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归终！对吗？”
“帝君既然开口，想必心中也是有了答案。”苏辰收起了脸上的贪食之色，语气很是平淡，不再多讲，直接以魔神的身份与钟离对话。
归终也是轻轻点了点头，墨蓝色眼眸定定望着那个……曾经自己很敬仰的身影。
钟离先是望向苏辰，眉目间闪过些许疑虑。
“归终当初，确实是死去了，意识彻底消亡，只剩下不灭的力量……如今的情形，和这位苏辰应该有不小的关系，不，一定是他！这应该算是破坏尘世的规则，按理应该把归终……可我又如何能下得了手……”
看着一旁含笑不时偷看苏辰的归终，钟离终于也是释然了。
罢了，反正我也马上就是个闲人了，何必急着履行那些神灵应当遵守的职责！
“呵呵，既然如此……钟某也便直接开口问了，这究竟是怎么回……”钟离坐在二人的对面，轻轻笑了一声，示意二人不必紧张，但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改口道，“这样吧……不必解释过程了。我只是希望知道，现在的归终究竟是什么状态？”
苏辰想了想，比较笼统地解释道：“她失去了当初所有的知识，记忆也有些模糊，你可以认为，如今的她是在归终的身体与世人对她的印象的指引下，结合我的知识所诞生的一个新的归终。”
“新的归终吗……也好。”钟离深深看了苏辰一眼，毫无疑问，这个曾跟在风之神身边的年轻魔神有着某种近乎于奇迹的能力。
也许，曾经的许多事都有了弥补的希望？
“帝君，当年……也是要多谢你保存下我的身体。”归终似乎回到了五百年前的样子，低声一叹。
“不必客气，我也只是为了防止你的力量侵扰尘世。”只是简单的对话，钟离也发觉，眼前这个归终的性格与当初还是有了些许不同。
除了多了几分人性之外……曾经的归终，应该更爱笑的。
短暂的沉默中，侍者走进来，又添了些菜肴。
“趁热吃吧。尝一尝这些正宗的璃月菜肴，这可是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味道，不应辜负。”钟离用公筷夹起一片和竹笋共炒的豆腐，习惯性地夹给了归终，笑道，“也算是为你的归来小小庆贺一番。对了，苏辰……归终只是非同小可，群仙未必都会理解发生的这些事，如有人问起，但说是我的手段亦是无妨。”
如今的归终，不是当初的归终了……并非所有人，都能安然接受这一点。
“多谢帝君提醒。”钟老爷子的建议，苏辰自然是牢牢记在了心上。
众仙的不理解……苏辰虽一时难以想象会是如何一番场景，但也不会脑残了去试探众仙，有帝君做借口自是极好。
归终稍稍适应了一下筷子的用法，安静地品尝起一些感兴趣的菜肴。
“之前有说过，唤我钟离便好。此身，不过是一介闲散世俗之人而已。”钟离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坛酒，兀自灌了几口，长笑一声，道，“欲买桂花同载酒，庆故人、执我手！”
“钟离先生，如今归终所执，可已是我的手了。”苏辰缓缓嚼着口中不知名的肉类，似乎是某种海洋生物，凉丝丝的很有嚼劲……钟离唯独不喜欢吃这些。
“交给你的话，勉强也能够放心。不过，你们是怎么变得这么亲密的，归终应该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吧？”钟离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钟离先生何出此言？我只问你一句，我帅吗？”
“以普遍理性而论，我从未见过你这般的人物。”见苏辰不愿细说，钟离也不再追问，转而叮嘱归终道，“归终，既然你失去了许多知识和记忆，不妨等此间事了，去绝人间看看其它仙人，重新修行一番，不要太贪玩了。”
“帝君，我知道了……”面对钟离这番话语，归终一时无言已对，只得先答应下来，至于去不去嘛……
“嗯，来，尝尝这道爆炒锅巴，当年你可是最吃这道菜了……苏辰，你试试这个魔章幻触，看起来很奇妙的样子。”
“谢谢帝君！”虽然没有相关的记忆，但归终的口味没有什么改变，在钟离的不断帮助下，回想起不少喜欢吃的菜肴。
苏辰望着那漆黑的章鱼触手，两眼也有些发黑……“虽然味道还不错，但怎么还是感觉钟离一直在坑我？”
在一旁的归终关切的目光中，苏辰咬牙闭眼，猛吃了一口那魔章幻触。
“唔，虽然看着一副吓人的样子，但吃着……真香！”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品尝着美味的菜肴，和普通人类的朋友聚餐并无区别。
很快，本就不多的菜肴，便被一扫而空……大部分都进了归终的肚肚里。
拥有近乎永恒不变的魔神之躯，自然是不用担心长胖的……这一顿，归终吃得是真的舒服。
“对了，钟离，不知请仙典仪到第几天了？”苏辰听过一些路人的话，但也只能确定请仙典仪尚未开始。
“明日便是请仙典仪了……哈哈，话说我不是就在你眼前嘛！”钟离想了想，有些意味深长地道，“其实，你不必太多干预此间诸事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安排……只是不知道钟离把事情安排到了哪一步？话说，至冬女皇和摩拉克斯究竟有什么交易呢，这在前世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神之心，能够让一个魔神发挥出更加强大的权能，并非等闲之物所能交换。
“既然吃完了，那便随我四处逛逛吧，归终，你醒来还没多久，想必很多地方都很不熟悉吧……”
钟离撤去结界，打开房门就向外走去，苏辰和归终也是紧随其后。
只是，下到二楼时，迎面撞见一个一身幽蓝礼服的女子。她二十多岁的样子，面相威严、白色长发束鬟、额心一垂红色扶苏，身材发育得也很是完全。
正是协助帝君治理璃月的七星之一，天权星，凝光！
“哦？真是巧啊，钟离先生也来此处吃饭？”凝光看了过来，赤红美瞳中浮现出笑意，对钟离道。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