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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傻瓜 辛苦了

  精神病院的大门外。

  陶软的车停在了这很久,她看着坐在副驾驶的孩童,迟迟没有动。

  知情的警官说,已经找到了当时报警的女人是谁,经过技术对比,确认声音就是林婉婉。

  还说,外界人之所以认为她当时也是被何景琛关起来,是因为林婉婉报警的时候说过,她也是受害者。

  在去何家老宅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心久久没有平静。

  她不知道林婉婉为什么会在那个节骨眼上选择了,“护”着她。

  可这确实改变了她某些想法。

  她本是心烦地想点根烟,拿烟的时候看到坐在一旁的孩子,又放下了,转而摸了摸孩子稚嫩的脸庞,“小念,你好啊,我是你的....”

  “咯咯...咯咯....”

  她怔了怔,忍不住笑了笑。

  “小家伙,是姑姑,姑....姑....”

  “咯咯....咯咯.....抱....”

  她盯着孩子看了很久,皱着眉间抱起了她。

  “不要怕,咯咯带你去找妈妈。”

  她脱下了外套,蒙在了孩子的头顶。

  忽然就想起,陶然当时的处境。

  这一幕幕竟然如此相同。

  可陶然.....

  因为她做的决定,最后死在了那间病房里。

  现在,就好像是老天再重新给她的机会。

  心情,沉重又复杂。

  一路实在算不上平静,这所精神病院很吵很乱。

  她皱紧的眉间就没有松开过。

  好在这个小家伙,倒也听话。

  不吵不闹,任由着她抱着。

  她猜想,应该是那句带她找妈妈起到了作用吧?

  不知不觉走到了林婉婉所在的病房,护士礼貌地打开了门,叮嘱了几句后就走了。

  她呼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见林婉婉正傻站着。

  也许是感受到孩子的气息,林婉婉回头看了过来。

  看到是陶软眼神又变的躲闪。

  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满是仇恨。

  这样的态度,反倒让陶软有些不自在。

  她抱着孩子坐下,拿下了披在孩子头上的衣服。

  林婉婉怯怯地还站在原地,不太敢看她。

  隔了很久,陶软先开口,“你不想你的孩子?”

  林婉婉满是希翼的抬起了头,对上了她的眼神那秒又慌忙地挪开了。

  “怕我打你?”

  “不是.....”

  陶软懒懒地掀起了眼皮,“不是?”

  这个回答倒是让她很意外。

  “你不是一向贪生怕死?”

  “我....在那天已经死过一次了....”

  “为什么报警?你不爱他了?”

  林婉婉搓动着双手,表情变的凄然,“那样的一个人,没什么值得我爱的,如果不是....也就不会....”

  陶软再次看向了她。

  很是意外今天的林婉婉。

  “你想得开,还不算晚,那样对你的人,确实不值得。”

  她说的稀松平常,林婉婉却还是很紧张,“那.....你呢?”

  “我?”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林婉婉很是失落地垂下了头,“陶软....对不起....我的妈妈....对不起你们....我也....”

  “所以是想道歉才没有把我供出去?”

  她问的太过直接,惊的林婉婉连忙抬头胆怯地四处张望着。

  动作幅度太大。

  她看到了林婉婉病号服下的胳膊,满是大大小小的淤青。

  一瞬,她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伤想必是这里的护工做的吧?

  心底疼了疼。

  陶然....在没有被她接走前....也承受了这样的事情吗?

  正想着,大门突然被推开。

  林婉婉如同惊弓之鸟几乎在同一瞬间捂着头缩在了墙角。

  “躲什么躲?!快出来吃药!当误了我的时间,小心我扒了.....”

  “你要干什么呢?”

  听到陶软的声音,刚进来的护工这才发现了她的存在。

  西城现在可没多少人不认识陶软的。

  护工忙点头哈腰的打招呼,脸上阴毒的表情已经不在,一脸恭维道,“陶总,您怎么来了?这种地方您实在不应该来...”

  “不应该?”她冰凉的目光一寸寸挪到了护工的脸上。

  “我做什么,难道还需要你来决定应不应该吗?”

  “陶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抱着孩子站起了身,身高差距下,她低头看着护工,“那你是什么意思?”

  护工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我....我是说....”

  “你一个小小的护工而已,是什么让你有底气这样对待林家的二小姐的?”

  角落里的林婉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林家的二小姐...?

  陶软这是在护着她吗?

  护工退一步,她便近一步。

  强大的气势下,护工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陶总!你干嘛这样吓我?!我们也只是想为你出口气而已...!”

  她顿住了脚步,背脊有些发僵。

  为她出气?

  不多时她就想通了护工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了,你出去吧。”

  她又坐了回去,护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门在咣的一声关严,带起的风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

  “陶软.....你刚才是在....?”

  林婉婉这才敢从地上小心地站起身,好像在她看来,比起护工,陶软更让她有安全感。

  “没什么,就是看不惯。”

  她冷冷地回,没什么表情。

  林婉婉依旧胆怯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多在这里一秒,她就会多想起陶然一次。

  “陶软....”

  “嗯?”

  “你要把我送到哪里?是....去坐牢?还是....继续关在这?还是....让我不要活着....”

  她审视地目光看了过去,林婉婉这样小心翼翼地模样,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她想知道。Μ.χxs12三.nEt

  看着林婉婉忐忑不安地惶恐模样,陶软心烦地开口,“你想去哪?”

  “我.....听你的....”

  “你妈妈去了疯人院,你爸爸入狱,这些你都不想问?”

  林婉婉难过的擦着眼泪,低着头小声道,“我知道又能怎么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陶软,这是我们欠你的,我也没有想到....当年的真相会是那样的,陶软...无论你相不相信,我真的觉得抱歉...”

  像是觉得这些话陶软不会相信,林婉婉急得摆手,“我没有想求你放过我的意思,我只是真的很想和你道歉....还有....陶然的事....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死她....我虽然坏....可我从来没想过真的害死谁....”

  她看着林婉婉,忽然心头疼得厉害。

  这些年的恩恩怨怨,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又有谁真的全身而退了呢?

  “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林婉婉忽的抬起头,拼命点头,“你说....什么都可以....”

  怀里的孩子像是有些困了,轻声哼哼着,她虽然不情愿,还是伸手拍哄着怀里的孩子。

  见到这一幕,林婉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往下掉着。

  “哭什么?”

  陶软阴沉着脸看向林婉婉,难道是她觉得自己在打孩子?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是...我的....”

  “好了!”

  她打断了林婉婉的话,不管林婉婉是出于什么心里喊出姐姐那两个字,她也不想听到。

  “去出庭作证,是你冤枉了“何家二少爷。”

  林婉婉愣了一下,而后释然地点头,“陶软...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跟你抢的...何景...二少爷本来就是你的...”

  “只不过....你能答应我件事吗?”

  陶软冷笑一声,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吗?

  “说。”

  “我死后,你能不能....放过我的女儿?即使她不是何的....可她也是我的女儿...”

  陶软的眼里似多了一丝不易被发现的光芒。

  林婉婉似乎还没有坏到无可救药。

  也没有像顾芝一样。

  “你既然答应,我也从不欠人情,这个孩子,说到底是无辜的,也算是我的...”

  “咯咯....咯咯...”

  她低下头,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孩童。

  血缘的神奇是说不清楚的,就像此时,这孩子似乎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陶软....你想说什么?”

  林婉婉走近了一步,忍不住的去想,陶软是要说这个孩子是她侄女吗?

  “我要你,嫁给文仲。”

  文仲这个人总体来讲还是很不错的,想来既然答应娶林婉婉了,以后也不会亏待林婉婉的。

  林婉婉攥着双手,在得知每次和她睡的人是文仲,她的心理就对文仲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只是嫁给他....?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陶软....你....会放我出去?会...让我活着?”

  她挪开了视线,淡淡道,“我只是普通人,我没权利决定谁的生死。”

  可林婉婉还是震撼,这太不像陶软的性格了,这些天她一直等着陶软来,宣判她该受什么样的折磨,却唯独没有想到陶软会是这样对她。

  “你....”

  “我什么?”

  “不要用你的猜想加在我身上,是文仲求我。”

  “不然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林婉婉憋着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明明已经认识多年,可此刻,林婉婉却觉得是第一次认识陶软。

  经历了这么多,林婉婉反倒清醒了许多。

  她知道,就算是文仲求陶软,可只要陶软不答应....那也是于事无补...

  是陶软,愿意放过她。

  看着林婉婉哭的可怜的模样,陶软厉声道,“过来抱着你的孩子,这里的什么东西都不要带,跟我走。”

  这一路,林婉婉不记得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走出去的。

  但这一天,她这辈子也没有忘记过,这一天,她突然就觉得她真的有姐姐了。

  ......

  一周里,在解决大大小小的麻烦后。

  挥霍了大量财力物力,陶软这两个字算是真的在商界里让人闻风丧胆了。

  这一周,光让她送进医院,强压之下压到破产的公司,数以计百。

  半个月后,何景琛终于被无罪释放。

  这天已经是除夕了。

  文件快要堆积成山的办公室里,她累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已经让她筋疲力尽。

  连窗外偶尔响起的零星鞭炮声也没能吵醒她。

  月光降临,办公室的大门轻轻被推开,落地窗倒映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男人心疼地脱下了外套,小心翼翼披在了她的身上。

  “傻瓜,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