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南南还是没敢让司衍一走到李叔跟前，她和李叔说了句“叔，等会儿结账”，说完就拿着水跑向司衍一。在司衍一跟前站定，南南直接把两瓶水都递给了他，说道：“师父，水买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直接朝司衍一摆了摆手，就又跑回了便利亭前。
司衍一：？？？
司衍一无语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两瓶水。他有说要喝两瓶水吗？其中一瓶难道不是南南的吗？
他看向南南的方向，想说话来着，可对方直接给老板付完钱就跑走了。跑的时候头回也不回，活像她揣了急支糖浆背后有豹子追她似的。
司衍一看着南南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转而又看向便利亭。便利亭的老板见他看过去，还笑盈盈地和他招了招手。司衍一礼貌地点了点头回应，随后也摆手示意再见。
瞧，就连陌生人都知道和他再见呢。
*
9月8日上午十点，司衍一昨天在公寓业主小方那拿回的视频，在技术人员的放大修补后虽然依旧看不出天台上的景象，但却放大了在视频背景天空中移动的黑点。那个黑点不是鸟，也不是高空坠下的垃圾，而是一台飞行器。
“在死者张少庭坠楼的时间点前后，有一台飞行器在广贸办公大楼附近飞行。”技术人员问司衍一道，“司队，这个飞行器的主人会不会拍到了什么？”
“有可能。”司衍一说着，直接叫来了刘俊候，“瘦猴，你派人去广贸办公大楼附近调查一下，当天有谁在飞飞行器。找到人的话，直接把对方拍下来的东西拷贝一份。”
“收到，老大。”
刘俊候立马应下，说完就安排下去执行了。
没过一会儿，陶鹏也过来报告自己这边的调查进度。
“老大，我们去了唐强康的家，分别对他和他老婆进行了问询，前天唐强康打包带去的中餐有酥炸带鱼、红烧排骨、麻婆豆腐和醋溜包菜。虽然唐强康的午饭后来带回家已经吃了，但我去看了下他的餐盒和餐具，他应该是没有使用手套的。”
“另外，广贸办公大楼的28层至30层的监控线路虽然不是被老鼠咬坏的，但的确是因为自身线路老化引起的，不存在人为破坏的因素。”
司衍一点点头：“凶手应该是临时起意杀人。他在动手的时候大概想的是，监控是坏的，自己手上有手套，而天台只有他和张少庭，对方打电话无暇顾及身后……一切的一切，太过天时地利人和，也就滋长了对方心中的恶念。”
陶鹏点头：“也是，也就个升职的事，真犯不着让人死的。”
“可那个时候凶手不那么想。”南南在司衍一身边，缓缓开口道，“又或者，凶手听着死者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觉得那些都是在变相讽刺自己的无能，炫耀他的优秀。明明才升职，调令都没下来，却已经计划了怎么庆祝以及自己的同事要怎么应对。这些，可能都是激起扩大凶手犯案的点。”
“昨天拿回来的陈单扔掉的炸鸡垃圾盒的检验结果也出来了，和死者背后衣物上的油渍和残留物一致。而且手套上也的确有部分的油渍却是，和死者衣服后的油渍印记是吻合的。”陶鹏说着，看向司衍一问，“老大，是不是可以抓捕陈单了？”
“证据还不够。”司衍一眯了眯眼，转而手指点了点桌面，又说，“但是请来喝喝茶也不是不可以。”
“好嘞。”陶鹏说，“我和卷毛马上就去请人。”
“卷毛”说的是李捷因，这个外号其他人还用的不是很习惯，就陶鹏用的贼溜。
司衍一又说：“别打草惊蛇，李擎和唐强康也一起请过来。”
陶鹏比了个“OK”，立马就去办了。
下午两点，司衍一和南南去问询了唐强康，陶鹏和李捷因则去问询李擎。
审讯室内，司衍一和南南坐在唐强康的对面，对方看见两人忙不迭就说：“警察同志，你们把我叫过来干嘛啊？我真的没有对张少庭做什么啊！他跳楼还是被人推下楼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司衍一看着他挑了挑眉，问：“难道你就没有一刻是希望他死了就好的？”
唐强康一愣。随后沉默了。
司衍一：“不说话，是有咯。”
唐强康说：“气急的时候的确有这么想过，不仅是他，我和我老婆吵架的时候也会想她死了就好。但是我也只是想想啊，我不可能去杀他的。就算当不成组长，我也可以靠着自己的资历混到退休，何必要去以命抵命呢。”
“那除了你想他死以外，你觉得你们公司还有人这么希望吗？”南南问了句。
唐强康：“有啊，我觉得我们组的人都想他死！当然了，我这说的都是气头上的时候哈，谁没事天天想人死！。”
南南：“那我假设一下，如果你听到他和他的妻子当着你的面说要去庆祝升职，会生气吗？”
“会啊。”唐强康立即眼睛就瞪圆了，“这才一个口头的他就要去庆祝？还没正式下文呢！他已经自大到这个地步了吗？还是觉得我听不听到无所谓？觉得我无关紧要？压根不care我？”
“那如果他直接说不在乎你们的想法呢。”
“警察同志你就直接说吧，是他搞事情还是你搞事情！说真的，就算现在张少庭死了，我也还是觉得挺气的，就是你要庆祝要不care我，你不能自个儿回家说吗？非得当着我的面说？”
“看来你真的挺看不惯他的。”司衍一说，“啧，你的杀人动机很强烈啊。”
“警察同志，我这不是杀人动机，我就是这种暴脾气！但我也就是发发脾气，我不敢做违法乱纪的事情的！”
司衍一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你觉得陈单这个人怎么样？”
另一边，陶鹏和李捷因问询的李擎倒是温和淡定许多。
“警察同志，我对小张的死也倍感痛心，但我对他为什么会死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对小张没有敌意的，对于他升职我是抱着祝福的态度的。”
“有的人表面上祝福，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陶鹏说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嫉妒？”
“我并不嫉妒小张，不过没选上组长失落是有的，但这不妨碍我继续认真工作友爱同事。再说了，我又不在他们策划组，原本选上组长的几率就不大，又何必为这点事情要死要活的。”
陶鹏：“你去天台抽烟真的是烟瘾犯了吗？”
“当然。”李擎点头，随后又补充，“也不排除当时自己有失落情绪，需要吸烟解压调节。”
“你倒是诚实。”李捷因说道。
李擎说：“因为我不是犯错的人，所以我当然据实回答。警察通知，当天我是在家中吃饭的，我压根就不知道小张去了天台。我来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如果我真的想要对小张做什么，首先要知道他的位置。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把我排除掉。”
陶鹏开口：“那你觉得谁有可能对张少庭做什么？”
李擎摇头：“不知道，他们组的事情我并没怎么关注。”
陶鹏嗤笑一声：“你也觉得是他们组的人做了什么？”
李擎：……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