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躺了半个多时辰,这个过程中朱姝一句话都不再说,侧着身眨两下眼一直深情无双地紧盯着张彤阳看,途中乏了,便眨下眼,就这样,半个时辰又过去了,看眼窗外,朱姝慢慢起身。
她垂首轻轻吻了张彤阳额头一下。
这一吻柔软情深,甜蜜无比、舒适如股电流瞬间贯穿于张彤阳全身。
“大公子,不管您愿不愿意,奴婢已经是您的人了,奴婢非常欢喜。”
“生是大公子的人,死是您的鬼!大公子,对不起!奴婢不能再陪您了。”
等等,就这个就是自己的人了?就这样什么都没干就算不要脸了?干躺了一个多时辰什么都没做就等于把身子给了自己了?这都什么啊,哪跟哪啊!事情没有这样干的,帐也没有这样算的!张彤阳欲哭无泪。
坏了,朱姝你要干什么?!傻姑娘!不要啊!求你了,千万不要做蠢事!张彤阳浑身还是不能动,眼皮仍旧睁不开的他一顿之后马上听出朱姝的语气有几丝不对。
“大公子,小女心愿已了,此生已无憾!黄泉路上奴婢先走一步了。”
等等!等等啊!不!不——
噗嗤!一声响,朱姝发出一声啊字,噗通,人栽倒在床边。
“朱姝!”大约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张彤阳内心极度无力悲伤地大喊一声,腾!他双眼睁开,视力由于长时间的不曾使用,眼前景象有些浑浊大脑也出现了一隙空白,几息之后一切逐渐恢复了清晰。
果不其然,朱姝侧身而倒,胸口插着一把尖刀,血洒床前。
“你不是很厉害嘛,刚才你还在本少爷!转眼却阴阳两隔!你活的,不对,你死的好是嚣张跋扈啊!可是,这都算什么事啊?!”张彤阳热泪夺眶而出,眼睛虽睁开了,身体还是动弹不了半分,而且也发不出声。
伤了半个多时辰的心,足足流了两斤眼泪,他慢慢地开始打量四周。
夜晚,几许星光月色透过门窗照射进来。
不对啊,不是一郡首富号称“张半城”的长子嘛,为何所住的房屋竟然如此寒酸丑陋?!草房不说,除了房顶,连个吊棚都没有,房间里几乎什么家具设施都没有,盖在身上的毯子竟然还有个补丁!门还透着风!
不过也对,转思一想,现在整个张府是大伯当家!如此,可理解。
只是,其他都可再议,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没有,没了等于失去,不论再努力,失去的人永远都无法再回来!张彤阳目光停留在前胸插着一把刀的朱姝身上,毯子及脸上还有她的体香,空气中却飘着一股难闻的血腥之气。
世上道路千万条,你为什么偏偏走上了黄泉之路?
他娘的张舟,我与你水火不容!不共戴天!
不管是此张彤阳还是彼张彤阳,此仇必报!万倍偿还!
“什么人?站住!”正当张彤阳无比悲愤之时院中忽传来一声呵斥,嘭嘭嘭,随即响起剧烈的打斗声,刚响起的那句呵斥他很熟悉,通过记忆知道这是张府第一护院胡运山的声音。
这是在干什么?刺杀?奔自己来的?
张彤阳大惊,事情一点都不复杂,不用大脑,普通人用脚就可以分析出来,胡运山是张府护卫,屋子里除了一个丫鬟便是自己,一些人半夜携刀枪前来此地图甚?
所图张府“张半城”之长子也!
院中的打斗声越来越剧烈,拳脚刀剑及人的哀嚎倒地声,张彤阳听力极好,除了怒喝胡运山并未出现大碍,不过,他却十分地着急担忧,他没有听见张府任何一个其他护院的声音,胡运山独自一人,再强悍,时间一长也会吃亏。
他恨自己不能动弹,能动,以他身手,完全可以帮上忙,至少,他可以逃!
现在算什么?躺在床上挺着个脑袋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