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双腿上的拳头微微握紧。
艾一突然有些不解：“你……应该被骗了，我这样的……还是暗系，在奴隶市场都……卖不了这么贵……”
“你现在是我的人，”鹿亚不以为然，“所以你的价值是由我评定的，我说你值，你就值。”
鹿亚甚至觉得自己血赚。
光凭她居然感知不到对方的等级这点来看，他的实力绝对比洛迪还要高上许多。
只是一千万金币，雇来一个大佬帮自己跑腿。
不愧是你啊鹿亚！没人比你还要会做生意了！
“留我在身边，我只会为你带来不幸。”
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语气有些不对，鹿亚吃着葡萄，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人争夺药剂的热血场面，很不走心地回道：
“没事，我平常也没有幸运到哪去。”
身边的人迟迟没有声音，鹿亚才又看了过去。
见他垂着头没说话，叹了口气，慵懒地开口解释道：“所谓的不幸，都是他人定义的，你以为给我带来不幸，无非就是刚刚我们差点困在那牢房里出不去，这在你看来就是为我带来了不幸。”
垂落的眼睫轻眨。
鹿亚知道自己猜对了。
想着记忆里放荡不羁有些活泼叛逆的少年，鹿亚实在是无法将身边这位有些自闭的人将未来的他联想在一起。
真不知道生活对他做了什么。
不由觉得好笑，嘴唇勾起露出嘴角浅淡的酒窝：“但对于我而言却是幸运的，因为让我遇见了你。”
这听起来暧昧至极的话让艾一原本混沌的大脑瞬间空白，后面鹿亚不管再说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了。
“你的出现可以让我省不少事，至少我目前找不到比你更让我满意的……”
鹿亚滔滔不绝的话被指尖传来的触感打断。
再看过去时，就见少年不知何时单膝跪在了她的身旁，似是正在跪拜一位高不可攀的神明般虔诚：“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鹿亚头顶冒出一个问号，没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什么。
少年牵起她的手，放到嘴边，低头轻轻在中指上落下一吻。
黑色古老的圆形阵法瞬间在两人脚底汇集。
一只银戒镶嵌着黑色耀眼的宝石渐渐在鹿亚被亲吻的中指凝聚。
鹿亚：？
她突然感觉到好似有什么无形的丝线将她与艾一渐渐缠绕在了一起。
就听艾一用比之前刘顺，恭敬的语气对她缓声道：“从现在开始，只要您抚摸这戒指三下，无论在哪，我都会出现在您的身边，相对的，您要践行您的承诺，替我解开身上的束缚，无论哪一方失言，都将万劫不复。碍于您现在的能力较弱，我给您的时间期限为三年。”
鹿亚反应过来后，契约随着戒指渐渐凝聚也在跟着形成，思考三年时间应该差不多后。
点头：“三年后，我将如约给您自由。”
戒成，契约成。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谈过恋爱的鹿亚不清楚那一吻究竟是什么。
以为就是一种特殊的契约方式，没多放在心上，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靠回柔软的沙发里。
艾一活的时间很长，见过世上许多事情，他很确定面前的“少年”对他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没有注意到心口一瞬而逝的不适。
托过鹿亚面前的葡萄，开始耐心地帮对方剥皮。
鹿亚的目光不经意瞥过少年还赤着的双脚，病态白的脚腕被一对黑色的锁铐勒出红痕。
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刚被她治好，心想这样看着确实不太好，平常带在身边保不准别人还会以为她有什么特殊的虐待癖好。
一个想法从脑海里灵光闪过。
鹿亚挑眉，手腕白光环绕成一道圆环，朝着艾一脚腕的锁铐旋转而去。
艾一没躲，圆环稳稳穿过他的腿，向下逐渐缩小，竟在强行往皮肉与锁铐的缝隙间钻去。
妖冶的红色字符在银黑的铐上渐渐浮现，鹿亚额头的碎发被冷汗打湿，目光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锁铐。
那圆环在没伤害到艾一丝毫的情况下将锁铐撑开了一圈，随后快速包裹住艾一的脚腕。
红的字符光芒大盛，被撑开的瞬间又快速收紧，要不是有鹿亚的圆环在那架势像是要把艾一的骨头碾碎。
“你在做什么？！”
艾一一惊，虽然脚腕处没有任何不适，只有一股柔软温暖的东西在那环绕，但他还是感觉到了锁铐的危险波动。
抬眸便看到对方好不容易有些红润的唇瓣再次变得苍白。
他想上前制止，但艾一知道被脚腕上这对东西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他眼睁睁看着脚腕的锁铐调整好大小，在正好可以隔着那层圆环的空隙停止变化，字符渐渐消失，变回原本看上去再平常不过的枷锁。
鹿亚轻轻吐出一口气，放松地冲艾一咧嘴一笑：“好了，这样你除了不能太大步的奔跑，这东西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了。”
末了，又像是想到什么，指尖快速划了几笔，一道白金咒文打在了那套锁铐上。
“哎！你……”
艾一没来得及阻止，便眼睁睁看着那咒文贴在了上面，下一秒金白红光交加。
那条一直束缚着他的锁链。
消失了？
他的眼睛缓缓瞪大，试着尝试扭动脚腕，应该是因为有刚刚的圆环，还不明显但他能感觉到锁铐应该还在。
眼神惊讶地看向鹿亚。
对方只是莞尔一笑，伸手指着自己的双眼：“我们所看到的东西，都是靠光折射给这双眼睛的，现在……很多人都将无视它的存在，在他人眼中你会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就当是我合作的诚意，”那张唇瓣明明很苍白，弯唇笑起来却该死的好看，“不过只是目前看上去没有了而已，不久之后，我会让它彻底消失。”
看着对方坚定的双眼，艾一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下面的拍卖品已经由35号包间的顾客买下，直接跳过！”
主持人激烈的推销还在继续。
艾一喉结微微滚动，沙哑着声音：“那你呢？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