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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奴隶建立的城

  

亚谢里德最早想到的,其实是铁匠这活。


烧烧果实的能力,他估计可以替代火炉和风箱的作用。


看漫画那会儿,他对烧烧果实印象最深刻就是艾斯被赤犬一拳糊了一脸。


那会儿,他认为是艾斯摸鱼了,所制造的火焰温度不够高。


但现在他自己成为了烧烧果实的能力者,却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正如传言一样,吃下恶魔果实的人将会知道果实的名字。


但果实的名字来源于能力,能力者知道的那个名词其实就是能力。


不同于超人系和动物系,自然系获得的,是产生自然现象的“原因”。


烧烧果实的能力,是“燃烧”,火焰则是能力所造成的结果。


赤犬的果实为什么叫“岩浆”而不是“熔岩”,青雉的果实为什么叫“冰冻”而不是“冰霜”或“冰雪”,这会儿就能完全理解了。


以这一点为基础,烧烧果实能力所产生的火焰,温度还是挺可观的。


亚谢里德已经被转化为火焰的身体,起到了类似封闭系统的作用,于是当他发动“流动性”但不解除“封闭”的情况下,火焰的温度就很值得期待。


而初始温度又决定于他愿意耗费多少体力。


当然,对外喷射的火焰还是会因为失去封闭系统而损失热量,但依旧能够轻松的破坏掉一切木质船体。


不过,感受着船体的摇晃,亚谢里德心里还是有比数的,没敢在船长室里就玩空气烘炉。


他现在可是真正的旱鸭子了。


他大部分情况下依旧保持实体,能够有意识的保持实体与外界的接触,甚至只是部分的实体或身体接触,是他这几天最大的收获。


能力者也是要吃饭喝水,结婚生子的,自然系要是不能做到这一点,那就得改名叫断子绝孙系或自杀系。


做自然系,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躺”。


不过,自然系依旧是“便利”的,即便是主动展露实体,一旦受到外界的伤害性物理接触,仍会自发的切换成本质只是自然现象的身体。


考虑到霸气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稀缺性和集中性,在伟大航道的大前段,自然系的“流动性”可以为亚谢里德解决绝大部分外来的致命打击,他的最大风险依旧是海难。


窗外渐渐的变得宁静下来,不再有暴雨倾泻击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并有了阳光。


亚谢里德走到窗前,外面是虽然起伏不定但已经平和下来的海面。


他拿起长剑,重新系在腰上,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船长,休息得可好哇?”


甲板上的同伴们见他出来,纷纷和亚谢里德打起了招呼。


不开玩笑,亚谢里德现在是船上的旺仔,人气爆炸。


换个人,像他这样一到坏天气就窝在船舱里试试?立马下岗是基操。


“还好,还好,大家辛苦。”亚谢里德满脸带笑,幸福来得是如此的快,他还有点没习惯。


习惯同伴的热情可比习惯自然系恶魔果实的速度要慢多了。


波涛起伏的海面是他现在心情的完美写照。


这颗果实完全打乱了他对自己未来的规划。


人与人之间的博弈也包括筹码的比较,知识是筹码,能力也是。


恶魔果实能力者,不论自己愿意不愿意,一定会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成为大小舞台上必须要活跃的角色。


一直习惯于依附于趋势、闷声发财的亚谢里德,此时还没有完全从原有的角色中转变过来,他还不确定应该怎么调整。


然后他看到了加入这场远征的船难生还者,丹尼尔·科克。


除了那段令人有些不开心的小插曲,奇想号的众人对丹尼尔·科克大体上是满意,他能够遵守船上的规矩,在岛屿上他也能够充分的配合众人的工作,在最后,在向他的岛屿之家道别时,他也没有偷懒,一开始就努力工作,帮忙把最后的木材、木桶、腌好的鱼搬运上船。


他因为独居太久而显得瘦弱的身体,甚至会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因意外而受伤。


不论如何,丹尼尔·科克用自己的表现化解了之前他因恶魔果实而给奇想号船员带来的不好印象。


丹尼尔·科克被分配在中部甲板,中部甲板上的人对经验和技术都没有太高要求,属于技术工中不太重要的位置,主要是负责使用船上的绞盘,丹尼尔·科克看到亚谢里德的时候,连忙很恭敬的叫了一声船长。


私掠船和海贼船虽然干的是一样的事情,但它们的小社会更像商船而不是海贼,等级森严。


出身私掠船的丹尼尔·科克,骨子里对船长的权威抱有畏惧感。


亚谢里德也没特意去纠正对方这一点,既然同伴都放任不管,那就肯定有原因。


好的天气并没有带来更好的运气。


奇想号接下来的旅程令人沮丧,它飘荡了好几个星期,一艘船都没有看到,船员们的情绪越来越阴郁,当一名桅杆组的同伴在大风中不慎摔下,弄断了腿,躺在吊床上唉声叹气,船上的气氛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灾难还没有从大家的记忆里淡去,倒没有人把怨气转移到亚谢里德身上来,但亚谢里德知道,如果情况再没有改观,奇想号或许得冒险一次了。


为大家寻找与虏获丰厚的战利品,是一艘海贼船船长的基本职责。


如果再不能遇到船,那么奇想号就不可避免的要考虑另一个渠道——放弃寻找商船,直接前往岛屿攻击那些富饶的城镇。


陆地的财富自然是远远超过容量有限的商船。


在蓝星,不论东西,从陆地获取的财富一直是海贼集团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但攻击陆地的风险也要远高于攻击商船,海贼们在陆地上停留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被集结起来的陆地力量反杀。


但海贼王世界,地理环境已不再是陆地战斗的决定性要素。


就像蓝星上,皮萨罗的一百名西班牙殖民者可以屠杀几千名印加武士,拥有一百多万军队的天朝大国会被区区几千侵略者堂而皇之的登陆上岸,烧杀掳掠,自然系的能力在面对没有霸气或其他超自然战力的对手时,很容易起到同样的“降维打击”效果。


亚谢里德其实不愿意采用这种方式,倒不是全因为道德,毕竟他都当海贼了,只是从功利的角度分析,他也是个风险厌恶者。


海贼享乐时,在陆地上的时间那是越长越好,工作的时候则要反过来。


一艘及时出现的船,让亚谢里德免于立刻选择这个在他眼里算是“糟糕”的选项。


尽管这是一份蹩脚的战利品——被奇想号捕获的是一艘十六吨沿岸贸易三桅船,它的出现显示出奇想号已经接近了某座岛屿。


这艘船上仅有七名船员和八名奴隶,当奇想号悬挂起海贼旗时,船员们就干脆利落的投降了。


奇想号的船员们没从这艘船上得到什么满意的战利品,对这艘船本身就更不感兴趣。


但类似的战利品开始源源不断的出现。


亨利在附近找到了一座覆盖着鸟粪的荒岛,奇想号以这座荒岛为基地,开始了它的劫掠活动,短短几天时间里,它就虏获了四艘船,其中一艘重达五百吨,但它主要的货物是海贼们最不喜欢的奴隶。


收益分散、成本集中的海贼船根本没有奴隶的空间,他们接纳奴隶的唯一方式是让奴隶加入他们的行列,成为同伴,而非继续将其作为奴隶使用。


而奇想号既不能接纳这些奴隶,也没法将他们当作敌人。


这艘船上的奴隶共有七十三人,大多还是妇孺,他们的名字在账目上根据性别与类别来整理,其中有两个被标注为“有用的男人”,都是水手,还有两个女婴,经询问,这些人都来自非加盟国,不受世界政府法律的保护,他们被贩卖到附近的岛屿,一辈子都要干活到死,但他们的主人最近又把他们卖掉了。


那是一座富饶的奴隶之岛。


奇想号的船员大多有妻儿,作为海贼时,他们通常可以不带思考的拒绝陌生人的要求,但面对一大帮子妇孺,尤其其中还有孩童及婴儿,许多人的心肠很难硬得比较彻底。


奇想号的船员们暂时将俘获的船只和这些奴隶都藏匿到了荒岛,但这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亚谢里德开始从奇想号的船长变成了一支小有规模的船队的首领,拥有越来越多的囚犯与奴隶,但当奴隶的数量超过了两百人之后,随着储水迅速减少,亚谢里德便知道,现在不是怎么选的问题,而是他们必须要去一趟陆地了。


一场船员大会召开了,大会上,所有人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意见——既然要暴露行踪,干脆就出其不意,直接攻击那些建立在奴隶尸骨上的富饶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