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兄目前犯
副标题：变成光
藤丸立香迄今为止，也见识过不少魔术师们施展大魔术仪式的画面了。
虽然从她这种局外人看来，迦勒底所谓的魔术，总是充满了一股奇特的科幻色彩。
但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参与到魔术使用里去，要说心里没有一点小兴奋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不是作为施术者，而是作为术式构成的素材。
喀耳刻告诉藤丸立香，这个仪式原本的难度应该是‘不可能成立的奇迹’级别，也就是近乎于‘魔法’高度的大仪式。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例外会打破常理。
喀耳刻充分利用了当前特异点的环境特点——‘原始回归’
目前为止来说，这个特性基本上是作为迦勒底的敌人出现的，这个环境特性本身也是迦勒底要对抗的‘世界的扭曲’。
但环境这种东西并非是主观上的敌人，而是客观存在时的环境。
也就是说——只要具备对应的知识、手段，以及最重要的‘行动起来蛮勇’，任何人都可以利用。
喀耳刻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在你与源赖光身上施加极小规模的‘原始回归’，让你们的灵魂不断进行假想的‘回归’，不断的重复‘追溯前世的前世的前世的前世’——向着‘暴露起源的姿态’的目标，达成仪式魔术的结果。”
嗯。
不愧是魔法女神黑卡蒂的化身喀耳刻说出来的话。
藤丸立香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完全没听懂。
“为了确保你们（立香与赖光）的安全，所以我采取了最稳妥也最花费时间的方案。”
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将你们原本要承担的风险，全部转嫁给了空条承太郎那边。
承太郎那边自然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在承太郎看来：自己这边所要背负的风险，最糟糕的程度也无非就是跟‘原始回归：不从之卡斯托尔’正面对拳罢罢了。
虽然客观来说的确有着随时灰飞烟灭的危险。
但承太郎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喀耳刻还在念叨着立香完全听不懂的话语——也是术式的解说与吟唱：
“世上的一切都从根源中来，故任何知性生命都不是完全客观存在的，而是存在构成本质层面上的‘概念起源’。”
“回溯起源，让自己概念化，进而获得与自己起源对应的‘概念之力’，这是在原始古老的时代里，凡人与诸神对抗的关键方法。”
“这世上存在‘三种神’。”
“一种为成长完全的星球的触须，是星球的精灵，是星球意志无意识的显现化身，即为【灵性神明】。”
“一种为成长不完全，或没有完成成长，或原本不应该成为神明的弱精灵，在吸收了人类的祈愿后获得了姿态与意识，他们比真正的人类更像是人类，即为【神性神灵】。”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
“为了对抗蛮不讲理的诸神，为了追求种族的存续，总有一部分人类突破了自我认知的极限，在俗称的‘顿悟’之后，以自我意志开始了曾在层面的回溯起源，让不断接近起源，进而获得‘概念之力’——又因为神明的‘权能’本身也是根源演化的这世界的概念延伸，故凡人所能掌握的起源概念之异能，是优先度凌驾于神之权能之上的权柄。”
“不了解这份力量本质的古人类，也称其为‘弑神之力’，亦称呼持有该种力量的人为‘弑神者’。”
“......然而，说到底，神明神灵什么的，也并非是真的客观存在的概念。”
“只要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强大到被身边的人仰望，而后因为傲慢而以神的身份自居——又跟神有什么区别呢？”
“这样的神，往往比真正的神更像是神，即为【人性神灵】。”
“但是，回溯起源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越是回溯力量就越强，越是强大就越是傲慢，越是傲慢就越是回溯——如此，在起源回溯的尽头，便是彻彻底底的消失，被彻底的遗忘。”
“能够被记录下来的人性神灵，大多都非常克制，他们往往会给自己的力量增加种种限制，以此将自己的力量降格为与神之权能相似的程度。”
“韦勒斯拉纳便是如此的一尊‘人性神灵’，他的起源为‘勇者’，在此基础上，原本就是光与秩序神密特拉信徒的他，将‘光’视为人类对美好事物美好未来的象征，将自己的力量作为‘光之战士’稳定下来——
这就是古波斯神话《阿维斯塔》中‘救世的力量与睿智与蛮勇——灵光’。”
“原初的光之战士，最初的韦勒斯拉纳消失在了起源的尽头，但却留下了可靠之物”
“自那以后，任何获得了灵光的认同，以其力量帮助人类战胜灾难，守护光明之人，皆为‘韦勒斯拉纳之化身’——即‘光之战士’。”
“光之战士的起源会因此异化，变得逐渐接近与韦勒斯拉纳相似的‘勇者’，即使再死后进入轮回，转世者也会保有类似的性质。”
“韦勒斯拉纳、巴赫拉姆、因陀罗、帝释天、牛头天王、素盏呜尊......”
“他们在不同的文化中留下了不同的名字，虽然客观来说并非是同一个人或同一个神，但在概念上他们被统合为了‘光之战士’的一部分。”
“也就是‘化身’。”
“现今所流传的韦勒斯拉纳的化身有十个。”
“风暴、公牛、白马、骆驼、野猪、少年、雄鹰、牡羊、山羊——以及‘战士’”
“十重化身，分别对应十名光之战士在获得灵光之后，所展现的姿态与力量。”
“之所以不同，是因为‘勇者’起源与继承灵光之人原本的起源产生了融合。”
“在这之中，‘白马’的化身，是最接近接近光之战士源头的。”
“白马即为太阳，太阳即为光明，光明即为对美好未来的守护。”
“——人理烧却”
“这是人类种失去未来的大灾害”
“故，任何在这场大灾害中，以睿智与蛮勇前进之人，都能变成‘光’。”
“牛头天王之化身”
“神之魂”
“人之性”
“献上力量”
“献上睿智”
“献上蛮勇”
“回归吧”
“回归吧”
“回归吧”
“重复三次，已至原始”
“在人神灵的轮回三岔路口，献上光之魂，呼唤魂灵的回归——”
“点燃篝火”
“驱散野兽”
“守护文明”
“猎人啊、战士啊、勇者啊”
“文明即为理性”
“理性即为语言”
“语言即为光明”
“吾之盟友，旧日的光之战士，韦勒斯拉纳啊”
“人子啊，讴歌神与光之名罢”
“汝之言语，守护的心意即为力量，让薪火不断传承，展现于此！”
“——吾以言灵之技，让光显现于世！”
漫长的魔术咏唱......其实也没那么漫长，主要是天上的追击战太激烈了，让迦勒底魔术组非常紧张。
在迦勒底亚主机拉普拉斯电脑魔的计算中，最后的结果应该是在承太郎与卡斯托尔激情对拳的过程里，才能走到这一步的。
但机器还是小看了人类意志所能爆发出来的上限——卡多克居然做到了。
如果不是因为阿纳斯塔西娅怀着恶作剧的心态，给卡多克整了个魅魔种的肉体改造，此时此刻的卡多克，已经如同殉道者一般，因为脑机接口的副作用将自己‘朝闻道，夕死可矣’——字面意思的烧死了。
卡多克没有辜负承太郎对她的信任。
背负直面不从之神危险的承太郎小队，居然真的安安全全的，撑到了夜晚的尽头。
——然后，太阳升起
作为召唤‘韦勒斯拉纳之白马’的仪式素材，藤丸立香只觉得自己脑海中一下子涌入大量晦涩的画面，他看到了无数的灾害，看到了无数前仆后继的逆行勇者，看到了他们心中的光芒。
当三首六目的恶龙肆虐人间时，恶龙掌握的千种邪恶魔术被【雄鹰】的羽翼驱散，毁灭的日轮在【白马】面前暗淡，而后【山羊】的雷枪贯穿龙首，【野猪】的利齿击碎坚不可摧的龙鳞，【公牛】的伟力将其掀倒在地，【风暴】为所有人带来【牡羊】的祝福把瘟毒治愈，因为【骆驼】而繁衍昌盛的人群，在【少年】的带领下汇聚在一起，而后，人们心中的光芒，化为了手持黄金剑的【战士】，将龙魔的心脏贯穿——
这是在久远的过去，某个名为韦勒斯拉纳......不对，是某个至今已经消失的无名勇者，留给人类种的祝福。
韦勒斯拉纳只是其中一个传承者。
光之战士的礼物。
为了避免用来守护光明（人类文明的未来）的力量被滥用，光之战士为每个化身都设下了两个条件。
一个为通用条件，一个为该化身的解放条件。
通用条件为：使用者认为自己是人类，并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相信希望，绝不放弃未来
然后，白马化身的解放条件，即为——
‘仅可对让民众受苦的大罪人使用’
而此时此刻，不从之卡斯托尔，暴走失控的他对无辜民众的憎恨与迁怒行为，正好符合了条件。
......老实说，那一大堆画面，就跟喀耳刻的漫长吟唱内容一样，藤丸立香其实都听不太懂。
只是心中泛起了涟漪，似乎是某种感动，似乎是在那些古老的传说画面中，看到了人性的光辉面......藤丸立香其实不是很能理解魔术学说里所谓‘光之战士’的定义是什么。
不过立香觉得，那一定是与空条承太郎非常相似，无论何时，站在所有人最前方的背影都是那么可靠，让人想要追随他的人。
但，这一次，轮到她来保护承太郎了！
作为魔术仪式的构成素材，立香强忍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内脏，反复被过于活跃的魔力玩弄的诡异感......
也忍受着大量涌入脑海里的知识与画面的冲击。
实际上，这方面的痛苦，主要是由源赖光来承担的，藤丸立香所感受到的异样感，已经是被源赖光过滤过一遍的了。
藤丸立香作为‘活在当下，前往未来’的人，最后的吟唱与力量的解放，必须由她来完成。
在喀耳刻将一切都完成之后，藤丸立香最后只需要做一件事。
无法理解？
无所谓。
喀耳刻早就在意识中强调过了好几次的‘蛮勇’了。
她是故意用‘蛮勇’这个词而不是‘勇气’这个词的。
蛮勇是什么？
藤丸立香手里的斩魄刀斩月的刀身突然发出了好似共鸣般的清脆声响。
那是斩月——被封印的丑御前的声音，被封印的最后三分之一的神力化身，猛的在藤丸立香的脑海中响起！
“——是‘本能’啊！”
生存的本能，从未如此激昂！
【无法理解也无所谓，只需要以‘本能’去驱使，去呼唤韦勒斯拉纳化身的力量——】
【因为争取了最大限度的时间，所以难度为最低】
【难度：10】
【如果出目超过75，则会有额外奖励，藤丸立香的起源会进一步异化为‘勇者’】
【藤丸立香的‘本能’：1D100=96】
【——Survive（生存）！】
在大脑理解之前，某种古老的有力量的语言——言灵就已经从藤丸立香的口中，在本能的驱使下道出：
“为了胜利，快来到我的跟前！不死的太阳啊，请赐我闪耀的骏马。有着骏足的灵性之马啊，将象征汝主的光轮带过来吧！”
在恒星的大气当中，有时候会发生被称为闪焰的爆炸，『白马』化身的绝招就是从东方的天空上射出等同太阳闪焰般的白色光焰。
从视觉上来看：
随着仪式的完成，一道马匹的嘶鸣声响彻天际，撒丁岛东方的海平线最远方——东方，一轮白色的焰光升起！
阳光划破黑暗！
在这恒星的闪焰下，群星的光辉瞬间暗淡！
与力量的源头联系被切断，卡斯托尔的神力因此不再是无限的，他停止了飞行动作，周身的能量旋即开始了衰弱。
暴走状态下的星神的本能，会驱使着他离开离开这里，向着更高处的领域前进，脱离不利的局面，待到这份光芒暗淡之后再裹挟群星而来。
——但是
“——哥哥！”
卡斯托尔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妹妹波鲁克斯的尖叫声。
只见，摆脱了追逐的承太郎小队几人，已经回到了新黄金鹿号的上，而在他身边有一副尼禄白银工坊新鲜出炉的华丽甲胄。
波鲁克斯发出了哀鸣，向卡斯托尔伸出了手，像是在求救，而后如同被吸收一般，化作无数星光，附着在了这套华丽甲胄之上，为其一半染上了黄金的色彩——
卡斯托尔当时就觉得，自己原本就暴走疯狂的大脑中，似乎有某根弦断了。
于此同时，承太郎则是在喀耳刻的指挥下，穿上了这半套双子座黄金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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