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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前尘往事

  

在我离开之前,凡青带我领略了往生天所有的奇观异景。我们两个小孩子玩的无比开心,离开时凡青给我喝了,梅园里白梅上的露水。他说:“回去以后,可别忘了回来!”我无比笃定、认真的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届时还披着他拿给我的披风,手里的暖炉已不再滚烫。原来除了梅园这里的其他地方四季如春啊,我喜滋滋地感慨道!凡青却告诉我,“不,往生门附近有师父坐镇自然四季如春!但在外面的世界里,依然四季分明、明世条条一样都不少!”

“那师父是神仙吗?”我无比好奇的看着他。他笑了笑,揉了揉我的头发,温柔好似能掐出水来,但只字未提!我们来到往生门前,这番景象依旧碧水青山、非常的暖和!我开心的拨弄着溪水,满脸堆笑的样子大概很是傻愣吧。

我不清楚那时待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凡青,对着我这天真傻妞,看恍惚了眼,就当他是鄙夷我这没见识的小丫头吧。“你多大了?”我嘴里叼着根草,满怀好奇地问他。“……十一”他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

“可我看着不像啊,你比我高这么多?!”

“是你太矮了!”他这次真的是鄙夷我的语气,但伸手将我弄湿的披风拧干了水,又道:“你我相差不多,以后我叫你各儿,你就叫我一声庄大哥吧!”

“呵……”我忍不住笑了,确实是“装”大哥。“我不,我要叫你小庄!”

“我个子比你大,年岁比你长!”他争道!“你比我傻、比我丑、比我呆……”我狡辩着,撩起水就泼他。他笑着闪躲着,一边说我幼稚一边说狡猾的小丫头!

我也不知道玩了多久,但天色渐渐灰暗,我们俩真是乐不思蜀的孩子天性,还是凡青一句话让我猛然觉得自己真的该回去了!“各儿,你真的该回去了!不知道你的家人会不会很着急!”我突然想起生活里只剩我的爸爸,眼泪都急出来了:“小庄,我爸爸肯定会很着急,而我还这样贪玩儿……”

“对不起各儿,是我忘了提醒你!这披风你拿着,穿过往生门你只感觉睡了一小会儿,就回到家人身边了!”

“别哭了各儿,快走吧!”

我嗯了一声,说了声再见,就往门外走。当我快要踏过门槛儿时,凡青叫住我:“各儿,下次回来我给你做梅花糕吃!”

我脸上挂着泪,咧嘴就笑,点点头踏过往生门!

我在医院醒来时,爸爸就趴在我的病床前。满脸胡茬,眼窝深陷,白发更比黑发多。不只是我早熟的厉害,还是妈妈的抛弃让我更加脆弱。我“哇”的一声哭出来,老爸吓得一激灵,看到我醒来激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从那时我就决定这辈子一定要照顾好爸爸,绝不离开他!就这样我入了往生门,而后的岁月里,我每每入梦都是在往生天里开心的长大。和凡青一起听荀夫子授课,跟着师父学习心法、口诀。虽梦境不过一晚,但留给我的回忆却比现实更深刻。我会记得夫子留下的课业,在白天下课后诵读、写字……

奇怪的是,我的生活并没有被打乱,反而越来越好。由于我过分渴望如梦,除了睡觉我就是看书学习!奇怪的是我每天都通凡青和师父说着古语模式的对话,但我的文科差到不行,但却精通数理。一则凡青对这方面十分感兴趣,我常把从老师学到的知识,献宝似的拿到凡青面前卖弄一番,因而我俩对数理珠算,甚至是天文地理都相当热爱!

许是我来的时间久了,师父常带我们到梅园后山的凉亭里,赏月观星。了解天象,以观天理,洞察百态。儿时的我俩都不曾了解其中的奥妙,只是对那牛郎织女星,相当的着迷!听着那感人的故事,一遍又一遍的缠着师父将给我们听,乐此不疲!

记得大概是我到往生天的第五个年月,凡青和我早已是半大的少年。师父把我俩分开授课,只道是男女有别。我告诉师父说他老腐朽,在我所生活的世界里,男孩子和女孩子可以成为朋友的!师父不听,敲打着我的脑袋,说什么我顽皮成性,是为师疏于管教!我颠儿笑着跑开,气的师父两撇白胡须不停地因为大口呼气,像只蝴蝶似的扑棱着翅膀!

而这一天我在往生天的使命才是真的开始,大理国的国相夫人到白梅园拜访师父,我和凡青躲在墙角偷听。“星君可知我的小女各儿,走出往生门至今日已有五年之久!”是那夫人在说话,话音中还带着小小的抽泣。

“在我往生门走过,我怎会不知!”师父气定神闲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气人!

“那星君当日可说,三年后各儿即可归来。而今于当初约定的三年之期,已超两年之久。星君可曾想过要归还我儿,失女之痛星君可是不曾体会半分!”那夫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像是气上不来时终于哭出了声来!

等会儿,她口中的名字,为何如此熟悉?那不是我的名字么?!我孤疑地看向凡青:“小庄,你知道什么是吗?!”他拉着我离开墙角,来到那方我们初见时的小溪边。

“各儿,虽然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你和当年从往生门走出去的国相的小女儿是同一个人!”我从未见过凡青这般严肃,惊讶地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愣了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小庄,这怎么可能?我是我爸爸的女儿,如假包换!”我还没说完,师父并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

“各丫头,你可曾怀疑过自己为何来到这往生天?!”我呆呆地摇摇头,这五年来我过得相当快乐。即使白日里回到爸爸身边,我们父女的生活也比五年前好太多。爸爸开了家水果超市,每天都想着送我上大学,而我不迷恋电子产品,不爱看电视,只爱读书和睡觉。除了发小巢海源,我没有太多的朋友和玩伴。而海源更像是弟弟一般,对我毕恭毕敬,像个小跟班!

可这一切都不足以是我成为另外一个人,还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人的原因。我难以相信,但又觉得这一切似乎又很有可能。之前是年少无知,而之后的几年里,我确实有想过为何我会有这般神奇甚至荒诞的经历。正是接触了更多的科学知识,才对这一切更加困惑。然而每当回到往生天,我总是很快就忘了这份疑惑,开心总能让人忽略很多事情!

我真的想一探究竟,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各丫头,你可知这往生天和你所来的世界最本质的区别是什么吗?”我认真地想了想:“一个是现实,一个是我的梦。”师父摇了摇头:“你可知对于我们来说,对这往生天来说,你就是现实!”我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丫头,对于往生天来说你就是大理的相国千金。对你父亲来说,你也是他的女儿。”师父认真的回答我,“你是第二个来我往生天的人,而第一个已是数百年前。而你们每一个来到这的人都肩负着更大的使命,而不是梦境奇游一般白驹过隙!”师父背过我们,长长地叹息着:“往生天自数百年前因前任星君误探天机,失了天理。惹得往生天海溃洪,连这四方白梅园也未曾幸免!”

“星君乃是这往生天的守护者,集神力、人力甚至是鬼畜之力为一体。保护着这个世界这里的人们,过着平凡安定的生活!”师父自顾自的陈述者,我和凡青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前任星君犯下这样的大错,他可有所弥补?!”凡青急切地问着。师父看着凡青,满目期许到:“不,他逃离了往生门!”

“什么?!”我们两个同时诧异道!“那师父,你就是现任的星君是吗?”我犹豫地问着!

师父没回我:“后来,我的师父用四方神力混合着自己的血肉之躯,在往生天海的南端,铸成一道虹桥镇住了四海洪荒!”

“但却因为这样失去了练就星君秘术——窥天术的能力!所以自此以后往生天的星君,都只能守着往生天,却失去了护它的本领。”

“那各儿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凡青又急忙问道!

“几百年前也来过一个异界之人,他身上有不同于我们的异界体质,学习、练就”窥天术“的能力皆在我们之上,但需和我们同人同心!”师父解释道。

“师父是指国相女儿,和各儿是同人同心?!”凡青问道。师父点了点头,“为师在5年前想为星君之位培养新君,可深怕我在传功给你的这段时间再次打乱天机。所以四处寻找能走出往生门,寻回异界的另一个自己的灵根之人。”

说着师父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

那时正值盛夏,我途经大理,闹市中偶遇相府小女儿独自跑出府玩耍、胡闹。她眉心隐隐绰绰的闪着窥天灵气,心头一片清明。我随后以星君现身,前往苏府将此事告知大理国相。那国相倒也是理智,我与她讲说。踏出去往生门和回来的人是同一人,只是会费些年月回忆起这些!

大理国相,知我星君乃往生天重任,事关苍生生死存亡。没有半点犹豫让我带走了他的小女儿,也就是各儿你!

我惊讶的张了张嘴,“那为何五年过去了,我却没有任何曾在这儿做过相府千金的任何记忆?”

师父看着我,“这恢复记忆谈何容易,踏出往生门的人,又怎会毫发无伤的回来!”

“你当年年纪尚小,我实在不忍让你受这灼心蚀骨之苦!”我听后莫名的一股气噌的就上来了,“师父那你当年又为何又让我出去,为你们所谓的苍生信念,而让我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