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磊在手术室外哭喊，司衍一觉得挺闹的，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掏了以后，还给南南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也掏掏。
看懂了司衍一眼色的南南：……
虽然没跟着司衍一掏耳朵，但是南南对于王磊做出的行为还挺迷惑的。怎么说呢，人还没死呢，就觉得……有点用力过猛。
终于是听不下去王磊的闹腾，司衍一清了清嗓子对跪着的男人说：“这是医院，医生也还在给伤者进行手术，你还是保持安静比较好。”
张哲听司衍一这么说，立即上前踹了王磊一脚，说：“跟哭丧似的，我爸还没死呢。”
王磊立即止住了哭声，但浑身颤抖着，还是跪着没有起身。
张哲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王磊一眼，转而对司衍一和南南说：“两位警官不好意思，磊子还是太年轻了没经什么事。主要是他没发现我爸出了事，心里有些愧疚。”
司衍一对张哲点了点头，又居高临下地问着跪在地上的人：“你和你师父昨天为什么吵架？”
王磊颤抖的身体一滞，抬头看向司衍一，说：“师兄在外面盘了店子，我有点眼热，和师父说我也想自己开家店子……但师父说，师兄只学到了他的五分之一而已，而我只学到了他的三分之一，说我真的想出去开店也是三五年以后的事，现在让我就脚踏实地沉下心来跟着他学做包子，别像师兄一样翅膀没长开就硬了……”
说到后面，王磊忍不住看了眼胡龙江。
胡龙江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
“我不服气，就和师父吵了起来……我知道自己的技术是还不行，但是……但是师父有自己的独门秘方，他又不愿意现在传给我……我就觉得他……他有点耽误我青春……”
“独门秘方？”南南问。
“是的，师父有自己的配方，但他不愿意现在交给我和磊子。”胡龙江答道，“我等不起了，所以自己出去开了家店。为这个事情，我和师父也闹得不太愉快。”
南南暗自摇了摇头：感情这两个徒弟都和师父关系不行啊……
司衍一听着胡龙江的话，又看了眼张哲，问：“你就没想法？”
“我对开包子店不感兴趣，也劝我爸赶紧把手艺传给他们，但我爸不愿意啊……”张哲叹了口气，说，“说实话，我就想我爸把店子给他们谁做都好，然后跟着我回去安享晚年。我开了家私房菜馆，也赚了些小钱，不缺我爸赚的那些。”
司衍一：“那你妹妹呢？她对你爸开包子铺有什么想法吗？”
“我妹也不愿意我爸劳心劳力的，但没办法，我爸喜欢，所以我妹一直都尊重我爸的意愿，不像我一样总是劝着我爸关了包子铺。”
张六顺家的两个孩子竟然都不愿意张六顺开包子铺，并且看起来对包子铺所谓地“独门秘方”一点都不在意。而另两个学徒，似乎都对这个“秘方”有所期待。
所以，他们其中会有人因为这个包子铺伤害张六顺吗？
想了好一会儿，司衍一又问：“你们知道张六顺和谁有什么过节吗？”
张哲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此时王磊已经平复了心情站了起来，听到司衍一这么问，他忍不住和胡龙江对视了一眼。
胡龙江开口说道：“有过节也说不上，但是师父的确和同街的另外两家包子铺闹过不愉快。”
“其中一家包子铺在外面造谣师父的包子里放了让人上瘾的药物，后来师父直接拿了自己售卖的包子请客人作为见证人去了鉴定机构鉴定，答案很明显，没有药物成分。师父后来还把这个鉴定报告放在包子铺外面做广告，吸引了很多的客人。”
说到这，胡龙江顿了顿才又继续。
“还有一家，就前不久和师父在街上大吵了一架，因为有客人原本在他家订了包子，但到了实地后听说我们家的包子好吃，就又改买了我们家的包子。这件事被那家老板知道后，直接跑到我们包子铺门口大吵大闹，师父也不甘示弱，和他直接对吵了起来，这件事情整条街的商贩老板都知道，当时还有很多围观的人……”
王磊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一声打断胡龙江的话：“我知道了！”
所有人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则睁大了眼，语气严肃：“和那个老板对骂的时候，师父还说了句……”
见王磊故意停顿，南南抚额，问：“说了什么？”
王磊：“师父说——想要有我这手艺，除非你把我这双手给卸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