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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理寺再相遇

  李余年这边的事,基本已交代完毕。

  国师日理万机,不便再打扰。

  便起身行礼告辞,麝月也跟着起身行礼。

  “麝月你留下,等你娘那边消息回来,再决定行程吧。”沈问说道。

  麝月双手紧紧扣在一起,有些紧张。这么多天,她已经习惯了。

  李余年去哪,她就去哪。

  李余年做什么,她就吃什么。

  李余年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不用动脑筋,不用管事情,还不用花钱,没心没肺的,有事没事叫李余年就行了,在家都没这么舒心。

  虽然知道分别这一天会来,只是不相信就在今天,感觉很不真实。

  李余年微笑着给麝月抱拳行礼说道:“女侠,这段时间叨扰了!多谢照顾!”

  麝月气笑,抿着嘴打了李余年一拳,双眼含泪。

  李余年笑着说道:“我会来看你的。”

  “谁要你看!”麝月气呼呼地着说道。

  沈问在一旁看了直摇头。

  完了,这是又泼出去一盆水?

  李余年再次与沈问告辞,转身向门口走去。

  “李余年,你等一下。”麝月从怀中摸出回神丹,放到李余年手里。

  “买卖归买卖,这是说好的报酬。”麝月说道。

  “不用,这个我还有好多,你留着还给你爹吧!”李余年把回神丹放回麝月手中,突然记起什么事情。

  拿出了一支紫竹笔,正是周珏赠予的那一支,把里面的地图书籍转移到玉佩里后。

  李余年把紫竹笔递给麝月,说道:“答应给你的东西。凝聚心神,输入真气就可以了,里面有个小空间。”

  麝月用回神丹试了一下,放入拿出,跟变戏法一样。

  开心得像个孩子。

  “回神丹价值连城,可惜绝版了,整个大遂也没几颗。李余年你说你还有好多,是怎么回事?”沈问不禁好奇发问。

  李余年犹豫了一下,据实相告,说道:“是娘亲留下的遗物,国师可知道回神丹的来历?”

  “你娘亲的遗物?”沈问心中疑惑,重新打量起李余年。

  沈问沉默良久,仿佛在回忆,缓缓说道:“百余年前钦天监出了一个惊艳绝伦的八品药师。思路清奇,行事不拘一格,制出的丹药千奇百怪,回神丹就是其中一种。”

  停顿了一下,看向李余年,接着说道:“这名八品药师,是个女人。保颜有术,容貌甚美,几十年如一日。而且心地善良,举手投足间,让人如沐春风!”

  李余年不禁看向麝月,内心掀起汹涌波涛!

  麝月懵懵的,忽然间,恍然大悟,张大了嘴巴!

  这么巧吗?我娘亲也来自钦天监?好像,似乎,挺合理的!

  李余年解下脖子上的玉佩。

  啪哒,放在茶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问这种段位的人,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很难看到情绪的起伏。

  但今天是个例外!

  见到玉佩前,沈问便有所预感。

  待见到后,瞪大了眼睛。

  颤颤巍巍伸出双手,艰难地拾起玉佩,捧在手心里,细细地观看。

  “师姐。”

  沈问两行清泪顺流下。

  竟顾不得后辈在场,将玉佩轻轻贴在脸颊上,哪怕再感受一次玉佩主人的温暖。

  沈问捧着玉佩缩在椅子里,老泪纵横!

  那一刻,大遂国师像个孤独的普通老人。

  李余年麝月二人惊呆了,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半晌过去,沈问好不容易将心情平复下来。

  百年的记忆,如洪闸般打开。

  缓缓说道:“百年前四国混战,我四岁,成了孤儿。

  师父把我捡回家,一个山脚的破院子,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师姐的地方。

  那年师姐十三岁,端庄秀丽。

  师父常年不在家,我与师姐相依为命,可以说是师姐一手把我养大。

  师姐带着我躲避官兵的搜捕,带着我上山砍柴玩耍,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我。”

  “后来师父辅佐的武将成了气候,立了国,也就是大遂高祖皇帝。

  我们便搬到了京城,建起了钦天监。

  弟子多了起来。师父依旧是闲云野鹤,这偌大的钦天监,其实就是大师姐在当家。”

  “师姐天资绝伦,却只学医人,不学杀人。

  区区八品药师,被玩出了百般花样,除了师父没人是大师姐的对手。

  这在钦天监历史上都是没有的事情。”

  沈问露出会心的笑容。

  “那后来呢?”李余年问道。

  “后来等我们这一批弟子都成熟了,能独当一面了,大师姐便走了。

  说是要走遍这天下的每一个角落,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大好河山。

  期间回来过几次,再后来便不回来了,我猜测大概是成家了吧。

  神奇的是师姐每次回来都是年轻时的模样,而我们却在慢慢老去。”沈问回道。

  李余年震惊不已,娘亲还有这样传奇的故事。

  于是把自己知道的,有关爹跟娘的事情,跟沈问讲了一遍。

  沈问听完,唏嘘不已,没想到再次听闻师姐的消息,已经阴阳两隔。

  “这么论起来,我岂不是要叫李余年小叔公?”麝月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哈哈哈!可不是嘛!”沈问大笑道,笑声爽朗!

  沈问摸出一块金牌,放在桌上,推到李余年面前。

  “先帝御赐金牌,除了皇宫,京城没有去不得的地方。你先收着用。不过有一样,不能丢,会出乱子。”沈问说道。

  李余年犹豫,不敢收。

  麝月起身一把拿起金牌拱手道:“谢谢师祖!那我们去大理寺了。”

  说罢拉着李余年往外走,生怕沈问再把她留在钦天监。

  李余年有点懵,赶紧跟沈问行礼告别。

  “晚饭前记得回来,我等你们吃饭!”沈问赶忙补上一句。

  沈问笑了,故人之子,一下来两个!

  麝月一边走一边用手颠着金牌,被李余年一把抓住。

  “姑奶奶,这是皇帝御赐金牌!”李余年赶紧收起来。

  麝月叉腰大声喝道:“李余年,你别以为你辈分大了不起。咱们各论各的,我比你大,你得听我的。”

  “行行行,姑奶奶,听你的。”李余年头疼。

  麝月瞬间又神气起来了。

  出了皇城门,李余年一身轻松!

  一路行来的疲惫,思虑一下子就轻了。

  有个子高的长辈在前面顶着,挺好的!

  大理寺在京城的西北角,义宁坊,离皇城不远。

  大理寺是三司之一。

  主理朝廷文武百官案件,复核刑部已判决案件,偶尔办理民间呈上来的疑难案件。

  最高长官大理寺卿,从三品,位列九卿。

  二把手大理寺少卿,四品。

  下设大理寺丞,寺正,评事,主簿,录事,然后才到陈松据担任的司直。

  司直共六名,奉命出使到地方复审疑难案件,是正儿八经的基层官员。

  陈松据是个纯粹的人,不喜钻营,只沉迷办案,在司直的位置上可谓是如鱼得水。

  今日的风有些凉,阳光透过气窗刚好洒在书案上,书案上摆满了案宗。

  独户的房间,屋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饭桌椅,茶盏,书案,书架,床铺,棉被,一应俱全。

  如果不是有一面墙壁是铁笼的话,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牢房。

  陈松据身着便服,坐在书案前,正在复核案宗,眉头紧皱。

  一名黑衣干事搬着一摞卷宗从铁笼处经过,走到牢门处,用下巴抵住卷宗。

  腾出手拉开牢门,紧走几步,把卷宗放到书案上。

  陈松据抬眼看了一眼卷宗,说道:“坐个牢都不让人安生,今儿怎么这么多?”

  黑衣干事咧嘴一笑道:“陈大人,上头吩咐的,能者多劳嘛!”

  陈松据作势要打,黑衣干事一溜烟跑了。

  李余年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狱卒正跟他汇报。

  迎着陈松据投来的目光,李余年在牢门口,跪地而拜!

  陈松据神情讶异!

  起身疾走几步,一把扶起眼前的年轻人,仔细地上下打量。

  “李余年!真的是你!都这么大了!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坐着说!”

  陈松据唏嘘不已!扶着李余年在饭桌边坐下。

  “这位是大理寺司直陈大人,我跟你提过的恩人。”

  “这位姑娘叫麝月,是我上京路上结识的朋友。”李余年居中介绍道。

  麝月给陈松据行礼。

  陈松据看着麝月,直拍李余年肩膀:“好福气,好福气啊!”

  李余年赶忙解释,越解释越乱。

  麝月羞红了脸。

  “你还真来京城了,前几日有人来看过我,说你要来京,我实在是想不到啊!”

  “谁来过?”

  “真是折煞我了!玉真公主!亲自下牢狱来看望我!你小子怎么跟公主还有来往的?”

  “玉真公主?周宜!”

  “可不好直呼公主名讳!罪过,罪过!”

  “是是是,我们是朋友,在麒麟殿有过一段情谊。”

  “你小子福气不浅,玉真公主天仙般的人物!对了,你这身武功是怎么回事?”

  陈松据有太多问题要问。

  他始终无法把眼前的年轻人,与当年那个坐在马三肩膀上的黑小子联系到一起。

  这才短短几年光景,金刚境!还是很扎实的金刚境!

  李余年起身走到牢房中央,扎下马步。浑身气势陡然变得凌厉!

  一拳出,崩拳,迅如疾风,拳芒毕露!

  二拳出,劈拳!罡风满屋,气流四散!

  三拳出,挂拳!力拔山河,不动如山!

  简单三拳,力度不大,拳意盎然!

  三拳毕,收招行礼!

  陈松据内心惊涛骇浪!自己无意间撒下的种子,竟疯长如斯!

  “余年,来,坐下说,好好给我讲讲这几年的经历!”

  陈松据给二人泡上茶水,三人围桌而坐。

  麝月从未听过李余年讲过这么多话,也从未看见过李余年孩子一般的笑容,没有防备,没有私心,只是纯粹的开心。

  陈松据仿佛在听一部话本,时而紧张,时而气愤,时而忧伤,时而开怀大笑!

  这两个都是纯粹的人。

  “然后我们就来了这里。”

  李余年讲完。

  “这么说,国师算是你的师叔?舅舅!我滴乖乖,话本都不敢这么演啊!”陈松据赞叹道。

  “那您这边是什么事?国师只说无碍!”李余年问道。

  “唉!”陈松据抬眼看了一圈四周。

  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当年在黑云涧,前辈赠的一颗红色晶石记得吧?”

  李余年点头。

  “丢了!”陈松据小声说道。

  李余年不解的看向陈松据说道:“这跟您有什么关系?”

  “跟我确实没啥关系,我交了差事,这案子就算结了,跟咱们的皇帝有关系。”陈松据回道。

  陈松据有些犹豫,兹事体大,要不要跟李余年说。

  李余年看出陈松据脸上的为难,运转体内那股炙流缓缓逼到掌心位置,淡淡的红光在皮肤下亮起!

  “我也有一颗,不过钻到我身体里化掉了,差点要了我的命。”李余年说道。

  陈松据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努力平复好情绪后,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娓娓道来。

  原来这颗晶石这么重要!

  先说武夫高阶品级。

  以陈松据的六品炼神境说起,六品开始修炼元神,可以预感危险,提前闪避。李余年与寇准的比试就吃了这个亏。

  五品入神境,是武夫境界的分水岭,也称大宗师境。元神肉体皆大成,可御空飞行!

  四品无双境,此境天赋要求极高,需通融天地塑造属于自己的武道魂魄。稍有不慎魂飞魄散,能修成此境者,可抵一方诸侯!

  三品山巅境,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当今天下的战力天花板!人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二品玉虚境,传说中的境界,手段鬼神莫测。李余年怀疑白敬唐当年就是这个境界,毕竟以一敌三,三个三品武夫。

  一品武神境!不详!万年难出一个!

  再说大遂朝堂,大遂建国已历三朝。

  高祖皇帝周显,三品山巅武夫。立国后因旧伤复发导致跌境,寿元耗尽而薨。

  先帝周熙,是个读书人。以文治国,受民爱戴,寿终正寝。

  当今皇帝周琦,二皇子身份继位。

  高祖皇帝之后大遂再无三品武夫,由二品术士沈问坐镇。

  钦天监不得干政,这是祖训。所以有那句话:流水的皇帝,铁打的沈问!

  现如今,大遂朝堂四品无双境有三人:镇北王周勃,国舅爷虞衡,征西将军黄山河。

  镇北王九皇叔周勃。先帝薨后,皇位的最有力竞争者,被当今太后设计排挤,只得回归封地。

  国舅爷虞衡,当今太后的家兄,大遂兵马大元帅。太后联合家兄推自己的儿子上位,不难理解。

  征西将军黄山河,年近八十。深受先帝信赖,先帝于他有知遇之恩。坚定的保皇派,支持的却是大皇子!

  就这样,大遂的顶尖权力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陈松据当年带回去复命的那颗晶石,由麒麟血液凝固而成,内含惊人的能量!

  沈问给出评估是,四品无双境巅峰武夫冲击三品时,有它,能加五成成功几率!

  用得好的话,己方阵营会多一名三品武夫,这是能改变国运的存在!

  但是从皇帝的角度来说,这麒麟血晶,三个四品无双境武夫,谁都不能给。

  而且还不能张扬,只能自己藏着。

  而如今,血晶丢了,皇帝震怒!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