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内衣挂到了大门口的匾额上。”
小丫头说完，姜氏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鲁嬷嬷急忙扶住姜氏，急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
姜氏一大早醒来，就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头发没了。由于身体上并无异样，她也没多想。
谁知道内衣会跑到大门口。
姜氏勉强稳住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关她的声誉，绝不能闹大。
姜氏死死抓住鲁嬷嬷的胳膊，沉声道：“嬷嬷，你跟了我快二十年了吧。我对你如何？”
“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
“我若让你为我牺牲，你可愿意？”
鲁嬷嬷也是个人精，听到这话，也隐约明白了姜氏的用意，沉声道：“奴婢愿为夫人赴汤蹈火。”
“好，既如此，你便当众承认，那肚兜是你的。”姜氏语重心长道，“老爷素来爱面子，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我若倒台，大家都跟着遭殃，我若在还位，便绝不会亏待你。其中轻重，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
鲁嬷嬷豁出去了。
她赶到到门口，见府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在那儿指指点点。当即便对旁边的护院道：“昨夜风大，我晾的衣服，没想到竟刮到了这里。快给我取下了。”
姜氏不放心，特意裹了块头巾，从后门出去，挤在了人堆里。
见肚兜终于拿了下来，她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肚兜红里透着紫，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瞧着瞧着像绣春坊的手笔啊。”
这人声音不大，却几乎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下面立刻有人附和：“是啊，听说绣春坊的东西贵得很，非官宦富豪女眷不可得。一个下人，怎么买得起绣春坊的肚兜。”
“莫非是府中夫人或者小姐的东西？”
“很有可能，主子不敢承认，拉了个奴婢顶包。”
“我瞧着颜色老气的很，恐怕多半是夫人的。你知道的，很多深宅大院里的夫人都年老色衰，不受夫君宠爱，暗地里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也是有的。”
“对呀，我听说苏院首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没想到她夫人竟然耐不住寂寞……嘿嘿。”
众人议论纷纷，说的越来越下流。
所谓三人成虎。
只凭一个肚兜，众人便能编出无数版本的香艳故事。
姜氏没想到，大家会把她说的这么不堪。
气的要死，顾不上三七二十一，就跳出来理论：“胡说八道，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老爷，对不起苏家的事儿。你们统统给我住嘴！”
众人一看正主竟然藏在人群里，议论声更大了，若无心虚，藏头露尾的做什么？
再说，她这一急，岂不是验证了大家的猜测。
这肚兜果真不是那奴婢的，而是苏家夫人的。
姜氏的出现，如同油锅里倒了一盆水，直接引爆的舆论。
姜氏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谣言愈演愈烈，苏卿颜嘴角勾了勾，悄然离开现场。
这只是第一步。
她会让姜氏尝尝跌落云端的滋味。
府中大乱，苏卿颜却独自来到了京都最大的酒楼。
天字豪华套房中，周氏已经等她多时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