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漂亮直播是一场戏，或许她的目的是像警官你说的那样为自己的洗白。那和她共谋的人不是我，杀她的人也不是我。”听完陶鹏的话，孟江冷静地解释道，“你们说的没错，我喜欢漂亮的皮囊，我是绝不可能划花她的脸的。而且，如果我真的介意她和林阿远，我要找麻烦的只会是林阿远。而找林阿远麻烦这一点，我已经在之前拍摄视频的时候做过了，做的也仅是这样而已。”
“你知道李漂亮怀疑是你曝光她和林阿远亲密视频的吗？”李捷因问了句。
孟江摇头，反问了句：“亲密视频？什么亲密视频？还有……她怀疑我？谁说的？”
“今天曝光的照片其实是视频的一个截图。你也别管谁说的，难道你在和李漂亮独处的时候她没有提到这个吗？”
“没有，她只让我帮她发个视频澄清，没有质问是不是我曝光的。”说着，孟江疑惑地皱了皱眉，“怎么会是我呢？我要曝光早曝光了，这种对我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的确，曝光李漂亮和林阿远的事情对孟江没有益处。在工作上，他导演视频的男女主角凉了只会让他的事业走下坡路。在生活中，李红的风评变差也不利于他后续追求。
见警察没有再问，孟江说道：“警察同志，你们真的搞错了，我不是杀害漂亮的凶手，你们应该去找真正迫害漂亮的人。”
“行吧。”陶鹏努努嘴，转而想到了什么，又说，“最后一个问题。”
孟江：“什么？”
陶鹏：“你去李漂亮家的时候，她的茶几上摆了削好的苹果吗？”
孟江点头：“有一个小盘子里放着削好的苹果。”
“你这么确定？”
“是的，因为漂亮平常为了减肥晚餐就吃苹果，不过她都是整个带皮吃的，这是第一次我看她削皮吃。”
李捷因问：“那你有问她为什么要削皮吗？”
“问了。”孟江说，“她说反正不用自己动手。”
“嗯？”
见陶鹏和李捷因疑惑，孟江说道：“王杏子不是在我之前去的吗？估计是她削的吧。在团队里，漂亮总会让王杏子做一些跑腿或者是琐碎的事情。”
陶鹏问：“你不是和我说她们关系不好吗？”
孟江：“关系不好是关系不好，但不代表她不做事情。漂亮如果有要求的话，一般王杏子不会拒绝的。她性格内向，也不会拒绝。”
陶鹏咂舌。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你们视频的剧本都是王杏子写的吗？主角人设是她设计的吗？”李捷因问。
孟江点头：“是的。”
陶鹏：“你说她内向，为什么她剧本里的女主都是外向开朗的？而且那些女主人设几乎都是果敢大方，这不太像王杏子的风格啊。”
“警察同志，人不可貌相。”孟江认真地说道，“网络上很多写手的文风刺激大胆，但实际上这个人在现实中往往比较内敛。他们在现实中放不开，便把他们不敢做的、向往的都表达在文字上。”
“你倒是听懂。”陶鹏笑了，“难道孟导也是这样的人？表面平静，但内心其实慌的一批？”
孟江并没有否认，脸色如常地问：“警察同志，你的最后一个问题超出太多了。”
陶鹏：……
李捷因：……
陶鹏努努嘴，对李捷因招了招手，准备撤了。
见跟前的两人起身，孟江开口问道：“我可以回去了吗？”
“再坐坐吧。”陶鹏对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表情，笑得神秘地说，“审讯室的夜，很美的。”
孟江：？？？
从审讯室出来，李捷因问陶鹏：“师父，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啊？咱们审讯室的夜怎么个迷人法？”
李捷因实在想不出封闭昏暗的空间哪里迷人了。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也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陶鹏哼了句歌，转而问李捷因，“你不会唱吗？”
李捷因：……
*
兰苑芷亭小区监控室内。
保安打了个哈欠，忍不住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两个警察还在调阅监控看。原本以为他们在今天的花园监控里找到人后就完事了，结果这两人又想着要看昨天的监控。范武刚熬不住，已经先行离开了。保安此时也有点疲累，虽然他是夜班吧，但也没有一直这么盯着监控看的工作需求啊。
想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南南见保安一直打哈欠，说道：“保安师傅，你要不先休息去吧，我们弄好了再叫你？”
保安一听自己可以休息，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我就在旁边稍微眯一下，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南南：“好的，谢谢。”
等保安离开，司衍一开口问南南：“你困吗？要不也去眯一下？”
南南赶紧摆手：“不困，反而有点兴奋。”
是的，南南有点兴奋。自从司衍一从监控视频里看到王杏子开始，南南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也想在之后的调阅监控工作中发现一些端倪。
他们现在调的是前天李红直播前花园的监控画面，他们选择了时间倒放。之前因为没有目标，所以他们在人群中只是寻找相对的可疑人物。一组的警员调阅无果，但现在他们不禁想，王杏子和木可欣在8月2日既然能出现在花园给李红烧纸，8月1日那天案发前后会不会也出现在花园过呢？
而果不其然，两人监控看到了凌晨一点半，终于在8月1日下午六点的视频监控里，看到了王杏子。视频里，她穿着黑色短袖、黑色长裤和黑色鞋子。她扎着马尾，一身的装扮并不怎么打眼，她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帆布袋混在来往的人群中走进花园的监控死角内。
“她不是下午来过吗？现在怎么又来？而且目的明确就是花园里？”南南忍不住发问。
“再看看8点40以后的监控。”司衍一没回答她，直接将视频监控时段后移，正放。
在监控视频里，他们看见那个穿着雨衣的人走进监控死角，监控死角到监控区域来往行人较多，有嬉闹的孩童，也有散步的青年和老人。但这一次司衍一和南南没有等多久，几乎只是十分钟，他们就看到一个从头到脚一身黑的人从死角中走出进入监控画面，混入到还在乘凉休憩的居民人群中。
而这身装扮不难看出，就是下午六点钟曾出现过的王杏子。
司衍一轻“啧”了一声，眸光不见半点疲惫，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画面里的女人。片刻，他转头看向南南，叫了声她的名字：“南南。”
看到王杏子的南南还有些恍惚，看向司衍一回了声：“嗯？”
司衍一勾了勾唇角，开口，回了她之前的问话。
“她怎么又出现，你应该知道答案了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