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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第156章其乐融融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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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现在就要去, 我再拖一拖就是。”薄春山道。


其实别说顾玉汝,他也不愿意回应天。


一来是一次去应天,虽然得到的处不少, 但也让他见识到不少朝廷和官场上的龃龉,以及这些所附加的各种规矩和条条框框,他最是不耐烦这个, 也最讨厌被人管束约束。


再来,他心知肚明己在风口浪尖上,一个康平帝的心腹, 一品的封疆吏,之前是他一直躲着广东, 若是回了应天, 他几乎不想就知道那些老东西怎么把他生吞活剥。


当然,肯定也没这么夸张,以薄春山今时今位, 还不至只挨打不还手,他就是不耐烦这些, 不想去搀和那些事。


说白了, 顾玉汝想要由, 他何尝不也是。


也许, 他本身就不适合当什么官。


……


夫妻二人一时也没商量出什么结果,而家门俨然就在眼前。


顾玉汝把买回来的果子递给丫鬟, 然问怎么没看见八斤。


一提姑娘,丫鬟就开始支支吾吾说不话了。


八斤如今也二岁了,换做别的人家,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也该说亲了,先说亲事定下, 这期间就要花费不少时间,待到及笄后,就可以安排出嫁的事。


可很显然八斤跟寻常姑娘不一样,她还有个不寻常的爹。


以前在纂风镇时也就罢,那时候还小,她再祸害也只在纂风镇里祸害,后来六横岛建市开交易所,顾玉汝不得不迁去六横岛,两个孩子然要带上,此就开启了八斤一发不可收拾之路。


反正就在顾玉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八斤已经开始出海玩海盗船了,她怀疑是薄春山没当成回事把女带出去开了眼界,不薄春山不承认。


总之那以后八斤是打开了新世界,反正有一众人宠着护着,当时溟帮是刀六管着的,她亲爹是那片海域最的那个,真是可着劲撒欢。


是等顾玉汝终忙闲下来,突然发现女成了个野丫。


八斤也一直是个野丫,让她读书不爱,反而喜欢舞刀弄剑,薄春山也就惯着她,还专门给她从军中找了个师傅教她这些。别看八斤现在还小,但两三个汉还真不是她对手。


总之,八斤就在家闺秀的反路上越跑越远,顾玉汝每次都疼不已,可你说要她动真格去管束八斤,她也舍不得。


“姑娘是不是不在家?”


“姑娘去找铁爷了。”丫鬟支支吾吾道。


“去玉春行了?我怎么没看见人,”顾玉汝皱眉,“那少爷呢?”


一提少爷,丫鬟就没那么紧张了,明显松了口气。


“少爷在呢,少爷在屋里读书。”


少爷就是水生了,也是让薄家上上下下最安心放心的孩子,他从小就『性』格慢,顾玉汝的说法,这是孩子沉稳。反正就是沉稳得不像话,八斤的跳脱更加衬托弟弟的静。


水生从小就喜欢静有关的事物,例如读书下棋画画之类,而且他从小就展『露』出极为聪慧的天资,请来先生教他,就没有一个对他是不夸赞的,反正真是让顾玉汝一点心都不『操』。


当然也不是不『操』心,有时候她也担心孩子静了不不,总之天下父母心,哪有父母是不『操』心的呢?


……


顾玉汝让丫鬟去把水生叫来。


她那子今年也不才八岁,如果没人叫他,他在房里读一天书,她就想叫他出来散一散。


借口然是她刚买了新鲜果子叫他来吃。


趁着丫鬟去请人的空档,她让下人把她买的那个凤梨给削皮切块,拿盐水浸泡上,只等着人来了就吃。


“你说八斤去找薄镇做什么?”


这时,丫鬟刚把泡了水的凤梨端上来,黄嫩可口的凤梨肉被镇在冰凉的井水里,散发出淡淡甜香,这味道很诱人,但又不显得甜腻。


薄春山招手让丫鬟去,叉子从里面挑一块,一边道:“做什么,估计想让薄镇带她去哪玩?”


“她该不是还打着想让薄镇带她去文莱的主意?”


……


玉春行其说是个商行,其实更像是一个交易所。


建筑外表还是晋的样式,但内里却截然不同,有些像那些夷人的建筑,但又不全然是,算是两种风格混杂而来。


整个建筑像一个回字形,由四栋两层楼组成,看似楼有只有两层,但这两层却建得比普通的二层楼要宽阔许多,因此从外表看去格外气势磅礴。


此时位这座建筑的东南角,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这间房极为宽敞开阔,所有家具摆设甚至板都是清一水的红木,只红木颜『色』明暗有些许不同,给人感觉分庄重雅致。


屋子的左侧摆了几张桌椅和配套的花几,似乎是来待客的,而右侧临墙则摆了许多书橱,书橱前是一张偌的黑『色』的书案。


屋里的摆设极为简单,不一角的西洋座钟和书案上一个木制帆船的模型,倒是给整个屋子增添了几分属异域的『色』彩。


“铁娃哥,你到底答不答应?”


书案后,坐着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他生得面容清隽,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而他的身侧站着个穿着紫『色』衫子的少女,少女约有二三岁,杏目翘鼻,分古灵精怪的模样。不她古灵精怪的气质相比,这少女倒是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可以想象若是再几年,怕是不得了。


此时她正拉着年轻男子的袖子撒娇……呃,其实不应该说是撒娇,更像是耍无赖,因为她已经缠着男子半个时辰了,若不是男子三申五令,她这应该是整个人挂在男子身上,而不是像眼前这样。


年轻男子正是薄镇,也就是铁娃。


他一直跟在顾玉汝和薄春山身边,等后来再点,总是铁娃的叫也不太听,就由顾玉汝做主跟了薄春山姓,还为他取名叫薄镇。


少女然就是八斤了,她算是薄镇一手带的,虽然后来随着年纪慢慢长,薄镇也独当一面了,就跟在成子手下做事,从六横岛一直到广州的玉春行,如今在玉春行里也是说话算数的管事之一。


不两人关系在这,八斤也从来没把薄镇当成外人。


“八斤,你也是个姑娘了,以后要注意和男子的距离,不管是我也,还是别人也,都要注意。”薄镇叹着气道。


“这话你都说了几遍了,我小时候都是你抱着我的,怎么成姑娘就不行了?而且我现在也不是姑娘。啦啦,你说的我都记住了,那你到底带不带我去文莱?”


一看八斤表情,薄镇就知道她没记住。


不没记住也没办法,为了她,他必须不厌其烦提醒她,也免得哪天被外人看见,坏了她的清誉。


“你要想去文莱,必须要薄叔和东家同意,若是他二人不同意,我也不带你出海。”


“可是让我娘知道了,我就不可去了,我爹那里倒是说。”


见八斤说‘我爹那里倒是说’的模样,薄镇不禁有些忍俊不住了,因为薄叔那张脸如今怎么看都不像‘说话’的样子,也就是八斤敢这么说。


“所以你跟我说也没,如果东家同意,我就带你去。”


闻言,八斤顿时垮下了脸,表情也变得可怜兮兮的,仿佛那东家不是她娘,是个恶婆婆。


“我娘肯定不同意的,所以我才私下找铁娃哥你呀。要不,就只跟我爹说了行不行?”


见她可怜样,薄镇明知道这是她装的,还是硬不下来心肠。


“东家不同意,薄叔也不同意的。”


是不敢同意,别的事也就罢,这种事薄春山若是敢瞒着顾玉汝,那下场肯定不太。


“那你的意思我就去不了文莱了?”


“你去文莱做什么?海上没你想的那么,你忍受一两个月不洗澡?若是碰到暴风雨,其实海上是很危险的。再说,你要想知道什么,我讲给你听就是。”


“可是你讲的哪有我亲眼去看的,我爹都说了,读千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薄镇报以质疑的目光。


不是他瞧不薄叔,他是很尊敬薄叔的,当做己亲父亲一般,可薄叔说出这样的话?


整个薄家上上下下,薄镇觉得就水生可说,不他也就是说说,不那么干。再来就是东家的爹了。


“八斤,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闻言,八斤当即去看座钟,一看上面的时间,立马叫了声不,说要赶紧回去,不然让她娘发现,她就惨了。


……


另一边,水生已经来了。


正坐在小案前,和他爹瓜分那一碗凤梨。


一个小点点的人,正襟危坐,一个的人,歪靠在贵妃榻上,姿势放松随意。只看这姿态,还真不说谁是爹谁是子。


水生长的和薄春山也不像,生得唇红齿白,长相俊秀,五官肖似顾玉汝,更像他如今在翰林院蹲着的亲舅舅顾成一些。


想到顾成,顾玉汝道:“也不知成如今在应天如何了?”


“上次岳丈来信,不是说他很。他今年也二三了,在应天那有宅子有下人,不有什么事的。”


顾成六中秀才,九中举,二二岁考中士科八名,算是给顾家光宗耀祖了一番,中了士后他又参加了馆考,如今在翰林院里熬子。


什么都,唯独就是至今没成亲。


按他的说法要考中/功名后,才考虑成家之事。孙氏也拿子没办法,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关键是人没在跟前,只由他拖着。


这不,之前还给广州这边来信,跟女女婿抱怨这件事。


“你要是担心他,等哪天我们抽空去应天看看?”


顾玉汝笑眼看他:“你去应天?”


镇守一的员无诏不京,这是朝廷铁律,薄春山现在要想去应天,除非他不拖了直接回去。


薄春山有点窘,倒是忘了这件事。


“那等有机再说吧。”


这期间父母之间说话,水生也就在一旁听着,若是问到他或者跟他说话时,他也答,他无关时,他都是安安静静坐着。


下人来禀报晚饭已经备了。


顾玉汝瞅瞅外面天『色』,道:“八斤怎么还没回来?”


正在这么说,有下人来报说姑娘回来了。


不一,就见得八斤拖着薄镇的袖子,急匆匆往里赶。


“娘,爹!”


声音刚到,笑容先致。


这历来是八斤做错了什么事,或者心虚了的一贯做法。


“东家,薄叔。”薄镇恭敬道。哪怕他一只袖子还在八斤手里拽着,形容不是那么得体,但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得体。


“薄镇的袖子都快被你拽掉了。”


有一个纵容女无度的爹,然当娘的就要出来当严母。


八斤忙松开手,『露』出一个小心翼翼又忐忑的小眼神。


薄镇忙道:“东家,八斤也是急着想赶回来,才一时忘了。”


“你不护着她,她是不是又偷偷去玉春行了?想让你带她出海?”


“这……”


这时,薄春山站了来:“先去饭吧,有什么事等罢饭再说。”


顾玉汝然也不再说什么了,瞪了他一眼,让薄镇也一去饭,便朝饭厅去了。


八斤落在后,凑到爹面前,讨一笑。


父女二人虽没说什么,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顾玉汝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已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