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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你几天没睡觉了

  自从符苏在一片混沌的迷雾中抓住了这个崇拜崩坏,将一个目前人类对其是否存在还没有得出最终结论的崩坏意志作为神明来信仰,教义还是帮助崩坏毁灭由同为人类的同胞建立起来的文明的,名为崩坏神教的宗教组织的线索后,逐火之蛾就已经将这个组织列入了重点针对的名单之中。
  不过如果单单只是逐火之蛾“正在准备对崩坏神教进行彻底清剿”这件事,因为高层人员的疏忽而被泄露给了逐火之蛾的普通员工,还谈不上是什么大事,毕竟这个行动计划的具体内容目前还处于新建文件夹的阶段。
  所以逐火之蛾正在准备做这件事被普通员工,乃至于就算是被外人得知了,其实也并不会引起太大的问题。
  当然,这并不是在说泄密的事情不值得严肃对待,事实上任何形式的泄密都应该是被严肃对待的问题,只是按现在这个事情的进展来说,这一次的泄密还没有涉及到真正的机密内容,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按理来说,这种程度的泄密最多也就是在逐火之蛾内部发起一次泄密调查,虽然不是大英内阁的那种反而更像是用来保护泄密者的泄密调查,但是总的来说,也就只是一个流程性的内部调查而已,最多只是有些人会因此受到一点不痛不痒的处罚,而不会出现什么大的人员变动。
  但是在最近的这几个月中,一次又一次发生的,毒蛹编制下的作战小队在经过仔细且隐秘的调查,慎重的规划,一丝不苟的执行后,收获了一个又一个空荡荡的崩坏神教据点,甚至其中的大多数据点中有非常匆忙的转移痕迹残留。
  这个情况确实引起了符苏的注意,但是在当时,处理黄昏街事件的后续事项,以及帕朵菲莉丝的事情牵扯了符苏更多的注意力,而且这些作战小队本来也是由那些新招募进入毒蛹的非逐火之蛾人员组成的。
  这些人的成分也大多与道上人士脱不了干系,本身就在社会上或多或少的有些案底,属于那种不怎么接受管教,而符苏又觉得管教这些人属于浪费时间的行为,能够加入毒蛹纯粹是逐火之蛾现在严重缺乏人手,而这些人又容易通过一些手段蒙骗过来当消耗品的。
  可想而知,由这些人组成的行动小队的作战能力不能说是一点没有,只能说是难堪大用,而所谓的调查、规划、执行,这种高技术力的行为,也就只有那些原本隶属于逐火之蛾常规部队,在常规部队解散后被符苏捞进了毒蛹的那一小部分士兵可以真的做到前面的那几个要求了。
  所以,符苏对于这些人的任务失败,确实没有提起过多地重视,只是在处理黄昏界事件和帕朵菲莉丝加入逐火之蛾后的安排的同时,让由华和伊默尔这样的,从常规部队里转入了毒蛹的老兵组成的行动小队,也开始参与起了对崩坏神教的据点的清剿工作。
  直到这些行动小队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才让符苏察觉到,最近对崩坏神教的清剿不顺的事情,并不是因为那些由外人新组建起来的小队作战能力还没有达标,而是逐火之蛾内部,可能又出了内鬼。
  而且当符苏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有那个权力和资格知道毒蛹部队所有行动的人,在逐火之蛾内,可是不超过两掌之数的啊。毒蛹这次遇到的情况可是无论老将还是新兵,在清剿崩坏神教据点的时候,全都扑了个空。
  况且每一个行动小队负责的区域尽管有一小部分会有重叠,也有清剿大一点的崩坏神教据点时需要多支队伍共同作战的情况,但是总体上来说,各个作战小队之间的是没什么互相联系的机会的。
  更何况这些清剿行动也不是同一时间进行的,想要把所有的情报在毒蛹上报行动计划到开始清剿这短短的时间里无一纰漏的传达给崩坏神教,并且还不能被人在短时间内察觉到问题,所需要的内应数量应该是非常庞大的。
  可是逐火之蛾在之前已经在符苏的负责下经过了几次规模不小的内部审查以及清洗了,符苏完全有自信确保,逐火之蛾内部已经不存在成体系的内应网络存在了,而且清剿行动总是扑空的情况也确确实实是在符苏和樱前往黄昏街的时间点前后开始出现的。
  这完全可以证明并不是符苏之前的工作没有做到位,逐火之蛾内部的内鬼没有清除干净,而是高层那里可能出了什么变故。
  而符苏此时能够想到的可以做到这种事情的变故,也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居然这么快的么,如果不是苍玄提了一句是餐厅的服务员我都没反应过来这茬……”
  得益于符苏是直接穿越到了第七律者烧掉了澳洲这个时间点上,而不是什么转生过来重新活个二十七年的时光,符苏现在对前文明后期的几个律者的剧情相关的剧情的记忆尚且可以称得上比较清晰的。
  只是记得清楚并不代表可以随时随地都能想起来,而且在符苏所知的所有有关于前文明的信息和情报中,他所能够明确得到的也只有一个整体的大方向以及前文明到了末期的几个比较重要的律者是怎么被讨伐的。
  在一个只能知道大致且非常模糊的时间范围的情况下,只有当线索具体到某一个事件或者是人物的时候,有关于这些符苏在上辈子了解到的东西,才能够切实的起到作用。
  所以知道苍玄在无意中提到了“餐厅里的服务员”这个对符苏来说最重要的线索的时候,符苏才得以立刻反应过来,千人律者可能已经诞生了,并且很有可能,逐火之蛾中的成员已经有不少都变成了这一千名律者中的一员。
  当意识到第十律者已经诞生这件事后,自从黄昏街事件开始,逐火之蛾开始遇到的一切不合理的异常事件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或许,其实不只是黄昏街那时,而是在更早的时候。”
  在等候苏从第五研究所赶到第一研究所的时间里,符苏再度回忆了一下自从第九律者死亡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脑海中却是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那一次他和樱为了调查在黑市里突然出现了原本只在逐火之蛾内部使用的特别物资的来源,而回到了破碎成了一片群岛的穆大陆残骸时遇到的那个刺客。
  符苏记得千人律者的特质让他们并不是杀一个少一个的,如果不能一次性消灭所有的律者个体,那么还活着的律者迟早都可以将其他的千人律者复活,最多不过是换了一个律者核心的持有者罢了。
  因为千人律者虽然说有一千名个体的存在,从数量上来说是一个群体,但是从律者力量皆是来自于律者核心,并且这一千名千人律者的律者核心其实是由同一个核心分裂出来的这一角度出发的话,千人律者同样也可以说是一个个体,只要没有被完全的毁灭,那么这个个体就可以重新变成一个千人的群体。
  换句话来说,符苏现在认为在太平洋破碎的穆大陆的遗骸上,他和樱遭遇的那个拿着产自逐火之蛾的重型对崩坏兽狙击步枪的刺客,其实很有可能就是千人律者中的一员,而他自尽时还要破坏自己的大脑的目的,说不定是为了让符苏不能顺着他的记忆摸出其他千人律者的身份,反正他的这个身体死了,也只是换一个身份罢了。