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无耻之词可算是让沈清给惊呆了，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顾瑾瑜就已经堵上了她的嘴唇，将那些话尽数咽了下去。
两人耳鬓厮磨，外面寒风呼啸，但是却不妨碍屋内这一方天地的旖旎和暧昧。
等到顾瑾瑜亲的心满意足了，这才松开手，坐了起来。
沈清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看着格外让人想在上面咬两口，一双眼睛也是水波潋滟，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顾瑾瑜看得心中火热，闭了闭眼，好一阵子才将那些念头都压制下去。
沈清也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昨日之事，你也已经知道了吧？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顾瑾瑜纳闷道：“为何会对我有影响？”
沈清问道：“真的没有？”
顾瑾瑜摇头道：“真的，你虽然是我未婚妻，但是昨天种种都是沈家的家务事，不会影响到我。”
知道沈清在担心什么，顾瑾瑜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你也不要想多了，和离的人是你父母，莫要说是我，就连你跟舟白，也并不会受到影响的。”
沈清“嗯”了一声，也没有再纠结这个。
顾瑾瑜看着她又睡下，这才离去。
回到东宫，书案上还摆放着成堆没有批阅完的奏章，之前这些东西看得他心头火起，然而过去跟沈清闹了一会儿，再度回来心情也平和许多。
即便是看着那些针对沈清和沈舟白的奏章，也能心平气和的看下去了。
虽然祁氏与沈光耀和离，但是沈舟白和沈清身为子女，也不可能不受到影响，就连他也会多少被人议论上几句。
不过这些话也就是在背后说说，当面说是不可能的，那些谏言的文官也是言辞谨慎，却又句句意有所指，不过这些东西顾瑾瑜看过就是，并不忘心里去。
……
一晚过去，沈清虽然睡到天亮，但是起床的时候还是很没有精神的样子。WWω.xxδ壹㈡э.NeT
李嬷嬷纳闷道：“小姐，您昨晚是没有安枕吗？”
沈清支撑起脑袋，“嗯”了一声，又跟着打了个哈欠。
沈舟白过来的时候，也是跟李嬷嬷一般疑惑，不过也没多想，只是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跟李嬷嬷吧，你再进去休息一会儿，我看你精神不大好。”
沈清晃了晃脑袋，强打起精神道：“无妨，等到中午吧。”
沈舟白也没有勉强，“也好，要是现在睡下，等到午睡的时候又不困了。”
两人用完早饭之后，沈舟白跟沈清说要去寿和苑看看，问沈清要不要同去。
关于祁氏跟沈光耀和离一事，沈舟白是下严令禁止府上人议论的，也不许让老夫人知道，所以老夫人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沈清点头道：“我跟你一同过去吧，上次甄嬷嬷的儿子送来的信还没有给老夫人，待会儿带过去念与她听。”
上次甄嬷嬷的儿子送来两封信，说是甄嬷嬷的绝笔，一封是给沈清的，一封是给老夫人的。
为着那一瞬间的温情，沈清担心那信上的内容会刺激到老夫人，便先将信带了回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准备带去给老夫人看。
只是当时忙着及笄礼，后来沈光耀又不消停，加上受了刺激之后，老夫人的情况也一直不大好，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时机。
这两天听说老夫人的病情尚可，便打算将这封信带过去。
兄妹两人就过去寿和苑了，大云从房里迎了出来：“少爷，小姐。”
沈舟白问道：“祖母醒了吗？可还好？”
大云笑道：“老夫人今日精神不错，比往常多吃了一些呢！”
几人走进内室，老夫人看到沈舟白和沈清的时候，咧着嘴笑了起来。
虽然她口歪眼斜，笑起来着实不大好看，但是看上去却很柔和，就像是一个长辈看着晚辈慈爱的笑容。
沈舟白走上前去：“祖母，我跟清儿过来看看您，您这几日还好吗？”
老夫人动了动嘴巴，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好……”
又说了会儿话，沈清适时开口道：“祖母，之前甄嬷嬷的儿子送来一封信，说是跟您的，您先答应我，不要太过激动好吗？”
一听说是甄嬷嬷的来信，老夫人当即就有些情绪激动，“唔唔”的开始挣扎起来，她一着急，就更说不清楚话了。
沈清道：“您先冷静一下，激动对您的病情恢复不利，要不然我就不将信念与您听了。”
闻言，老夫人也缓缓平复下来，躺在床上泪眼婆娑的看着沈清，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尽是期盼。
沈清心中暗叹，如果当初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想来老夫人也不至于将陪伴自己那么久的嬷嬷给遣送回老家了。
沈清就将信拿出来，从中挑选几段念给老夫人听。
甄嬷嬷临死之前也对她的小姐无怨无悔，记挂着放心不下，她说，她这一去不要紧，但是心里却放心不下老夫人，希望老夫人不要执迷不悟，早日看开，也能早日解脱，安享晚年。
甄嬷嬷那封信，大多都是对老夫人的谆谆叮嘱，甚至有很多连大云都不知道的小习惯，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听着那信上的关怀，老夫人默然流泪，心中尽是悔恨。
她当年性子执拗，就连甄嬷嬷的话都不听，非要一条独木桥走到黑，最终将自己逼到了这步田地，沦落至此，连一个体面安详的晚年都没有。
只是，所有事情都已成定局之后，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那个全心全意对待她的甄嬷嬷，已经身死魂消，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她如何能不悔恨？恨自己一时猪油蒙了心，将待自己最亲的人给亲手推开。
沈清将自己的锦帕拿出，将老夫人满面的泪水擦拭干净，安慰道：“祖母，您也不要太难过了，如果甄嬷嬷泉下有知的话，也肯定不想看着您这么伤心。”
老夫人默默地注视着沈清，良久，费劲的说道：“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