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平息了叛乱回到永乐宫中。
他站在殿中,冷清的四面宫墙直让他绝望。“澜儿,我知你现在已和尹剑在一起,我知你不会再回来…不会再回来…”他失魂落魄地口中呢喃,那声声呢喃透着他心中无限凄凉。
没了慕澜,没了旭儿,楚皓的心已然被挖空就如这冷清的宫殿一般空荡荡的,他忽觉这永乐宫比冰窟还寒冷,一阵冰凉彻骨的寒意袭来,他浑身不住颤抖,直至哽咽。
孤独的痛楚堵住他的胸口,让他窒息,他走到旭儿的小床边,拿起旭儿的小枕头,贴在鼻前拼命呼吸睿儿留在枕头上淡淡的奶香,“旭儿,父皇想你。…”他把小枕头紧紧贴在脸上,泪水不住涌出直至打湿了那枕头,直至他的哭声划破了殿中的宁静。
他对慕澜的极尽思念撕碎了他的心,她温婉的笑容,她的轻声细语,她蹙眉低咳那惹人心疼模样他满脑子都是慕澜的影子。他如孤魂野鬼般在这冷清的殿中游荡,只希望能捕捉到一丝慕澜的气息。
他用手轻抚着坐塌,慕澜平时最爱抱着旭儿坐在上边,时而低头一脸慈爱的看着旭儿,时而抬起头来对自己嫣然甜笑,这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可他怕是再也见不着她的笑容。他知慕澜不会再回来,他知这三年来慕澜爱的都是尹剑,她不曾有一日忘记过他。
他绝望地呆坐在榻子上,从白天坐到黑夜,从黑夜坐到太阳露白,直到他内心崩溃,直到他把头埋在膝上,双手叉入发间,不住失声痛哭,直至那悲恸的嚎哭让他浑身抽搐,直到他感觉有人轻轻抚在他的头上,直到他听见一声轻唤:“楚皓…”,他抬眼一看慕澜正站在他面前。
慕澜抱住他,轻拂他的后背,如安慰孩子一般,“楚皓,我会留下来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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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大宅内,
“澜儿,我终究还是留不住你…”,尹剑看着满地散落的发丝,刚才眼前一幕有如一把尖刀将他的心生生挖去,在他面前把那颗心切得支离破碎,让他痛不欲生。
……
“澜儿,我求你留下…”
“我欠楚皓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你让我如何能弃他而去。即便我如何爱你,我也不能舍了楚皓随了你,我们母子已欠他太多…”
“我知你心中有我,我求你别走,我离不得你…澜儿,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尹剑,何苦这样…”
她一把扯落脑后发簪,那满头秀发就如瀑布倾泻而下,她口中说道:“你若再强留我,今日你我的情分就如这发丝一般…”她那含泪的眼中满是决绝。
她用手扯住一缕头发,用剪刀把那发丝横刀剪断,断发散落一地。
他心痛欲裂,她又何尝不是…
他怎忍逼她,怎忍伤她,他只能任她母子三人离去…
他只觉五内俱焚,五脏六腑之痛更甚火灼,他用双指紧按胸前穴道努力止住喉间上涌的温热液体,但仍止不住胸口剧痛,他用手紧捂胸口,可那喉间的液体却瞬间喷涌出来,直喷溅了一地,贱湿了地上她留下的根根发丝。
他忙俯下身去拾起那被鲜血浸染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抹去上面的血迹,口中喃喃:“澜儿,你从来不知我有多爱你,你只知不舍伤他,你可知这样会伤我,我的痛更甚于他;你只知他离不得你,你可知若我离了你,我生不如死比他难受百倍…”
他双手颤抖,趴在地上一根一根拾起散落在地的发丝。
他把那些发丝紧紧握在掌心,把手紧握成拳紧紧贴在胸前,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绝望的痛楚,跪在地上恸哭失声,那哭声锥心蚀骨,撕人心肺…
从那日起他再不让那些发丝离开他身旁半步,仿佛慕澜从不曾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