二小姐走后,每个一段时间都会打理一番!昨日已让人又把床褥整晒了一番!”

“各儿!”我听到一声超欢快的呼唤,我整个人都跟着开心不少,这也许就是姐姐常说的一血一脉一相连吧!

“各儿,还记得姐姐吗?!”母亲温柔地问着我。“嗯,我记得姐姐,娘亲!”

我欢快地跑着扑向姐姐,“姐姐!”

“各儿!”,“姐姐!”我们俩就这样一直一呼一应地眼泪很快就哭出来了,丁叔和权姨也哭了,我看到几个微微年长的家丁也哭了!

唯独父亲,他很生气地呵斥我们:“在府门口就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然儿快带着妹妹去换身衣服,你们姐俩儿也许久未见快去好好说说话!”母亲慈爱地看着我俩,姐姐拉着我的手直接忽视父亲的吹胡子瞪眼,直奔西厢房而去!

而父亲则等着夫子和师父拖着青墨来到正门,做出谦卑的姿态恭迎师父进门。我只隐约听到夫子笑呵呵地称,要在贵府叨扰一段时日之类的话!

姐姐把我领到一处飘香四溢的房间,里面是暖暖的鹅黄色实木摆设,和一只超大的木桶。里面飘着各色的花瓣,旁边的衣架上是两套浅色的女装,一套盈盈桃花粉,一套湉湉梨花白!

“各儿,快去好好泡泡澡,这一路太辛苦,解解乏我为你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是你爱吃的!这百枣鸡汤我可是足足炖了三个时辰了!”姐姐一边话不停着地催我好好洗洗,一边用手给我试着水温。

记忆中姐姐虽然只不过年长我几岁,但在厨艺上颇具天分、造诣也非常高!“我真的好想念姐姐为我煮的鸡汤,记得小时候我都能一口气喝掉两大碗!”

“以后姐姐天天都会煮你爱吃的菜给你吃,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姐姐和我一会儿深情,一会儿玩笑。总之见到姐姐,而且还能记起姐姐,我这一刻真的好幸福!

“姐姐,你和我一起洗吧!这几天我真的好累,你若不陪着我,我真怕这么舒服我会在桶里睡着!”我拉着姐姐的袖子撒着娇!

姐姐和我都是天真、太过活泼的性子,不太在意大家闺秀的繁文缛节!这也是母亲较为头痛的事!

我们姐妹俩像小时候一样,在浴桶里嬉戏打闹,玩的不亦乐乎,竟都忘了吃饭的时间!

“大小姐、二小姐,夫人叫你们速来正厅吃饭,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秀儿在门外唤着我们。

“好!你且先回复母亲,我们随后就到!”姐姐应着秀儿,起身开始整理衣物!

“各儿,如今个头和我早已一般无二。这两件水裙衫是我按照自己的尺寸定制的,你来试试!”姐姐拿起粉色的那件,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我正在擦拭着自己头发上的水,心里乐开了花。算上凡青送的那件衣裙,我已经有两件女装了!

“姐姐,你穿这件粉的我穿这件白的!我俩一人一件像对孪生姐妹一样!”我眉眼放光地看着姐姐,姐姐长得极美。只是平日里不爱打扮自己,却十分钟爱厨艺!

“好!正好明日里我们去朱雀大街多置办些女儿家的衣物!”姐姐换上那件粉色的衣裙,秀发柔顺至腰间。她轻巧地将一半的头发绾起,拿起桌上的朱钗随意别上去,就已经非常美艳了!

此时侍女们早已进来,准备为我绾发!“不用太繁琐,我要和姐姐一样的发髻!”我对侍女们说。

“我来吧!”姐姐宠溺地看着我,从一位侍女手里接过桃木梳,温柔着为我梳着头发!很快一个简单的发髻就顺利地完成了。姐姐拿着一款大气、优雅地珠钗要为我戴上。我伸手拒绝了姐姐,从旁边衣架上自己的衣物里取出凡青的那只玉簪,轻轻地别在头上。

“二小姐和大小姐都是这样淡雅的人,从不喜欢过分的装饰。可比京城里的那些富贵家的小姐们恬淡、优雅地太多!”侍女们笑呵呵地赞着,姐姐看上去平日待他们也极为亲切:“丫头们,休要打趣,此等话语万万不可再说,羞不羞!”

我们一行人说说笑笑地来到大厅,一样的发饰,一样淡雅的衣裙,八成相近的模样。大厅里一行人除了母亲,皆是一惊。因为我和姐姐真的是太像了,只是姐姐眼神里多了许多阳光和乐观,而我则眼神里多了些许迷离和离愁!一个像是冬日里的暖阳,一个像是夏夜里的月光!

而此时,我方才看清大殿里除了师父、夫子和赵青墨,还来了许多宾客!大家分作两排于大厅两侧,每人一席卧榻一张小桌,这样的结构,我也是头番看到,但也不甚稀奇!

父亲示意我们向大家问好,然后入座。但我有许多人都还不记得,姐姐拉着我的手,一一地行过礼!我看着姐姐优雅地背影,突然好为自己有这样的姐姐而骄傲,她可活泼可优雅,可天真可稳重!

而我只是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都那样地举步维艰!

我们行完礼,坐回座位上我的肚子早已咕咕的叫个不停。姐姐淡笑着看着我,为我盛了一碗汤,说先喝汤垫垫!

我开心地喝着汤,而母亲则坐在对面,笑盈盈地看着我们!缘是父亲宴请了都城里的有交情的达官贵人庆贺我回府,二则我在厅外听到两个随宾客到访的婢女闲聊,这也是在为我姐姐初初择婿的小晏。

只怪师父教的太好,我这听力真的是太过敏锐!我多次都想问问姐姐,但看样子她并不知情,正和身边的侍女讨论着哪一道菜再多添点火候,下次切莫忘记了!

我着眼打量着今次来的公子哥儿们,他们虽说有几个样貌倒真是不赖,但斯斯文文的委实没什么吸引力!忽然我看到了赵青墨,他看我的眼神特别的明亮,似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讲。我用唇语告诉他,饭后别走。不知道他能不能知会我的意思,此时我却突然想起自从回来,我还尚未见到小白。我起身绕到厅外,找到正在忙碌着上菜的秀儿,“秀儿,我的小白呢!”我拉着秀儿的衣袖,着急地问道。

“二小姐,庄束灵兽已在老爷的书房里安睡了快一个时辰了!老爷说他房里的安神香有止痛、安神的功效,先让他好好歇息等明日在请来宫里的御用药师,为他疗伤!”

秀儿的回答着实让我一惊,我这爹爹还挺好的?!

而此时院中主道上,二十多人簇拥着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人,正大步地向正厅走来。他打断了通报人的喊声,傍边的随从也是公公模样的穿着,只听这时秀儿一阵慌乱地拉着我行礼到:“国、国主……,参见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