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怎么可能嘛……”
鹿亚想明白后，泄气般一笑。
起身来到艾一身边，脑海里浮现出每次艾一帮原主扫墓时都会说的话。
“你可以死的安心了，把你杀死的那个畜生跟他的情敌掐架，然后被喜欢的人捅死了，要你还活着估计还得被笑死……”
“我打听到你的名字了，你叫鹿亚对吧？我叫艾一，你好像跟我一样招人厌哎，都没人关心，偶尔被提还要被骂一顿。”
“听说你杀了你父亲？我跟你一样，我也杀了我的父亲，我们真像，要是你还活着就好了，我们俩高低得拜个把子，太有缘了。”
……
鹿亚不知道原主当时明明死了，为什么这些记忆还会那么清晰。
大概是难得遇到了个陌生人对自己抱有善意，舍不得忘吧？
这么想着，指尖学着记忆里，艾一将指尖抵在原主眉心的动作，也将自己的魔法注入指尖抵在了艾一的眉心。
白金光芒瞬间包裹住少年全身。
瞬间，包间内光芒大亮，温暖的光席卷少年身上狰狞的伤口，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伤口便快速愈合。
大概是受了原主心情的影响，鹿亚这回释放的治愈能力，哪怕只有一丝光点落在了比尔身上都为他进化了酒醉。
黑色的比尔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的就是魔力跟不要钱似的往一个穿的破不拉几的人身上怼的鹿亚。
脑门上瞬间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直到那少年睫羽轻颤缓慢睁开了眼，那刺眼的光才稍稍黯淡了下去。
“我……好了……”是记忆里模糊却又熟悉的声音。
鹿亚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屋内快速光芒消失，将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的小手隐藏在宽大的袖袍下，她小步走到了艾一对面的沙发上瘫坐下。
“隔壁房间有热水跟新衣服，你去整理一下。”
她说这话时不觉有什么不对，艾一的脸色当即却变得有些难看。
忽视掉被刘海挡着的双眼，唇瓣却是纠结地抿在一起。
“怎么了吗？”鹿亚侧眸，看向一动不动的他。
“你……对我太好了……不像是……对仆人……”
哪有主人会为仆人特地在上等包厢准备沐浴跟新衣服的？
这让艾一脑海里突然有个不好的想法，警觉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条件是什么？”
见他一副贞节烈女的模样，鹿亚挑眉，心里一动突然有了挑逗一番的心思，嘴角瞬间勾起一个痞气的笑，歪头：“你先去把自己打理打理，我看看怎么样，如果我满意再告诉你我的条件。”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艾一气愤地红了耳廓。
指尖黑雾刚涌起，却瞟到了鹿亚苍白的唇瓣。
想到刚刚睁眼，沐浴在温暖光中的感觉……
确实很温暖……
是他一辈子都没感受过的……
黑雾消散，他冷哼转身走向隔壁房间，撂下一句：“太过分的要求我不可能答应，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说，不然可别怪我耍赖！”
说完，还跟防贼似的，把门重重关上，依稀可以听见上锁的声音。
瞅把孩子吓得，说话都利索了。
“怎么？你终于计划当个女皇，然后开始物色男宠了吗……”
还有些晕的书灵在桌上充当陀螺，转了一圈来到鹿亚面前才勉强站立：“豆丁……你……怎么……有两个？”
鹿亚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桌上散落的酒心巧克力的包装，淡定回复：“最近刚学的分身术。”
比尔：“牛逼啊……我都分不清哪个是真的……”
鹿亚：……
“叩叩叩。”
有人敲响了门，比尔也在这声不大不小的敲门声中把鹿亚合二为一了。
“进。”
“阁下~”换了身燕尾西装的霍柯端着个托盘，旋转着进门，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骚包的笑，弯腰将托盘上的东西放低在鹿亚眼前，意图让对方看清。
“是我们的失职让您差点受伤，我与老爷子商量，今晚的拍卖品，除了那件压轴，其他的只要是您想要说一声就能免费送您一件，至于您要的这名仆人的费用……”
霍柯刚要脱口的“也免去”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鹿亚打断：“该给的钱还是要给。”
“帮他办个帝国的百姓户籍，这件事你们应该能办吧？”
鹿亚叼起一颗葡萄慵懒地咀嚼，无视霍柯欲言又止的目光，仿佛在说一件非常普通的事。
但一个原本是黑户的奴隶，就算办户籍也应该是奴隶的附庸身份才对啊！
霍柯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听说了鹿亚叫水，还让人帮忙准备了一套男装，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双手护胸：“那个……阁下……您喜欢男的呀？”
“不然呢？她不喜欢男人难道喜欢你这样的娘炮啊！捂个屁你捂！你就算是脱光了！躺我们豆丁床上！豆丁都不会看你一眼！”
比尔大概是真的特别看这位不顺眼吧，直接无视了鹿亚目前还在女扮男装的事。
刚醒酒见他这样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地一顿输出。
这嫌弃样做给谁看呢？嫌弃他们豆丁？也不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霍柯内心嘤嘤嘤，连忙开门关门行云流水地滚了。
隔着门连忙又加了一句：“阁下您放心，这些会为您处理好的。”
嘤嘤嘤~他骂的太脏了……
鹿亚无奈看向比尔：“你好像很讨厌霍柯。”
“那小子心眼多，”比尔的大眼珠子朝天翻了个白眼，“我特讨厌这种心眼多还装纯的人，看着烦死书的。”
他晃了晃还有些晕的小脑门：“你这男宠上哪找的？我刚刚瞥了一眼也没你正宫好看啊。”
“正宫？”
“那冰碴子啊！哎！就那王子！”
鹿亚恍然大悟，思考小说剧情，还有那搅碎心脏的痛连忙摇头：“那我可无福消受。”
比尔刚想说什么，那边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白色金边的西装被少年穿在身上，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金贵。
长长的刘海沾了水，被他撩在脸颊两边，明明是现代出了名的汉奸发型，却被他弄出个贵不可言的气质。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